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07章 程家三爷
    裴铎凹陷下去的眼窝,焕发些许神采,京都---他咬咬牙跟了上去。

    京城,傅斯年并非被关押在刑部或者大理寺,而是由谢相徐相谏言拘禁在老安王府隔墙的小院里,过去作为宗亲单独的牢狱,先帝时,和大理寺合并,就废弃此处,现在徐相以怕有人谋害为由,也是考虑周到。

    带傅斯年回来的祁延,被太妃召见上来就是一顿训斥:

    “胆子大了,傅斯年是个小官,可是党争的浑水也是你趟的?”

    祁延赔笑受姑母的训斥,反正事儿都做了,就是挨顿骂,值得!

    “姑母,您看您,谁在您面前嚼舌头,我是救人,只是救人,什么党争不党争的,和我和祁家没有关系,您想多了。”

    “我想多了,傅斯年是被刘家拘起来的,我能不知道,举朝上下谁不知道,杨家还没有出手,你倒是手快!”

    祁延看向祁太妃身边的宫女,年龄稍大,五官周正过于端庄,像个石头人,什么美人到了宫里,都是变得不可爱,他伸手拿了旁边果子,被祁贵妃拍开。

    “手脏不脏,嗯,你去拿帕子!”

    吃还是给吃的,这孩子都二十好几了,还不如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胡闹到现在。

    “姑母,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也应该知道是私人感情,我是救了未来妹夫,哪里有什么党争,我胆子小很,可不敢!”

    “胡说八道,你哪个堂妹,我怎么不知道,舍了俩门亲事,即使成了,倒了了刘家,王家是这么好得罪的?男子还好,女子---你们也没有想过怎么收场?”

    祁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姑母当时之所以成为自己这一支的“嫡亲”女儿,正是由于婚姻被做主,对方---也是收不了场,才进宫为先帝妃子的,他小心的顿了顿,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决定一句话带过。

    “要是傅斯年冤屈得伸,这个口头说法,认不认的---也没有什么,现在谢相和徐相都看得紧,王尚书即使在读书人里再有声望,怕也是难以力挽狂澜。”

    祁太妃眉头皱了皱。

    “王家人可是没有什么下限的,手段会这么样,谁知道,族里最好有这样一个姑娘备着,就算以后撇清和傅斯年的关系,也要有正当理由,至于程侯爷那里---程潇可不止是程国公的侄子,程侯爷的儿子,更是皇帝嫡亲的外甥,你再怎么说是权宜之计,也是草率了,那个蒲大人再连生三级也够不着程家,你呀!”

    不是姑母或者年纪大了,婚姻之事不一直如此,不用来换取什么,哪里会有联姻一说,虽然如是想,祁延不敢不应,他连连点头。

    “姑母说的是,回头我和程候好好谈谈,---姑母这里的果子真好吃。”

    他明显没有挺进心里去,祁太妃暗暗叹一口气,也不再和他掰扯。

    “傅斯年的安全,你要找人看顾好,回去就给你父亲写信,把来龙去脉都写清楚。”

    祁延应下,环顾四周,姑母殿里过于冷清了。

    “对了,姑母,佳乐公主又不在您眼前?”

    祁太妃并没有什么失落,甚至看不出在意,她微微笑笑。

    “太后新得了几尾海鱼,她去看了。”

    “海鱼?”

    祁延不解的看向祁太妃,后者的眼神是就是对他想法的肯定,直到他告辞出来,还别扭着,佳乐公主与姑母不亲近,是由来已久,反正再他眼里,那个还没有二十岁的女子势力的如同市井小民,明显而让人厌烦,对于自己这个表兄,从来也是端着皇族的架子,可是景福王---他一向是孝顺姑母的,要是姑母得了海鱼,定然会让自己看看,涨涨见识,既然没有,说明---只有太后有,不是一尾,而是几尾,姑母竟然一条都没有---算了,不想了,傅斯年被拘禁的地方,是要加些人手。

    安王府后的小牢房,傅斯年等来的不是暗杀,也没有等到谢家,杨家,起码是易家是任何一个人,易小将军和自己还有些渊源,他们都没有派这个天然好说话,能说话的说客,入夜后,他照常准备睡了,等着会审就是,到了京城,他一个芝麻小官,自己已经无能为力,等着的就算二皇子和三皇子较量的结果,二皇子赢,自己不一定能活,三皇子赢,自己必死无疑。

    门吱呀一身被打开,脚步声就很高调儿,一点儿收敛的意思也没有,灯笼映着的脸长相不俗,水蛇腰打破了美感,加上脚尖外撇的姿态---这是王家的谁来羞辱自己的?杀自己是难了些,找自己出气,可是便利的很,然而这是王家的谁呢,他所见过的有王大郎,还有远远见过一次王尚书,这面相---不像呀。

    “把牢门给三爷我打开!”

    这嚣张---三爷是谁?王家的三郎是嫡出不假,但是大病缠身,考取了举人之后,可是再不进学,一直在后院养病的---

    “你就是傅斯年?”

    等着人伺候他坐下,他大喇喇的不拿正眼儿看人,傅斯年以在京城有限的交际圈儿,还是猜不出他是谁。

    “你---”

    “怎么我程家人在京城就连个小虾米都认不出了?”

    程家?这形象---祁延隐隐透露的是程家?这个不能定论,就---算是恩人?可是据说程家那位驸马爷可是排行第二呀,这位自称三爷,除了看上去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别的---程普庸不是很显老吗?

    “嗯?傅斯年,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在这里吗?就是因为你没有眼色,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说我姓程了,都不知道过来见礼,罢了罢了,三爷也不和你计较,你和爷说说,隆桥县发生了什么事儿吧,细细说,越细越好,嗯,说吧!”

    这是谁呀,上来就不客气,还不拿自己当外人儿的要他说什么细节,这怕不是个疯子或者蒙事的吧。

    “这位---程三爷,大理寺接到圣旨了,要夜审下官?不是会审,那圣旨拿来!”

    傅斯年坐好,没有行礼,伸出一只手去,他反正半死不活,又一路颠簸,活着就是赚到,一个这样的人想做什么,都得逞不了,不报名姓---就算报了,就不见得算恩人。

    “哎,你这个油盐不进的,三爷我是救你,救你懂不懂?你还托大了,我一个国公和侯爷的弟弟,一门两爵位,忍你的无礼,来人,先打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