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日子让戚少风过得有些惬意,至于在天牢里的老爹,他似乎给抛之脑后了。
不过他也知道,戚磊这时候一定在天牢里作威作福,毕竟那地方是他的地盘,虽然现在他是阶下囚,这不代表他的势力全都被仁王李杰给接手了。
不说别的,就看那刚死没多久的关臣,完全不像是教武司癸字营正常水平,很明显当初这就是父亲扶持起来的一个傻子罢了,还自以为已经能够替代父亲的位置呢。
其实李杰也猜到了这点,所以生气过后,只能将收拢教武司的事情暂时搁置。
但他可是仁王李杰啊,虽然教武司的骨头他抓不住,但哪怕只有一层皮,他也要给嘬地干干净净。
这不,在意识到教武司没那么简单之后的第一件事,他就是利用自己当下的身份,前往天牢“看一看”戚磊,与这位老朋友聊聊天。
来到天牢之后,别处没去,李杰直奔戚磊的囚牢,看着在里面闭目假寐的戚磊,李杰直接气乐了,他儿子在外面搅风搅雨,他在这里作威作福,这一对父子还真是轻松啊。
戚磊似乎也觉察到了有人来访,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呀”了一声,笑道:
“什么风把尊贵的仁王爷请到了这天牢来了?”
李杰用手扇了扇并不存在的臭气,嘴角一撇,说道:
“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他可是把你癸字营的副统领关臣给杀了,他这罪行可是越来越重了,你怎么看?你觉得你还能稳坐天牢么?估计皇上快要处决你了吧?”
“是么?那好吧,来吧!”戚磊满不在乎地答道。
李杰自然知道,自己这么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对于戚磊来说,丝毫用处没有,不过,他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于是继续说道:
“戚磊,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让你儿子交出伴生蛊,我就放过你们父子,怎么样?”
戚磊一眼高一眼底地看了看李杰,疑惑地问道:
“什么玩意?那是个啥?”
听到这话,李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一句不知道说给谁听的话传到了戚磊的耳边:
“但愿你真的不知道,不过,这东西,我要定了!”
随后,也不管戚磊是否答话,直接向着天牢上层走去。
不多时,来到了天牢的顶层,打算看一看那个唯一一个关押在天牢顶层的男人。
远远地站在了牢房前,李杰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说道:
“好久不见,我的二哥!”
一道伟岸的中年男子身影渐渐从牢房阴影部分缓缓走向了门前,长安城的天似乎在配合着这个曾经的魔王,一道闪电直直劈向了天牢的楼顶。
昏暗的天牢,被这道闪电劈的亮如白昼。
长安城,就这么突然地下起了暴雨,让街道上行走的人们纷纷抱怨没能来得及躲雨。
与此同时,洛阳城内也下起了暴雨,一个身披蓑衣的女子,此时正在去往静夜思的路上,这女子面容秀丽,若有若无地显露出狰狞之色,眼角间似有淡淡的忧伤不断地流露出来,眉心一颗美人痣,将这有些不协调的面容点缀出一丝神秘。
消失许久的麻老虎,竟然出现在了洛阳城。
不多时,她便来到了静夜思,似乎早已经了解了静夜思的情况,麻老虎直接绕过前楼,来到了后院。
静夜思后院里,张祥图正坐在一处石墩上打坐,感受着在魔门重新种下的伴生蛊的变化,而在他身边,另一处石墩之上,正坐着眉头紧蹙的柳眉,此时的她,汗水已经将全身打湿,紧皱的眉头显露出她的情况并不太妙。
麻老虎见状,上前一步来到柳眉身后,用手将体内真气渡了过去。
过了约半个时辰,柳眉的眉头才渐渐舒缓开来,至于张祥图那个“护卫”,还跟个傻子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等到柳眉彻底平缓下来,缓缓睁开了美目,第一眼就看见了麻老虎,不过她知道是这个女子救了自己,而且这处据点只有自己人才知晓,所以绝不可能是敌人。
于是朱唇轻启,问道: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
此时的张祥图闻声睁开双眼,随即开口叫道:
“老虎,你怎么来了?”
麻老虎见状,照着张祥图的脑袋直接来了一巴掌,骂道:
“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柳姐姐就被你给害死了,你个蠢货!你在那儿杵着干嘛呢?”
张祥图揉了揉脑袋,委屈地说道:
“我在给柳妹妹做护卫啊,她在感悟魔门的秘籍呢。”
麻老虎怒目圆瞪,眉心的美人痣仿佛第三只眼睛一般变得殷红,大声喝道:
“我看你好像睡得挺香的,呼噜都打出来了,还说护卫?要不是我正好赶过来,柳姐姐估计都要被你给护卫死了!”
张祥图闻言,赶忙来到柳眉面前,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对柳眉的手臂、大腿一通捏咕,焦急地问道:
“柳妹妹你怎么样了?哪里受伤了?用不用去看郎中?我去喊漓珠吧,她会点医,让她给你看看!”
他这一通捏咕,直接把柳眉弄了大红脸,满是害羞地轻声道:
“不,不用了,张公子,我,我没事了!”
麻老虎见状,对着张祥图的屁股,“咣”地踹了一脚,骂道:
“你有病啊,哪有你这样的,对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阉了你!”
张祥图被麻老虎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踹到了远处的一棵小树上,那棵弱不禁风的小树,愣是被他给拦腰砸断,发出了“咔嚓”一声。
屋子里的其他人听到声音,急忙跑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令人瞠目的一幕:
麻老虎单手提着张祥图,作势砸向院子里的凉亭,准备让他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而站在两人一旁的柳眉,正在死命地抓住麻老虎的手臂,让她冷静。
至于张祥图,那个百花剑张祥图,此时就仿佛是一只可怜的、委屈的小鸟,挂在麻老虎纤纤玉臂之上,丝毫动弹不得,仿佛被某种古怪的气势给压住所有功力。
麻老虎,魔势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