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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拥趸小弟声气儿更高了,他不是说给秀才们听,是说给新来的头儿听的。可是馄饨摊儿的老板娘可不想铜板儿赚不到,拦住双方的火气
“哟,各位,您看现在就是再给我一双手,我也做不出来了,这么着,这芫荽,我给您挑出来,馄饨也算是我手上出错儿的赔礼,小本儿生意,您两边都体谅下小妇人生活不易,行不行?”
馄饨西施细腰一扭,说完已经开始利落的挑拣芫荽,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更添风情,把刚刚来的晋武校尉看呆了去,他们说的没有错,比起十五六的小女子,这位更有味道,馄饨还没有盛出来,他自顾欣赏美人,还没有给小弟眼色,小弟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老童生先不干了
“老板娘也是瞧不起我们读书人呀,怎么?我们几个铜板给不起了?”
他这几天百爪挠心的,憋着一个大好事儿没有说出来,要不是母亲死令不让说,今天刚刚受三郎气的时候他就直接开怼了,这会儿---哼,一个短打瞧不起自己---他们是粗人,自己可以不计较,可是一个卖馄饨的女人---
“给你脸了是不是,还冲老板娘上劲儿了,还是不是站着撒尿的男人?”
小弟顺着校尉的目光看到馄饨西施身上,早就知道该怎么办,今天自己不但要挣面子,还要全挣到校尉身上。他用这些穷酸衬托一下他们头儿,过不了多久,这位可就是有品级的八品中训郎将,自己表现的好就是现在校尉的位置,上品阶指日可待。
“老板娘别跟一个假道学计较,这馄饨不卖这些篾片相公了,费的银子,我们头儿给了!”
说完大大方方逃出碎银子放桌子上,他自己出这钱,校尉定然急着他的好儿。
“你怎么说话呢,子曰礼孟曰克,你上来如此粗俗,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
竟然用这样的称呼侮辱他们——那个可是青楼里对临门废软的替代品的比喻---哼!至于后来别人比喻清客帮闲,也不好听,被骂了,其他几个秀才也清醒了,七嘴八舌的数落小弟,可是之乎者也都是上,谁能听的懂,一群武人又不是有耐心的,刚刚其余不动的短打是觉得他们不用出手,现在---不多时,桌椅翻飞,馄饨西施的尖叫声里,秀才没有不出意外的都在地上哀嚎了。
小弟脚踩在三郎肚子上,板凳腿指着老童生,逼问着,看校尉的意思,是对自己很满意呢。
“服不服?”
秀才们虽然体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但是犟性上来,竟然忘记前仇,一致对武夫——他们要是早发现这些不是码头抗麻包的,就不会忍不得一时口舌之快了,都怪那个不敢下手的小瘦猴儿穿了破烂补丁衣服,早该猜到的,那天刚刚叫头儿来着---粗心!
“逞拳脚之能都是下等人,所谓君子动口---呀!”
三郎没有说完,就被脚尖踢在额头的,险些疼晕过去,老童生也不再纠结,直接爆出自己最能依仗的。
“你们好呀,竟然对本公子动手,你们知道洛家吗?知道劳家吗?我们马上就能---”
同样,他最想高声喊出来的也没有说出来,得到更重的拳脚招呼,他呼痛都忍着了,只紧紧闭嘴闷哼,以后富贵日子多着呢,比洛家更富贵的日子,洛家只有个庶子的媳妇就嚣张了这么多年,自己家可是正经正根儿的亲戚---他得活着。
馄饨西施急的直辍手,还是不敢上前——这一地狼藉会有人赔吗?一会儿要装的再可怜点儿,别以为她刚刚余光没有看见盯在自己身上不止一涑辣的目光。她软软柔柔的喊一声爷,垂头抬目,偷眼儿的模样更动人几分
“爷们,都消消气儿,出了人命,小妇人害怕---您几位---”
“不用怕,以后你照常出摊儿,再有不长眼来找事儿,和这些书生一样的玩意儿,你就到河道屯营和我---我们头说一声儿,看我们头儿给你做主!”
一句话,这些短打的来历就都清楚了,几名书生子顿时冷汗直冒,这不止是屯营的兵士,更是水运上土匪一样名声的---老童生甚至咽了咽口水,他真怕了。
“哟,失敬,怪不得前天第一次见各位爷就器宇不凡,原来是军爷,有您这句话,小妇人就放心了,要不---先放了这群秀才,他们百无一用---不能计较。”
可别在她这里出了人命,生意还是要做下去,这群兵痞打完人跑了,自己在街口还要买馄饨的。
“好好好,都听您---和我们头儿的---头儿,您看---”
“算了,算了,你看看你们,耽误人家生意,把桌椅都砸坏了,就问好了他们服不服,放了吧!”
校尉说完并不着急表功,也不再看馄饨西施,而是站起来,挺直脊背,侧身抱拳,走了,自己的姿势一定是英俊之至,那个老板娘的眼睛定然黏在自己身上---这叫欲擒故纵,今天自己就成了三成——天助他,拿下这市井尤物。
小弟也不多纠缠,拳脚也不敢再动,真打死一个两个的,还是见官不跪的秀才,也是麻烦的很。
“知道错了?拿了银钱赔老板娘的桌椅板凳,这事儿就算完了,不然---”
“不然,这位军爷有你们几个好看,快快快,快认个错儿起来吧,下回三思后行,别充大尾巴狼就好!”
她必须把话说狠些,小弟才能气儿顺儿,在自己面前争着表现的汉子,她又不是只见过一个两个,还有刚刚那个自命潇洒的---都在她眼里了。
秀才们虽然愤愤,还是都哼哼着不再嘴硬,凑了几个大钱儿,才送走了几个兵痞,歇息了半天,才把气儿喘匀了,爬起来,馄饨西施权衡了半天要不要把铜板退给他们,看见童生鄙夷的目光后,还给他一个白眼儿,踹进自己兜里,换来老童生如同看脏东西的眼神儿——馄饨西施也想揍他了,不敢对兵痞下手,倒是迁怒自己了。
离开岔路前,几个书生都没有在说话,关键是没有脸,相互搀扶着回家,伤好的差不多,气越攒越大,一致不忿,甚至内部的小龃龉,都不在乎了。
“咱们不能咽下这口气,尤其是对一伙儿武夫!”
“满杭州府和别的地方不同,这里武人当家,告官的路走不同,那就从最好欺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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