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后宫中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凡是前日里侍寝的嫔妃,第二日都要到皇后处请安,听皇后的训。
然而自长公主的母后去世后,慕天穹便一直没有重新立后。
凤印也是由郦妃代为执掌,郦妃毕竟位份上还是妃,所以这请安的对象也就从皇后变成了太后。
苏宛送走慕天穹后,便匆匆洗漱,前往了慈兴宫。
上次在慈兴宫的经历并不愉快。
要不是慕白白机智拖延时间等来慕天穹搭救,她已经丢掉了半条命。
偏偏今日慕天穹走的又迟,此时早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一会儿必定是少不了被太后刁难一番的。
想及次,苏宛心中叹了口气。
“宛嫔娘娘,真是稀客呀。”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苏宛的思绪。
她认得对方,来人正是上次刁难她的宫娥,太后的贴身宫女清月。
苏宛微微福身,“清月姑姑。”
清月是慕天穹的奶娘,她向对方低头行礼已经是十分客气了。
“哼,宛嫔今时不同往日了。”清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宛,丝毫没有回礼的意思。
“都这个时辰了,才姗姗来迟,架子可是比郦妃娘娘还大。”
当初郦妃再受宠的时候,也从来没来的那么迟过。
在清月来看,苏宛就是故意在向太后甩脸子。
“宛嫔自会向太后娘娘请罪,还请清月姑姑代为通传一声。”宛嫔回答的不卑不亢,清月一拳打在了软钉子上。
如今苏宛正受宠,她也不敢再向之前那样诸多刁难。
只能不敢的冷哼一声,转身去向太后通传了。
同一时间,回到盈春宫的慕白白得知苏宛去给太后请安了,瞬间就不淡定了。
“太子哥哥!救命!”慕白白揪着慕君繁的袖子,急的小脸都白了。
上次在慈兴宫之行太过惨烈,苏宛回来后可是在床上前前后后躺了半个月才养好伤。
这回她不在,慕天穹也不在,以苏宛那个柔弱的性子,还不得被太后给生吞活剥了!
“嗯?救谁?”慕君繁见她小脸煞白,柔声安慰,“不要着急,慢慢同哥哥说。”
“救娘亲!太后奶奶是坏人!哎呀,白白也说不清楚,总之我们得赶紧去慈兴宫。”
慕君繁,“……”
奶奶?
这丫头,怎么连太后都敢随便叫。
太后可不是他和父皇。
慕白白没有料错,太后这次也依旧没给苏宛什么好脸色。
先是让她在门口迎着冷风站了半个时辰,才将人宣了进去。
这还没算完,苏宛向她请安的时候,又故意让苏宛跪在没有铺地毯的冰冷地砖上。
直将苏宛冻的脸色发白,才让她起来。
太后接了苏宛奉上的茶,喝也没喝,随意的放到手边。
开始训话,“宛嫔,你也不是刚入宫的新人了,许多规矩也不需要哀家来跟你讲。”
苏宛归顺的垂着头,应声。
“这药,你吃下吧。”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清风将端着的药瓶放到苏宛的手旁。
“宫中后位空置多年,这些事情也就由哀家操着心。”
苏宛怔了一怔,这才明白过来那是什么药。
原来这才是侍寝的嫔妃第二日必须到慈兴宫的原因。
这两年宫中一直未新添龙嗣……
这事,皇上知道吗?
苏宛垂着在膝上的手紧了紧。
“怎么,宛嫔不想喝?”太后不耐烦的睨了苏宛一眼,冷声下令,“清风,你亲自喂宛嫔。”
一直伺候在旁的清风不等苏宛回答,便冷笑一声,“谨遵太后懿旨。”
清风动作极快,上前一步就捏着苏宛的下巴。
苏宛待要挣扎,双手便被其他的宫女给闹闹的抓住。
清风是存了故意整苏宛的心思,因此那药也故意往苏宛的口鼻中倒。
苦涩的药味儿将苏宛呛的直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瓶药灌下去,愣是被她吐出来大半。
太后不悦皱眉,正要说些什么,就听一声“太子殿下驾到”传来。
想及前不久听到的传言,太后冷嗤一声,“宛嫔真是好手腕,连太子都被你勾搭了。”
慕白白跟着慕君繁进来,就见着苏宛狼狈的坐在地上。
衣衫上全是药汁,浓烈的药味几乎改过了熏香的味道。
“娘亲!”慕白白连忙跑过去将苏宛扶起来,“娘亲没事吧?”
苏宛虚弱的摇摇头,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娘亲没事。”
慕白白气的红了眼睛。
苏宛性子好脾气也好,对人从不红脸,也没有坏心,不知道比那个水性杨花的郦妃好了多少倍。
可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太后脑是针对她。
“六公主,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清风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宛嫔是来跟太后娘娘请安的,能有什么事儿。”
“这话可千万不能传到皇上的耳中,不然皇上又该误会咱们太后娘娘了。”
清风这是明里暗里讽刺慕白白上次在慕天穹面前告状的事儿。
慕君繁看着慕白白小小一只挡在宛嫔面前的样子,心中正动容。
闻言十分不悦,他的白白说什么做什么,岂能容一个宫人这样放肆谈论。
“来人,把这个放肆的刁奴拖下去掌嘴一百。”慕君繁冷声下令。
刚才还一脸得意的清风瞬间变了脸色,“太子殿下!奴才说错什么了,太子殿下要如此重罚奴才。”
“本殿罚你一个奴才需要理由吗?”慕君繁轻蔑的凝了清月一眼,愣将清月怼的面色发青。
“如若你硬是要本殿给你一个理由,你见到本殿未下跪请安这一个便够了。”
清月,“……”
太子的侍卫上前,将清月拉到一旁,狠狠一巴掌打下,她的脸迅速的就肿了起来。
清月哪里受过这样的重罚,当即惨叫一声向太后求救。
再说太后,她对慕君繁一直不喜。
可因为慕君繁是东宫,她再有不悦也只能忍着,因此从慕君繁进来开始,她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太子,这里是本宫的慈兴宫,不是太子的东宫。”太后忍着怒意,“在此处,太子责罚哀家的奴才,是不是管的过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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