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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17、老佛
    巨舰众人屏气凝神。

    几位道君各自盘算着,并封锡长叹一声:“连冥族的二长老都来了。”

    说话的同时侧眸看了看高坐銮座的巫融。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巫融到底还有多少法力支撑。

    “不好善了,就是不知道大道君是否还有再战之力。”火鸦道君沉吟不定。

    他突然意识到冥族的应对有些反常。

    大半力量都调过来,倒像是倾巢而出。

    按理来说哪怕冥河上游一统也不该让冥族这般孤注一掷。

    仿佛在搏什么。

    “这……”

    “我们这样的修为都无法插手。”

    紧那黑颜摊手无奈,想她也是响当当的大能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都无法上牌桌,想来也确实可叹。

    夜叉王抱着肩膀并未言语,他同样在揣测冥族用意。

    戊昭侯张了张嘴,只能认命。

    巨舰群千万将士正等王令。

    罗神通抿嘴传音:“府主,若力有不逮,我修罗族有一门神通秘术……”

    巫融依然面不改色,没有半点惧意。

    要说法力还剩多少,旁人看不出,他却清楚的很。

    丹田法海就只有两成多些。

    他不能让地府修士看出他法力的武艺为继,更不能让冥族大能感觉到他的虚弱。

    微微侧头看向罗神通:“什么秘术?”

    “天修罗之术……”罗神通将神通大术讲述给巫融。

    巫融听得颔首,这确实是一门无上神通术可以扭转战局。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得向宗门长老确认,压低了声音道:“宗门的长老什么时候到。”

    秋长老拱手说道:“禀府主,宗门长老应该已经在路上……,”

    说到这里又有几分犹豫道:“这里毕竟是阴天,宗门不好出手,总得顾忌东岳,不知道府主在王庭那边可有后手的安排?”

    巫融目光凝重,他确实往王庭递上奏折,再加上王庭天使的示意,他估摸着王庭的支援应该也来了。

    他们应该已经表现出应有的价值才对?

    “难道是……”巫融皱起眉头。

    师尊的实力毋庸置疑,唯独缺少法力。

    如今他能够想到的就是燃烧道血,将一身命血炼成足以师尊再施展大神通术的法力,这样做,应该才算是展现价值吧。

    想到这里,巫融缓缓起身。

    捻决。

    施法。

    随时准备燃烧道血。

    “嘿嘿!”

    鬼神涂山君笑了笑,缓缓举起钉锤:“你尽管可以来试试。”

    声音嘶哑却让凶伯珅神情一震。

    他从三双眼睛中看到了一抹疯狂。

    “我也不太清楚现在的我施展灵魔忍死,辅以折情入魔是否能杀光你们。”

    “不过那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涂山君迈步走近颜花生的道身,扣出炼宙炉,捏住颜花生的神魂,掣开尊魂幡,厉笑道:“三花大能的煞气足够我重塑道身了!”

    凶伯珅面色剧变。

    最终还是没有决定出手。

    地府背后是太乙升仙宗,也不知道东岳在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但是肯定不简单。

    冥族得做好得罪两方的准备。

    要是凶间尊力下对方,冥族倒是借此机会站在东岳一线,取代地府之主。

    奈何凶间尊实力不济,加上覆海壶和鬼族大能都无法击溃对方,反而被涂山君杀一逃二,遁入冥河不敢出来。

    这样的表现怎么可能入古帝的眼。

    又怎敢扬言取代巫融。

    如果说刚才的较量还在上头允许的范围内,他一旦率领冥族大能出手,就算真的斩杀了地府之主怕是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罢罢罢。”

    凶伯珅做为族内的二长老,要以大局为重。

    “道友。”

    “这件事都到此为止吧。”

    凶伯珅眼看已经无法阻挡只能松口。

    涂山君颠了颠手中的潜藏着颜花生神魂的炼宙炉,瞥向凶伯珅:“你叫她出来,我有点事问她。”

    凶伯珅胡子眉毛飞杨,一双暗色运转大神通的眼睛发出两道神光,冷喝道:“道友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铿!”

    像是松鼠在敲成熟的坚果。

    涂山君屈着带着几分青苍的手指。

    紫黑色椭圆形的指甲点了点炼宙炉,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很给冥族面子。没要他的命。道友莫要不识抬举。”

    凶伯珅吹胡子瞪眼,沙哑道:“冥族愿意将临海城割让给地府。”

    涂山君蹙眉,沉声说道:“你们当然应该割让临海城和潮州,不过那是在谈判桌上要讲的事,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要问问覆海壶的器灵。”

    凶伯珅思虑再三,还是召回潜入冥河的凶间尊。

    飞身携带覆海壶而来的凶间尊愕然,他着实不曾想到长老会是这个意思,可是他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想问什么?”凶间尊看向对岸的涂山君。

    他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狼狈。

    败就是败,再怎么维护也无用。

    凶间尊也没有埋怨冥族长老没有出手,是他自己得到机会却没有把握住。

    大道路上怪不得任何人。

    要是让他重新选择,他依然还会这样做。

    如今不过是愿赌服输罢了。

    抬手,行法,招出覆海壶器灵。

    覆海壶器灵一袭长裙更显得风姿绰约,面纱之后的妙目闪过忌惮。

    涂山君看了看凶间尊,没有提出要搜魂,而是朗声传音问道:“我看刚才那一花道君也能激发覆海壶,使器灵出手斗战,怎么转眼又落到你的手中,其中一段真空期依然可以自保,这是怎么回事儿?”

