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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惩罚:一个人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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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和我一样,相信人定胜天。

    而不是被所谓的宗……教愚弄。

    有人为了治理水灾三过家门而不入,有人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甘愿被城邦流放或者烧死,也有人用自己的方式。

    来和这个世俗对抗。

    我知道,他们很稚嫩。

    可最起码他们拓展了人类的认知边界,而不是永远都在蒙昧当中。

    或许我的永生,必将有其他意义。

    我这样想着。

    接下来的三十年,沈蒹葭和我一直在一起。

    我们看过了这个世上太多荒谬、遗憾,或者残忍的事情。

    但我们没有干涉,我们全都理解。

    东方有个王室天子,只为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

    西方还有个城邦,叫做斯巴达。

    他们的婴儿呱呱落地时,就抱到长老那里接受检查,如果长老认为他不健康,他就被抛到荒山野外的弃婴场去。

    母亲用烈酒给婴儿洗澡,如果他抽风或失去知觉。

    这就证明他体质不坚强,任他死去。

    因为他不可能成长为良好的战士。

    他们崇尚武力,轻视人文。

    还有很多有意思的文明,我和沈蒹葭就这样四处以不同身份,漫游在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地方,我们看过大海、养过宠物。

    都弄过那些世俗间的那些王室高官。

    这几十年,我们过的很充实。

    也很愉快。

    后来她老了,皱纹爬上了脸。

    皮肤越来越松弛,步伐也越来越蹒跚,少女容颜不再。

    直到有一天沈蒹葭认真的看着我。

    “林渊,我不能再陪你四处看风景了。”

    我点了点头。

    “没事,我会在这里盖一所房子。”

    她摸着我的脸颊点了点头。

    我紧紧的抱住她,不管怎么样,我仍然爱她且一直爱她。

    后来沈蒹葭死了。

    在一个黄昏她起来为我做好饭之后,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

    夕阳洒在她的脸上。

    我很久都没有哭出来,只是拿起铁锹挖好了坟墓。

    我听别人说过一句话。

    人会死两次,一次是的死亡,而另一次是所有认识你的人都死去的时候。

    你将被这个世界遗忘。

    我和沈蒹葭共同走过了很久很久,可永生就意味着我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一拨又一拨你爱的人、爱你的人。

    所有认识你的人湮灭在岁月的汹涌之中。

    而你岿然不动,犹如河中的磐石。

    令人羡慕又无助。

    世界会遗忘你,可你却只能忍受这种漫长的孤独。

    永生或许被所有人狂热追求。

    但于我而言,就必须得背负岁月给我的重担,独自熬煎一切漫长的孤独。

    这就是永生的酷刑。

    又或者永生不是酷刑。

    一个人永生才是。

    在这个夕阳下,我躺在棺材里,抱着沈蒹葭。

    我想。

    我是不是该死了?

    在沈蒹葭死掉以后,我很确定。

    与我而言。

    这个世界上我所留恋的东西,已然消失不见,

    难过吗?

    或许又不难过。

    我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痛哭流涕。

    只是就这样躺在夕阳下的棺材里,就这样抱着苍老的她如梦眠去,一切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我们在酒吧初次见面。

    我们在文明毁灭的战争之中隐居世外。

    我们经历了文明的发展和变迁。

    我们……

    算了吧。

    山风就这样吹着,我躺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遇见一个风尘仆仆拿着包袱佩剑的旅人。

    他向我行礼。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

    “先生定是奇人也!”

    “商鞅在此行礼!”

    见他拱手作揖,我没来由的笑了笑,不过说我是奇人倒也不为过。

    毕竟你们的文字、言语,都是我和沈蒹葭教你们的,虽然经过漫长的岁月发展,这片东方的土地已经出现了众多的文字变种。

    各国皆有自己的写法。

    但本质上来说殊途同归。

    可随着岁月发展,想来我第一次苏醒的这片东方的土地,要是没有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统一,那终归会分裂的支离破碎。

    后世诸国语言文字皆不相同。

    这都很正常。

    毕竟文明发展的蝴蝶效应有多么可怕,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见到过。

    再帮他们一次吧。

    最后一次。

    我就这样站在沈蒹葭的坟墓旁,看着眼前这个叫商鞅的男人。

    “此去何处,又有何志?”

    他见我询问,而后谦逊摆了摆手。

    但商鞅眼神中的那份锐利和野心却明显掩藏不住。

    “鄙人虽无凌云壮志,但也有一番抱负?最不济要在这史书上青史留名,否则岂不是白来这世间一趟!”

    我淡淡的再问一句。

    “青史留名?”

    商鞅猛然点头。

    “正是如此!”

    ……

    全息投影下的观众此刻有些疑惑。

    商鞅又是谁?

    这个乱入的哥们儿口气好像有些大啊,不过胆子也确实大,大半夜荒山野岭的见到一个人睡在坟墓里,身旁还有个已经死去的人。

    居然丫的不跑。

    还跑上来打招呼吹牛比。

    这个就很厉害了。

    “我特么,虽然沈蒹葭不在了我很难过,但不得不说这个叫商鞅的胆子是真大。”

    “唉沈蒹葭不在了,林渊一定很难受吧。”

    “特么大半夜坟地里遇到一个怪人,反手上去直接去吹牛比,我赌半包辣条,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你们信吗?”

    “别问,问就是信!”

    “永生不是酷刑,一个人永生才是。”

    “林渊前面说他要死了,或许像他这样的人,能杀死他的就只有自己吧。”

    ……

    全息投影之中,商鞅手握佩剑,昂首挺胸。

    我淡淡一笑。

    他们所谓的国家之间互相攻伐,与我而言不过是孩子们过家家的游戏罢了,但无论如何,这种状况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毕竟东方这些孩子们,他们和我最相似。

    他们……乃至于整个文明。

    都是我一手带大的的。

    “你叫商鞅?”

    商鞅点了点头。

    “鄙人正是。”

    我看着他风尘仆仆的衣衫,灰头土脸的模样,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日夜兼程?要去何处效力?”

    商鞅大笑三声,而后讲述起自己的想法。

    “此去秦国!”

    “鄙人参照晋国、楚国强大的经验,在秦国推行郡县制,重新制定秦国的户籍制度,削弱贵族对秦国的影响。”

    “以军功授爵、耕战制度提振秦国的民心,以严格的法令,对秦国的民风民俗进行纠正,改变秦国的私斗风气。”

    “上述种种不过变法十之,如果全部实行我的变法,将会彻底激发秦国的战争潜力,秦国在统一过程中,可以屡败屡战,迅速恢复。”

    “这就是我的设想!”

    “先生也是高人,不知鄙人这谋略如何?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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