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芷葇低头,道“是,表姐提醒的是。芷葇都记下了。”
等到令阡婳离开,翁芷葇才抬起头来,看来,把这么大的一件事告诉老爷夫人并没有什么用,她们太过偏袒自己的女儿不守贞洁。这件事,她还要再上报!
晌午,王钦正从南玟烨的房间出来,就碰到了翁芷葇。
“表小姐好!”
王钦对谁都是恭恭敬敬的,这点也让翁芷葇更加坚信,他一定会秉公处理。
“王总管请留步!小女有一事相求!”
王钦立刻作揖,“不敢当!表小姐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关于令妃娘娘的一个秘密,旁人谁也不知道,烦请您转交给皇上。”
翁芷葇说得神神秘秘,处事多年的王钦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目的,看来相府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一团和气。
“好,老奴一定办到!”
“多谢王总管!”
接下信来,王钦也知道,这信务必要交上去。
午膳时,令阡婳没有出门,而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补觉,什么也吃不下。
说是补觉,脑海里还是一闭眼就能浮现出昨晚南玟烨对她的恶行。
她越说不想,越控制不住的去想。
直到窗外的竹笛声,让她的内心渐渐归于平静
这笛声,吹的是《塞上雪》,是南玟信曾经坐在荒漠上一个音符一个音符教给她的,塞上雪
推开窗,映入眼帘的满是桃红柳绿,一片娴静之景,以及绿树后走出的那个缓缓的人影
“见到我,就是这个表情?”
南玟信的笑,从来都比春风柔和。尤其在这个经历过寒夜的令阡婳眼中。
“你,怎么在相府?”
南玟信往前走了两步,“皇上两日不在宫中,有件急事要上报。”
“什么急事?”
“嗯,西越的事。皇上最近一直很伤脑筋”
“喔,那你怎么还没走?”
“来看看你。”
半晌,两人谁也无话。
气氛却静谧的恰好。
“这笛子,是谁给你的?”
“是四哥。”
“你不是和他关系不好么?”
“曾经很好。”
令阡婳回想起前世她问过他的话,这一刻又有千般惆怅。
“南玟信,如果当初我要嫁给的人是你,你还会和你的四哥为敌么?”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南玟信诧异片刻,随即道“有些事,不是我想的,也不是你想的。”
是南玟烨想的
真正能做主的人,从来不是他们两个,是南玟烨强取豪夺了属于他的皇位和女人,所以他不会做无谓的想象。
令阡婳点点头,“笛子不错,有机会再听你吹。”
“你要想听,什么时候都可以。”
翁芷葇站在墙后,将南玟信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喜。
“好。”
殊不知,这一个字在令阡婳心里,就已是和南玟信相隔的千万里
她拼命忘记的和他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日子,都被记忆里可怕的那张脸抹杀。她都忘了,南玟信吹笛,她跳舞,塞外长河落日,余晖袅袅映在他英俊柔和的脸庞上,那么美好,占据着她逃亡生涯里最幸福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