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就顾露晚如今的身体,挨上近乎半废的夏风一掌,虽然不会死,但肯定也会丢掉半条命。
好在沉浸在痛苦里的萧风奕,还没完全丧失警惕,感觉到危机,抬眼就接住了夏风这一掌。
夏风直接被震开,弹到墙上,又掉在床榻上。
顾露晚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才萧风奕对上夏风的时候,睁开了他。
活了两辈子,除了死前知道自己的愚蠢,这会她又见识了自己的无能。
即便她一路走来有条不紊,即便所有危机,包括眼前的情形,她都能化解。
但她还是会觉得自己无能。
在绝对的权力与实力面前,如今的她还是待宰的羔羊。
她挡在夏风面前,靠得终究不是她的实力,而是看萧风奕的心情。
或者说,靠得是顾露景这副皮囊后的靖安侯顾露晨。
萧风奕一把将顾露晚拉回来,“她要杀你……”
说出来这话,萧风奕反应过来,夏风怎么可能会伤顾露晞呢!
是他魔怔了,又一次将顾露晚,错认从了顾露晞。
他炙热的目光一瞬冰凉,他说,“是你。”
对萧风奕的反复无常,顾露晚已经习以为常,她说道,“陛下累了一日,该回去歇息了。”
歇息?
的确,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他甚至都记不得,他自己是如何来的这里。
是看到顾露晚议政殿寝室,回想到卓向然提及顾露晞的神情,不是戏谑,更没有玩笑。
他就是要娶一个死人。
真心诚意的。
这刺激到了他,所以他才撇下趟在议政殿寝室的顾露晚,来了承恩宫。
他要问一问夏风,顾露晞与卓向然究竟是什么关系。
后来他就不受控的再度发起狂来。
此刻,他回神了,可又似失神般回道,“歇息,是该歇息了。”
他弯下腰,将顾露晚打横抱起来,道,“皇后与朕一起吧!”
什么东西,都只有牢牢攥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
顾露晚看了眼青宁,吩咐她照看好夏风,仍由萧风奕将她抱去正殿的寝室。
寝室里,萧风奕将顾露晚放在床榻上,可不等他做什么,顾露晚就拔下头上还仅剩,那只固定半髻的簪子,抵在了萧风奕细长的脖子上。
萧风奕笑了,“皇后觉得如此,能伤到朕。”
顾露晚道,“臣妾只是想让陛下保持清醒。”
萧风奕道,“皇后觉得朕不清醒,是因为不了解朕。”
顾露晚道,“不是臣妾不了解陛下,是陛下从未让臣妾了解过你。”
萧风奕又笑,“朕现在就是在叫皇后了解朕。”
顾露晚笑笑,“如果是这事,陛下找皇贵妃她们或许尽兴些。”
“是啊!”萧风奕坐在了床沿上,“她们都比皇后了解朕。”
他说着看向顾露晚,“可她们也并不了解真正的朕。”
顾露晚道,“陛下是天子,自然不是寻常人能了解透的。”
萧风奕道,“皇后这是想做这个不同寻常的人吗?”
不想,可如今也仅仅只能是不想而已,顾露晚失笑,“陛下既然觉得臣妾不配,那便算了。”
只是即便听了萧风奕自小而来的故事,听他说如何被太皇太后利用,如何被父皇母后厌弃,如何被兄弟们欺负,也仅仅只是听了而已。
她不会心生怜悯,更不会心有不忍。
她甚至反而在想着,如何拿捏利用萧风奕的弱点。
只是这个弱点有点可笑,是顾露晞!
是她啊!
许是话到尽情处,萧风奕看向顾露晚,说道,“有一件事,朕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一直有意错开视线的顾露晚看向了萧风奕,谁知萧风奕的脸却突然凑了上来,弄得顾露晚一愣,背忙往后倾。
还在避开后假装无事发生,只问道,“什么事?”
“其实……”萧风奕张了张嘴,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顾露晚好奇地挑了挑眉,萧风奕转而笑道,“下次在说过皇后听吧!”
不用应付,顾露晚还乐得自在。
等萧风奕睡着,顾露晚又到了夏风所在的耳房。
太医已来看过,青宁依旧守着,还没有离开。
听到外面细碎的动静,看到顾露晚进来,她还有些惊讶,忙起身福了福。
顾露晚看着床榻上越发憔悴的夏风,问道,“如何?”
青宁面色凝重,垂头道,“不太好。”
顾露晚道,“让你拿的药呢?”
早先宫宴,趁着萧风奕与卓向然斗武,青宁偷偷摸进议政殿。
在顾露晚事先的提醒下,她很是顺利在议政殿找到了顾露晞让她找的药丸。
一种能让夏风醒转的药丸。
青宁以为顾露晚是要给夏风用,吓了一跳,可她还是先压住好奇,将药丸从袖袋掏出来,打开包着的帕子,答道,“在这里。”
顾露晚看了一眼,又看向夏风,她抬手,温柔的拨了拨她鬓角的白发,说道,“说好,明日交给长清,并叫他想办法,尽快将夏风带出去。”
传话没有问题,送药也没有,带走个大活人还是不行的吧!
听说那位峥大人现在正秘密监视承恩宫呢!
她每次放消息、收消息,都是胆战心惊的。
不对,那岂不是夜半这会顾露晚过来,峥也有可能知道。
顾露晚失笑,她说,“没事。”
以萧风奕的能力,便是睡了,也不可能全然无查,知道就知道。
就他有问题要问,她就不能好奇吗?
毕竟她失去了近一年多的记忆,嘴上不说,私下查探一二,也并无不妥。
没事。青宁想,没事就不用她烦恼了,该烦恼的是长清。
………
驿馆,卓向然醒转,太医们方散去。
房内,只剩下了趟在床上的卓向然,和站在床旁的侍卫。
侍卫一脸好奇,问道,“殿下,真是魏帝将您伤了这样的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
卓向然道,“本皇子没被打死,却要被你气死了。”
有这样瞧主子热闹的侍卫吗?
侍卫无辜道,“不是卑职要气陛下,而是事情真的有些荒唐。”
说着,他从胸袋摸出了一张折好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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