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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郎并不买账,也不惊讶她知道自己和主子的关系,自己和她这类人除了不能见光之外,另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主子们手里的工具,交换个什么,活着或者死去,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幽魅的死---
“叶大家,她和你同为女人,何必损阴德呢,不如我送你个别的功劳,这个---就先饶过她,无足轻重的人的未婚妻罢了,杨公子和谁联姻怎么能影响大局?”
叶芳菲岂会不知杨家公子本就是几乎不可见的人物,不然也不会让张平堂这个商户顺道来办,自己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主子要是不要自己了,难道还要回迎来送往笑脸迎人的低贱地方不成。可是合作结束,这个不男不女的人能信吗?
“大名鼎鼎的璨郎竟然是善男信女之流,这个说出去,谁信呢?”
璨郎也不再劝,费口舌几句即可,多了无用。
“那就先把你碍事的珠花什么的摘了吧,一会儿动起手来,画花了你的脸就不美了。”
“怎么,一个被主子弃了的人,还要替人办事儿?你不觉得,这着实多余了些。”
“别废话,交易不做,就动手!”
璨郎已经变了眼神儿,叶芳菲哪里敢和他动手,胜算十之一二都没有,可是这个功劳---
“好,我放了她,你说的功劳是什么?”
“现在说放了,晚了,谁知道你这样的人前鞠而后恭,我走了,你会不会再来懂歪脑筋,不如就依你刚刚想的带走她试试,看能不能搅弄的京城势力扭转,在你主子那里立功。”
“你改主意了?”
“没有,你身上不是还有功夫吗?”
叶芳菲气个仰倒,那你刚刚说出来就不怕我反悔?现在还真只有动手了?要不---她跑?谁知道璨郎好像看到她心里去了,直接说出来
“想跑就跑吧,趁我还没有打算非打不可。”
璨郎说话悠悠的,极为和善,叶芳菲反应却很快,根本没有为了面子犹豫下,璨郎低头把袖子撸下来的功夫,她和她的手下已经没有影子了。
璨郎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个像是不存在的人,终于察觉有些不妥了,其中一个壮了壮胆儿。
“爷,让她跑了,地上的---杀了?”
璨郎回看他的一眼,让他后背寒凉一片,不敢看,也不敢等回答了。
“我是来杭州会友的,你们跟着我做什么?还有,以后别喊我爷了,你们的上峰才能被称作爷。”
“嘿嘿,嘿,几年不见,属下想念爷---您了,不如找个地方喝一杯,属下做东。”
另外一个刚刚一眼不发的,才更弯了腰,绝口不听刚刚求他来阻止叶芳菲的请求。
“酒就不喝了,这个女子,你们放心,她不会嫁给杨公子,你们去吧!”
璨郎明显不想多说话,更不想解释,蹲下来掀开地上的破被子,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这---爷---”
“对我都不放心?”
二人不敢再质疑,后说话的还知道客气一句
“爷,我抱着她到你的住处吧?”
璨郎只回一句不用,单手拎起女子,自顾向城内的方向而去。
裴东锦腿都麻了,围观江湖斗狠,他还是第一次,可惜没有打起来,微微遗憾的轻叹一声,柴溪也改趴为坐,俩个人影儿还在。
“那两个还追吗?”
裴东锦摇摇头,这还真不关他的事儿。
“这个男子你认识?”
柴溪没有回答,一下子陷入刚来的那种坐立不安的绝望无助情绪里,遇到的第一个坏人是那个王秀才,披着人皮,坐着畜生事,第二个是这个璨郎,开着个荒淫欢乐场,自己幸亏逃了出来,没有成为欢场里供人家取乐的一员,刚刚璨郎说,他们都是污脏人,自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也成了那样的人。
“就是他?八年前?”
裴东锦的敏锐,柴溪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是自己经历的事情,一下子能想到,脑子到底怎么长的?不过,话说,他从政也有几年了,怎么还是刚刚考中探花时候的品级呢?柴溪不懂了,同时,由于思考,心情稍稍平复。
“今天看起来,他也不是恶人呢。”
这个孩子眼里半个恶人都没有,现在有救个和她没有牵连的女子,果然心善。
二人回到住处,就算裴东锦不接着讲二皇子的事情,柴溪也明白了个大概了,现在她急着听那个商盟领头大商家的故事,紧跟在裴东锦后边,二人身上全是趴在柴火沟里的脏东西,尤其裴东锦,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大堂的伙计眼神就有些怪异了,那个张家的罗管事前来送土夷礼品,听说裴大人和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男子住一间房几天了那个表情---即使伙计说是因为没有空房,罗管事的表情都精彩到让人不得不注意,说什么裴大人都岁了没有娶妻,没有丫头伺候——对呀,本应该住驿站的,却相约住在这里,原来是---毕竟官办驿站是正经官员来往场所被发现了特殊癖好,终究是不妥,什么偶遇故人,哎,大周朝出名的才子,说他是“人间应无锦郎貌,瑶□□取神君眉,”竟是断袖分桃之流,不知道那些倾慕他的贵女听说了,会有多少人伤心欲死呢。
两人互相摘着头发上的柴草,交换着有用的没有用的消息,越聊越觉得外面的奇人异事和湖光山色,比现在繁琐无比的所谓“正事”让人感兴趣的多,一时忘形,勾肩搭背,柴溪忘记自己是扮男子的,和平时注意的距离感,裴东锦也没有了大家公子的仪态,走路都不再四平八稳,以致于还没有开口问伙计有没有空房,二白就先迎出来。
“爷,小郎,客栈里有上等客房空出来了,而且是两间,小的已经都给号下来了,现在就选一间,我这就去搬行李。”
他接待的罗管事,那些名里暗里的话音儿,他可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想,居然---还真有点儿,主子,八年前就亲近柴小郎,现在---他什么时候也没有习惯和别人一间过呀,张太太选的女子,是,也对,他和大白都看不上眼儿,可是京里那些贵女呢?----也是难看上眼儿,没有几个比得上谢如雅,可是人家嫁人了——天呀,主子就受了谢大姑娘的刺激才转而喜欢男子的吧----
他越想越真,最后,为了裴家的后代子嗣,要替主子先斩了这极可能的孽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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