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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没有立马被说服,上回小郎也是这么说的,说出去就有好吃的,后来,小郎没有回来,他和于归也没有找到,是一个什么信,才得见主子,那时,她伤的很重——阿娘说要寸步不离,自己没有做到。
“羊肉吃饱了,小郎,团团陪,不陪被射中,疼。”
这回于归和柴溪谁也没有能阻止她,关键是她说话的节奏--明明以为已经结束了,谁知道还有下文。二人互看着,这个被射中,要怎么解释,团团却已经左手拉住柴溪,右手拉住裴东锦。
“俊哥哥也陪着,团团也护着,三人---满意!”
于归觉得可以有,柴溪觉得诡异,提出单独说话的裴东锦从来不觉得贴身使女有妨碍,下人就是下人,何况是心智不全的。
二白拖挂着于归向门外走,已经开始给他讲第三次来的杭州有什么美景了。
打发团团在一边儿不打扰他们,只要在后湖找个亭子,给些好玩好吃稀罕物即可,散碎银子赏下去,安排给裴七的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俩了,开窗就是团团自得其乐,柴溪甚是喜欢这一处美景,比广淄城暖和不说,也比自己的且庭居阔大,窗外的垂柳也深的她心,回去也要种几株在自己那间窗前。也是,杭州的人流量何止十倍,杭州的名声何止在一个大周。
裴东锦没有着急追问她什么,独处能如此自在,没有求救,说明,起码于归没有胁迫她,束手绕着圈圈看她,她好像长大了,又好像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五官俊秀依然,睫毛还是密儿长,带着一丝脾气一样,让她带着过多女气的脸冷峻些许,他真想用手抚着她的睫毛,手没有抬起来,就停住——柴溪不是个孩子了。
“你长相过于阴柔,像个女娇娥,你说的也对,这样的长相扔在江湖里实在是危险,那个被射中怎么讲?”
前半句柴溪的心颤了颤,还以为他发现了呢,刚要放下,又被提起团团泄露的只言片语,要如何答?裴东锦的直接——原来他好像不是这样的性子。
“呃---你还没有说要求我对阿兄大伯做什么。”
刚刚就是他说到一半停住支走别人的,对于自己受伤的兴趣,大约不及他关心裴尚书一家,毕竟那一家,之前受的欺辱他不一定知道。
“小郎,何必顾左右而言他,难道八年不见,最早你我青黛如故,换个地方就生疏了不成?”
他就是直接的人,是自己记错了,自己做流民的时候,他就不问来处的救了自己,对着觊觎自己这个“男色”的王大郎的时候,他就没有转弯儿,直接怼回去,他一向如此直接。况且---他的感觉没有错,青黛如故,她刚刚见他那次,就已经如同认识了几辈子,只不过,赶上自己最狼狈的时候,戒备心也重,忽略了当时的感受,或者说是放着那感受没有理会。
她沉默,不知道怎么样解释,现在要实话实说,总觉得是为让他帮忙做铺垫,要是不说---张路达是前车之鉴。
“你在沧州府找过张兄,还被拒绝了,还有这次你来杭州并非看货,而是被迫以帮他们运送货物做交换,不然,你的石溪阁就会支撑不起。”
丝毫不差!柴溪愕然,那么自己山匪的身份---
“你并非单纯的生意人,而是一个山寨推出来赚银子的首领之一,还有---”
裴东锦放缓了速度,在她身侧坐下,在窗前的柴溪,开始计算到前门的距离,以自己的武功怎么能全身而退了——他是官府中人,留得青山在,破产又如何,总不能---
表面平静的裴东锦心里也翻江倒海,尤其是柴溪的脸色告诉他,一切都对。
假如一切如同上一回一样,那个在海上混的风生水起的大海盗换成柴溪这个男子,结局是一样吗?他自己没有看到整个大周的结局。
对,他是想起了上一回的海上,张路达和自己现在异地而处,他作为海运巡使司,可是遇到了当时被扣押的刚刚起步的商家,后来---反正是在自己死之前,那个称为昭北商行的买卖家,后来成为数一数二的商家,再后来他的东家被送上断头台——会是眼前这个少年吗?
明明一切都对的上,年龄,传说中的长相,性格,与人为善的作风,以及起家史,重要的还有,当时她照料的正是张路达,眼看着伯父被斩后,紧接着被恶意授官沧州,流放为军奴的堂兄弟在同城受折磨,自己在各方监视下没有能救了,是自己,没有见前来求援手的旧识。
一切都对上了,结局呢?他开始害怕了,知道一切又如何,该发生的都没有变。
他这么久没有在“还有”后接着往下说,柴溪随时能站起来,裴东锦也随时能呼喊人进来拿住自己这个匪人。
“我春闱那年,船上被射中找不见的是你吧?你在找什么?”
只一个时辰,自己被翻了个底儿掉,柴溪突然觉得没有逃跑的必要,只看他要如何处置自己便罢了,自己做过和山贼挂边儿的事情,也只有那一桩吧,还阴差阳错的掩护了他一命,这种几百年出一个星辰般的人物在眼前,也只有认命。
“我要是说我不知道找什么,你信吗?”
“我信,不仅如此,你我还都是一箭双雕中的那俩只雕,或者---还有第三只——张路达在沧州不肯出面要回你的人和货,你才来的杭州吧?”
柴溪彻底不动,甚至思考也不想了,自己要这脑子有何用,只有只言片语,他是怎么如同在现场经历一趟一般。
她的震惊外加折服的表情,裴东锦全收在眼里,并暗自惭愧,自己知先机,还知道她,怪不得,几岁就显露出不凡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在庄生梦蝶那奇遇里大放异彩呢,原来并非在朝堂,而是在山水广大的江湖了,只是自己没有连起来罢了,这回,就是一连串儿故事了,自己不会如同张路达那样葬身鱼腹,并被泼一身污水,背下中饱私囊等种种恶名。
他的笑一丝一丝显现,越来越明朗,柴溪不敢多说一句,又不得不问。
“那裴大人,要拿我入案吗?”
“入案?”
张路达确实是这么做的,裴东锦大笑起来,无论有多少只手,也遮不住大周的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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