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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神不知、鬼不觉
    “你……你哭什么哭、嚎什么嚎?”赵妙元双手掐腰,在地上来回乱晃,心中那火苗儿蹭蹭的往脑门子上冒,很快就要将她披散的头发烧光了。

    这汉子从早上哭到了中午,粗狂的嗓子嚎的外面围满了百姓。

    也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外面的人一直叫嚣着让她出去给个说法,连后门都堵住了。

    “你占了我清白的身子,还不让我嚎两声,哀悼一下吗?”壮汉在床榻上双手交叉、环抱胸部,越想,越是委屈……

    他昨天好好的送猪肉,是哪个山头儿没拜好,被人敲晕了,扔到了这只母老虎的床上?

    “清白?”赵妙元气的一个仰倒,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派出去的人给了她一份详细资料,面前这个叫王二狗,具体叫什么名字,邻里间已经没人记得了。

    他是个杀猪的屠夫,土生土长的汴梁人,性情直爽,甚至有些莽撞,却意外的长情。

    一直不肯成亲,说是要等他心中的青梅——小翠儿。

    “四十多岁怎么了?四十多岁怎么了??”王二狗激动的从床上站起来,身上只套了一条亵裤,光着脚走到赵妙元面前,双手紧抓着她的肩膀,“还我清白!!!”

    “别晃了!”赵妙元想要扒开他的手,奈何王二狗一身腱子肉,手上力气更是大,根本掰不动。

    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莽汉!

    “哼!”他气的将她推开,一屁股坐在软塌上,双腿大开,双手撑着膝盖,依旧愤愤难平。

    昨晚过的晕晕乎乎,什么滋味都没尝到,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有了。

    早上醒来怀里多了个这么个玩意儿,皮肤跟猪油凝了一般,滑不溜手的。

    他只觉天旋地转、日月无光,小翠儿若是有天回来,见他和别的女人有那么一腿,会不会嫌弃他?

    赵妙元此刻才认真观察起面前的男人,高高的个子、粗狂的脸庞、壮硕的身材……她的视线停留在他两腿之间……

    她喜欢长相俊秀的男子,往日像这种面相的人,她看都不会看上两眼。

    可昨夜……她确实感受到了久违的满足,不知是那香的幻觉,还是他真的……

    “你干什么?”王二狗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里,吓的急忙并拢双腿,戒备的看着她,身子更是缩到了软塌里面。

    推开窗户,想跳出去……外面两个守卫同时转脸,他尴尬的笑了笑,又将窗户推了回去。

    他只是个杀猪的,跟专业的叫板,简直是自寻死路!

    “我昨日昏昏沉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妙元缓缓向他走近,“今日想感受一下昨天的事情……”

    她想再试一次!

    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将人掠进府中?

    “你别过来啊!”王二狗已经缩到了软塌一边的角角里,退无可退,憋屈的大喊“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咯!”

    这前有虎,后有狼的,让他往哪里逃?

    “你想怎么不客气?”赵妙元抱着肩膀停了下来,“我奉劝你配合点儿!”

    “我就不配合!”他抱着软塌上的靠枕,扯着脖子嚷嚷“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不动……就不信她能有什么办法!

    “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赵妙元勾了勾嘴角,脸上荡漾出一丝丝邪笑,“你配合些呢……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不配合呢……我也可以让门外的守卫进来将你绑起来,届时,我想如何,就如何!”

    她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还伸手摸了一把那不小的胸肌。

    “你这不知羞耻的荡妇!”王二狗不断向她身后瞄,预想自己能不能冲出去?

    “羞耻?”赵妙元嗤笑一声,“那东西能当饭吃,还是能给我快乐?

    我劝你还是乖一点儿!

    你即便是能打开这门,也出不去这院子。”她走到软塌边,一只腿单跪在上面,身体越靠越近,“若是从了我,一会儿我让人用马车送你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她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儿,“没人会知道,被我睡了的人……是你!”

    王二狗有些纠结,能住得起这么大客房的人,非富即贵。

    刚刚进进出出的小厮,身上的衣料都比他身上的好,这样的人……他哪里得罪的起?

    更何况,已经有过……再有一次,怕也是没什么的吧!

    “你保证……不会有人知道?”他有些不确定的再次确认,心中对小翠儿说了一万句’对不起’。

    “我保证!”赵妙元伸手将他身前的靠枕甩到了身后,缓缓欺身而上。

    “哎?我们就在这里?”

    窗户外面全是人啊!

    “这里……刚刚好……”

    这一对儿半路鸳鸯,一会儿上上下下、一会儿进进出出、一会儿前前后后……好不折腾!

    窗外的两个守卫彼此对看了一眼,然后又转头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此情、此景、此表现……真不愧是卫国公主府的侍卫,职业素养就是高!

    “三娘子,你喝点儿热水吧!”黑蛋儿将水杯送到了她面前,心中愤恨,明明救了三房老爷,为什么今天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反而被罚跪祠堂?

    “好!”宋三娘跪的笔直,转头喝了几口水,胃里也温暖了些,好受了些。

    “三娘子,为什么我们做什么都是错?”黑蛋儿想不明白,明明是六郎君被欺负,反而要去国公府道歉;

    明明是国公府刁难在前,羞辱在后,阿郎却还是觉得,错的是他们;

    明明马不停蹄的帮三房解决了一件大事,无人夸赞也就算了,还被罚跪。

    她问过三娘,为什么?

    她回道很多时候,不是事儿错了,而是人错了!

    黑蛋儿不明白,再问……

    “一件事错,那是事错;两件事错,还是事错;三件事……若事事都错,那便是人错了。

    人如果错了,那么所做的事情,便没有一件会是对的!”

    “三娘子,我们……是人错了吗?可……错在哪里呢?”

    “错……从出生便是错……”

    “三娘子……”

    “三娘子,老夫人有请!”付嬷嬷站在祠堂的门口,看着黑蛋儿惊慌失措的脸,看着三娘淡定的点了点头,扶着黑蛋儿的手起身,跟着她出了祠堂。

    人……错了……出生便是错……

    宋三娘,已经将这世间看得如此通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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