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妃笑的癫狂,就连脸上的血流到了她的嘴中她也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只持续的发出沙哑的刺耳的笑声。
慕天穹皱眉,要转身叫人来将郦妃拖下去。
他既然知道罪魁祸首是郦妃,那便是绝对不会再让郦妃活着,她只有死路一条。
“爹爹。”慕白白看出慕天穹的想法,知道这次郦妃一旦被带走恐怕是没命了,“能让我同郦妃单独谈谈吗?”
她还是想再试试看。
不将郦妃身后的人抓出来,她总觉是留后患。
“不行。”慕天穹想也不想的回答,“这个毒妇如今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万一她狗急跳墙对你做出什么怎么办?”
“爹爹,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慕白白有些哭笑不得,“可我也不是那么弱的。”
“要是爹爹你不放心的话……”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人,干咳一声接着往下说,“便让小皇叔留下来一起吧。”
之前西月说过,萧棠奕对巫术也有一定的抵御能力。
同其他人相比他留下来更为安全。
察觉到她的视线,萧棠奕银色面具下的长眸浮起一层淡淡的笑意。
慕白白不自在的别开视线,小声的嘟囔,“笑什么笑,就知道笑。”
“这……”慕天穹迟疑的皱眉,不等他答应萧棠奕站了出来,“皇兄,让臣弟留下来吧,臣弟定然会护白白周全。”
慕天穹有些诧异。
他同萧棠奕认识这么多年,是知道自己这个义弟的性子的,对方不是个热情的人。
像这样向他保护会护好谁更是头一次。
慕天穹隐约觉得在自己中巫术的这段时间,这宫中发生了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棠奕你都这般说了,那就如此吧。”慕天穹压下心中的疑问,转首冲慕白白笑了笑,“就算有你皇叔在,你也要千万小心知道吗?”
“若是问不出来也就罢了,到时候朕再差人查便是。”
慕白白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等慕天穹带着慕君繁等人离开后,她才掩上房门回到郦妃跟前。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郦妃面容狰狞的抬头看着慕白白,“六公主,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慕白白皱了皱眉,“如果我说你老实交代的话,我能保你一条性命呢?”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郦妃自嘲的冷笑一声,“我做的事情,不可能会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废话了。”
说完,她便闭上眼睛躺回了地上,一副等死的模样。
慕白白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头疼,随即想到了什么,抬眸扫了一旁的萧棠奕一眼。
这个家伙从以前起便掌管着天牢的审讯。
要是他出马的话,说不定能将郦妃背后的人问出来。
想及此,慕白白冲萧棠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
萧棠奕像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一样,温和一笑,“怎么了?可是眼睛进沙子了?”
慕白白,“……”
这人是故意的吧?!
“嗯?”萧棠奕走上前,负着手垂眸看她,颇有些认真的问,“哪只眼睛,我看看……”
“看个……”慕白白将那个“屁”字憋了回去,没好气的瞪了萧棠奕一眼,“郦妃这事儿你不打算出手吗?”
“啊……”萧棠奕恍然的颔首,瞄了一眼被他们两无视的郦妃,半响才悠悠的开口,“的确是没打算出手。”
“就像你父皇说的那般,不管她肯不肯将背后的人说出来,我们迟早都能查到。”
“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慕白白心中有些急,“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以为萧棠奕会和她的想法一致,觉得不抓住这个机会逼问清楚,必定后患无穷。
“差不多。”萧棠奕嘴角勾起,“可若是你实在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帮你问。”
慕白白皱眉,隐约觉得萧棠奕这话说的有些奇怪。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对方笑着往下说,“只是,我不白帮忙。”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讲条件?”慕白白要被他气死了,她之前到底是哪只眼睛出了问题,才会看上萧棠奕。
萧棠奕笑了笑,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么做有什么问题,“我帮了你的忙,自然要收取报酬。”
“行行行。”慕白白懒得同他废话,不耐的摆摆手,“答应你了,你快去。”
萧棠奕眼底闪过一抹流光,“就这般答应了,不问问我是什么条件吗?”
“你还能提出什么条件?”慕白白是一点儿都不觉得萧棠奕能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一路打打闹闹过来,足以让他们了解对方。
所以她才敢这么毫不犹豫的答应对方。
“行。”萧棠奕满意颔首,嘴角的笑意也深了几分,“那你先出去吧。”
“嗯?”慕白白扬眉,“我为什么要出去?我要在这儿,听听她都说些什么。”
“而且我都同意给你报酬了,你得对我的服务好些。”
“服务?”萧棠奕又一次从她的口中听到了新鲜的词汇,好奇的扬眉,“那是什么意思。”
慕白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你别管,反正我要留在这里就是了。”
萧棠奕深深的看着她,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听话,先出去好不好?”
他声音放柔了许多,像是拿她没有办法的无可奈何,里面带着几分让人心动的宠溺。
慕白白的心有瞬间的悸动,她差点就顺着萧棠奕的话点了头,好在最后关头她把持住了。
可是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像是在哄她一样!
“郦妃是将死之人。”见慕白白不为所动,萧棠奕的目光黯了几分,“要从她口中问出话来必定要使一些非常手段。”
“我怕你看了晚上睡觉做噩梦,吃不下饭。”
慕白白突然回忆起曾经在天牢里闻到的血腥味,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好相处,可实际上是个连对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