    覆海壶器灵稍微一犹豫,如清泉拂过冰石的声音响彻:“器灵本质也是修士的一种,世间万物生灵在踏上仙路后都可以统称为修士,因此,我等极世神兵可以利用海量的灵气和承载的大道进行短暂的自主战斗。”

    说到这,她才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眼前的这位好像并不会这道形似本能的神通。

    “是一门本能神通?”

    “对。”

    “讲来。”

    “兵醒?”

    涂山君立时知道了这门大神通术。

    可以利用海量的灵气和天材地宝使得神兵苏醒,这个时候可以爆发出神兵一部分的实力。

    不过归根到底兵器还是需要人执掌。

    如果兵主是一位修为绝强之人根本不需要这门神通术的过渡。

    运转大神通兵醒术。

    天地的灵气被涂山君一遭抽空。

    涂山君阴沉着面容散了术法。

    凶间尊错愕的回转目光,他还以为覆海壶器灵给了涂山君假术。

    “是真的,他很奇怪。”覆海壶器灵皓首轻点,低声说出自己的疑问。

    凶间尊赶忙眼神示意,他早看出涂山君有古怪,很难不让人怀疑‘器灵’的身份,如今醒兵术无用,好像更印证这一点。

    “他确实是器灵。”

    覆海壶器灵微微摇头,她也分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

    “谁知道呢,天地间千奇百怪的生灵很多,器灵也不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覆海壶器灵叹了一声。

    她看出涂山君羡慕自己能过渡复苏,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死追着不妨。

    器灵更羡慕涂山君的强大,听说尊魂幡还是一阶阶拔升上来,不像她,没有天大的机缘就只能于此境静待。

    涂山君再问:“你选中的兵主也能更换?”

    “能,要废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

    “对灵性有损,需要长久的修养。”

    “这是怎么办到的?”

    “天生的。”

    “你没法这样?”覆海壶器灵反问了一句。

    涂山君没有头回答,不过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他发现自己确实和器灵不一样,做为尊魂幡的主魂,他即是幡又是魂,归类到器灵并不确切。

    他不再发问。

    目光落在手中的炼宙炉,张开血盆大口。

    嘎嘣!

    炼宙炉出现了龟裂。

    藏在其中的颜花生大惊失色,惊恐的运转神魂将炼宙炉同化。

    “阿弥陀佛。”

    冥冥之中传来一道佛音。

    祥云自天际汇成佛光。

    云消雨霁。

    涂山君蓦然回首,在场众人竟只有三花道君可以活动。

    凶伯珅如临大敌般凝视远天,他还是拱手行礼道:“前辈。”

    ‘前辈?’

    能让凶伯珅这样的早已成名的三花道君恭敬的行礼称呼为前辈,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涂山君攥着手中的炼宙炉,看向远天的佛光。

    他根本看不到来人是谁,又到底是什么实力,但是这股堪称无处不在如同真正苍天降临的恐怖灵机,对方无疑是西方极乐净土的一位真佛。

    老佛祖。

    在道门就是无量尊,在玄门就是古帝。

    涂山君寒毛直竖。

    攥住炼宙炉的手指关键有些发白。

    活生生的古帝他也见过,携此等阵仗却

    “施主,手下留情,你那无间地狱一旦投了,他也就再难有翻身的余地。”

    佛老的雷音自苍天铺下:“不若留他一条性命。”

    “我看施主与我西方有缘,如果施主愿归极乐净土,亦坐一方莲台。”

    凶伯珅惊骇不已,佛老亲自赶来看似是保护颜花生实则是劝降涂山君,并且许诺涂山君一座莲台。

    那是什么?

    佛位耶!

    就是说尊魂幡是有资格成就祖帝古兵的。

    涂山君缓缓松开手中的炼宙炉。

    形势比人强,他只能放开颜花生。

    否则不说他自己,地府众生也走不了。

    “多谢老佛祖抬爱!”

    涂山君抱拳拱手婉拒。

    “老衲请你往极乐净土小住,讲大乘妙法,无挂无碍,成就佛果,岂不比陷入万丈红尘做他人棋子美哉!”

    “不好?!”

    涂山君惊怒交加。

    对方竟然冒着大神通未知的损害出手拿他。

    一把抓住还未脱离的炼宙炉。

    獠牙崩碎神炉。

    擒住颜花生的神魂。

    涂山君幻出尊魂幡的幡面罩了过去,他要是收取颜花生的神魂还可以再进半步殊死一搏。

    这要是被老佛捉走,后果难以想象。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