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那个后果,道一选择决口不提。
“这是人类配制的毒药,我找不到好的地方放置,寻思你是神兽,应该不会害怕这些的......”道一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小毕方立马就上当了。
它高昂着头,“那当然了,本尊虽然年幼,可身体的强悍,哪是你们这些人类能比的。”丝毫没反应过来,凭对方的医术,哪里会找不到地方搁置。
“是是是,小胖子你最厉害了。”反正说好话又不花钱,道一不带半分心疼的。
道一展开小油纸包时,就着那盏八卦灯端详,同时不忘问它,“小胖子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小毕方站在八卦灯旁,整只鸟有些扭捏,“夜里在踏蹬上睡习惯了,在你这袋子里睡着,不是很舒服。”
道一鄙视的看了它一眼,“真是不懂欣赏,我这可是特制的‘乾坤百宝袋’,旁的妖怪还没有机会在里面睡觉呢,你竟然还不识好。”
小毕方:“......这么好你怎么不睡里面。”
道一:“......”她竟然无话可说。
“不对,小胖子你是雄是雌?”道一可疑的看着它,小毕方说话奶声奶气的,压根儿听不出雌雄来。她将那小油纸包里的毒药重新盖好,又放到旁边的假山上。
这才伸出手去拨弄它的羽毛,从头开始翻找。
小毕方连羽毛都僵住了,等反应过来,自己被‘非礼’了,爪子上的甲盖都在反抗着,“停手,你赶紧停手!我说就是了!”
道一视若无睹!
小毕方绝望的闭上了眼,可怜巴巴的说道:“雄的!”
“你才是个色狼,幸好没在你面前沐浴、更衣,要不然我的清白何在!”道一不满的控诉它,“还有你说什么睡踏蹬,其实是想念床头的九娘罢!”
“真是个小色胚子!以后要将你俩分开来住,我的房间也不许进了。”
小毕方:“.....”这臭道士真蛮横、真霸道,再也不想理她了。
深吸一口夏夜凉风,伴随着花草的幽香。
小毕方双眼噙着波光,“九娘一身毛茸茸的,好像是我的阿娘,我当时离家太小,如今连它们的模样都快记不清了,每当靠着九娘的时候,仿佛阿娘它们还在身边......”
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波光粼粼的望过来,道一心神微动,她也有多日不见父母了,好想阿娘做的饭,还有她香香暖暖的怀抱。
她叹了口气,将小毕方抱起来,带上小油纸包,在对方迷蒙的眼神中说道:“走罢,回屋去,这凉也歇够了。”
小毕方长喙在她手上蹭了蹭,心满意足,和族人一样温暖呢。
道一推开房门,月光倾泻如练,从窗边斜照进来,铺在窗边的矮几上,一只白色的狐狸,将后腿盘坐,前肢放在丹田处,狐狸嘴在徐徐吐纳着。
吸收了罗罗鸟的魂力,九娘已经重新开始修炼了。
矮几上的青竹花瓶,花瓶装的是莲花、荷叶,一并被放到了旁边的博古架上。
她嘴角轻撇,这几只现在是越来越不见外了。
一人一鸟,等到她收功,已临近后半夜了。
‘啪嗒!’道一暗暗哀嚎着,屋中的滴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又错过了最佳的养生时辰,然而她还有事没做,“小胖子,你阿娘,哦不,九娘忙好了,去投入它的怀抱吧。”
一鸟一狐:......这是什么绝世不靠谱的人。
道一懒得重新点灯,就着那盏八卦灯,在跳跃的火光下,开始研究起桌上的毒药来。
她先分开一点,憋着气分辨出来,“是可以闻的。”鼻翼间的气这才正常流动起来,跟着她又分出了蚂蚁大小的一堆,尝试分辨出成份来。
九娘的尾巴卷起小毕方,疑惑的问它,“她不是很爱睡早觉的么,生怕熬一晚就在床上去世了。那是在做什么,那味儿我闻着可是很不舒服的,大半夜弄这么奇怪的粉末回来......”
小毕方享受的眯着眼,都不带看道一的,“估计是在哪抢的,等我睡醒时,就在她身上带着了,闻着那味儿,都快吓死我了,还以为这小道士要害死我呢。”
越说越可怜巴巴的,九娘安慰的用肉乎乎的爪垫,轻轻拍着它的脑袋,“一定吓坏了吧,现在快去休息罢,我去看看小一师傅在做什么。”
小毕方舒服的流泪,浸湿了九娘的尾巴。
“小一师傅,这是什么药吗,好难闻啊!”动物的嗅觉灵敏,九娘靠得近了,味道愈发清晰,也使得它更难受,忙分出一只爪子,捂住鼻子,它觉得要窒息了。
九娘挥舞爪子时,将桌上的八卦灯打倒了。
房间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道一拨弄毒药的长针,也暂时停了,她眼睛泛着幽绿的光,准确无误的走到一旁的桁边,取下乾坤百宝袋,拿出了里面的噬梦虫,黑暗又恢复了光明。
可桌上的毒药。
道一指了指九娘的尾巴,“九娘,你尾巴上沾了什么?”
九娘被紧张的回头,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也没有呀!”
道一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长针,捏住它的尾巴,“别动,上面沾毒药了!”
九娘这才发现,尾巴的另一面,有一撮是焦糊的,“这什么毒药,好厉害!”她的尾巴可不是寻常之物,此物竟能悄无声息的腐蚀掉。
一人一狐,愈发的谨慎。
道一是见王玄之郑重其事,这才将毒药一事放在心上的,至于关三,双方交过手,她有信心立于不败之地,此刻看来,还是她托大了。
果然,人能自信,但不能自傲。
将毒药取下之后,九娘尾巴上糊掉的地方,也被她剪掉了。
做完这一切,她拿着噬梦虫出了房门。
九娘向来爱美,它沉默的看着秃出来的那一块儿,想到在街上见到的中年男子,头顶也是光秃秃一块,油光锃亮,可真的是丑呀!
道一很快去而复返,手上还端了一碗清水。
她将碗放在桌上,用长针挑了一点,放在清水中,碗里的水,竟然开始翻滚,很快就干涸了。
“什么毒药,这般厉害!”偷溜过来的小毕方目瞪口呆。
“这药性,有点儿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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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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