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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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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不能说,爹你想着咱们一家八口人,大哥刚刚给您生了孙女,老四才岁,爹!”

    老二劝着父亲,替他抚这胸口,阿爹年纪大了,要是被刺激出痰症,可这么好。

    “阿爹,老二说的对,妹妹刚刚出嫁,祸从口出!”

    老大想着自己认识的人,听着曾老头的话,也是劝,但是能劝得了别人,自己也快撑不住了,不是说那些自己不认识的人才是祭品吗?怎么船工一起被扔在海里呢了?

    他们匠人做的手艺活儿,船工本来是和海和风浪搏命,可是这回还没有入海呀。

    在一艘待修的大海船旁边,一个卯榫偏了半寸,三十岁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匠人墨师傅,正犹豫着,是楔下去还是重新做这根卡木栓,师傅说这个重要,大师兄曾老师傅每次也都看着他丢掉做差一丝半毫的,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都让他做了严丝合缝的再回去,他思考了一瞬,还是把木楔子砸进去,巧妙的削了个小垫片插进去,这样上了漆,也看不出来。

    刚刚停手就看见痛哭的大师兄和他的两个儿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他都在船后,越听越惊。

    “---我就知道那船回不来,我还教导别人,现在害死了人,我有罪!我该下地狱---”

    “爹,船做那么粗糙,银子四分之一都没有花完,本来就是要祭海的,您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海神---这是---哎,天煞的!”

    反反复复都是说不出来的泪,曾老二也劝不下去了,这孽债。

    这说的是---怪不得,明明自己早就能领几十人造海船,可是做来做去,还是江河里跑的小船,这回的机会,洛爷的意思---自己表兄说什么也不让自己接下,原来是这样!墨师傅想明白了一切,默默取下刚刚含糊过去的木楔子,打算重新做个严丝合缝的,自己的活儿,关着太多人命!

    京中,谢王妃收起了二皇子秦王递过来的加急信函,两个指头夹着,还给秦王。后者一脸愤愤

    “王家对景福王还下得去狠手,那么,翻船的事怎么会发生呢,损失这么多,亏得老三有钱,他竟然盯不紧,果然庶出的都是废物,只长了张俊脸,讨人开心罢了,一到真章儿,就被劳德彰牵着鼻子走,亏我还举荐他一场!”

    谢如雅高贵的脖颈雪白细长,领子微微向后,面上的不悦掩饰□□,放出一二。她知道,秦王是指桑骂槐,不是说景福王,更不是说同样庶出的三皇子,而是指裴东锦只靠俊俏,并无本事。

    “殿下觉得,景福王真是被曲兰亭的人刺伤的?老三就这么蠢,在风口浪尖上顶风作案?还是说官家给的护卫都不是真心护着你这个皇叔的?”

    秦王一想,也觉得自己想浅了,羞恼之下脸迅速胀红,还是咬咬唇咽下去。谢如雅仿佛没有看见,不管他的情绪,自顾往下说

    “江海沉船,偏偏在景福王遇刺的时候,你说,别人会不会认为是我们做的?”

    秦王有些兴奋了,连忙追问,没有说出来就被谢如雅打断。

    “谢相他---”

    “祖父怎么也没有做,我嫁给你的那一刻,他已经被说了无数次恋权,更不会犯谁的忌讳去党争了,更不能为你做什么,这都是为殿下好,您要记住。”

    谢家既然做了秦王外家,首相之位就该早有打算,现在没有退隐的消息,不知道是太贪心,还是另有打算,至于他和自己说的是为国解困,二皇子不信——谢如雅嫁给自己是倾慕自己,说出去谁信?骗自己还是骗傻子,他们----哎算了,自己这个嫡皇子,明面上支持的竟然没有几个拿的上台面儿的。

    “那你呢,姓谢还是姓我的柴?不用向我说什么纯臣,只效忠皇帝的话,王贵妃那个贱人母子又串哚着父皇选妃,不知道玩儿的什么阴谋,庶子再生一百个又如何,还不是要跪在我的脚下。”

    二皇子越说越暴躁,忘记刚刚在心里劝自己压制住脾气,和她好好说话。

    “王家?无非是转移你的注意力,你还真上当了?徐相当时争首相没有争过我祖父,现在又建议皇上选妃,这是要拉谁入局吗?还是要平衡朝堂关系,打压皇子。果然徐相私心太重,作为首相不够格。”

    “徐相徐相,什么都能扯上他,这不是清除异己是什么?哼,那璨郎不是你家的狗,不是你们谢家养的办暗地事儿的死士头子?”

    他不客气起来,谢如雅反而压得住了,自己也是可笑,和他争论什么,一个脾气不好的蠢货罢了,他能被用上,不就是因为他是嫡子也是蠢货。

    “爷说的是,现在焦头烂额的是王家,咱们反倒是急了,是我的不对,二爷不用生气,徐相这样建议,不过是看官家只得三位皇子罢了,大爷又是个不管事儿的,就有别人能得好处的地方,徐相族里的适龄女子不少,这个不用管,我们站岸上看就行,市舶司这么肥的肉,景福王又吃不下,回来自有我们的份儿,合该高兴才是。”

    二皇子沉了半天,才勉强点点头,她这还是拿徐相上眼药儿,徐家也是一直支持正统,哼,谢家的吃相难看不怕,给自己争取来银子是正道,向前靠近一点儿,手伸到谢如雅后颈,用手背轻轻蹭着,一会就滑进她的背脊---

    宫内,三皇子在王贵妃处被寒蝉的一塌糊涂,句句说的是不让他计较太多,内在的意思,他能听懂,不就是嫌弃他没有治国只能,不懂御下之道。

    “说让你娶了那劳姑娘,你偏偏不听,侧妃?劳德彰怕是故意搅合一些事情,让你看清他的重要性,这个老狐狸,你别以为他长得五大三粗就真是个粗人,他没有手段,能直升地方要员?你阿爹的脾气,水面没有波纹才好,谁升迁速度这么快,尤其没有战功的情况下?”

    王贵妃还是说话不快,语调也低,温温柔柔,但是句句都直指要点,旁边的嬷嬷都听出来了,三皇子还是不服。

    “母亲想多了,劳家在乎嫡庶?您也不是皇后,可是那个老太婆,还不是被您压制的喘不上气来,劳德彰怎么会故意,他和咱们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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