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金堇之看了看天空,天已经大亮,时辰差不多了,就快到上朝的时间了。
金堇之收拾好东西,带好物证,坐上马车去了皇宫。
他利用在马车上的时间稍微休息一下,顺便理清待会儿在朝堂上参奏谭彪的话术。
马车马不停蹄地跑着,到了红色的宫墙外停了下来。
自有太监宫女迎着金堇之,他一路碰到不少大臣,大家互相打着招呼。
金銮殿内,云北夜一身龙袍,神色威严的接受着众人的朝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齐地跪在地上行礼。
“平身吧!”
户部尚书康富国报了赈灾的事情之后,便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金堇之跪在递上,呈上了他连夜写出来的奏折“陛下,臣有事要奏。”
云北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身边的大太监赵忠全接过奏折,双手呈给云北夜。
云北夜看完,一脸怒气地将奏折摔在了地上。
“谭彪害死少女累计三十二名,少女的尸体均被抛在了赤南候府后院的枯井中。”金堇之一字一顿地清晰地说道。
“三十二名?!”朝堂上一片哗然。
“这可是良民啊!”
“早就听说赤南候做事不守规矩,没想到竟是到了如此地步!”
“小金将军,凡是都要讲个证据,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谭彪一党的官员淡淡地说道。
朝中大臣也有不少是谭氏一族的亲信,都在附和着。
“是啊!无凭无据不能毁了赤南候的名声啊!”
“我呸!”
“这么个孽畜,全京城人尽皆知他干的那些荒唐事,还要什么证据、名声?!”左相薛广进啐了一口。
随即他反应过来,这是在朝堂上,胡乱地啐了一口已然是对陛下的不敬。
“还请陛下恕罪,老臣实在是气不过,想起前些阵子,那孽畜,啊谭彪,要等老臣的孙女儿长大后,娶了老臣的孙女儿,说是老臣的孙女儿性子烈,他喜欢!”
“你说这荒不荒唐?!”左相唾沫星子满天飞,他一边说一边挑着眉毛和周围的大臣们互相言语着。
站在他身后的户部尚书康富国,为了躲避他的唾沫星子,绕着他跟着他转,一直站在他身后,是不是地用袖子遮挡着脸。
“这个泼皮,老臣不同意,他竟然在京城散布谣言,说老臣的孙女儿倾心于他?”
“多么荒唐啊!”
“康尚书大人,你老是跟着我绕圈圈做什么?”左相注意到身后的人,他看了一眼康富国,低声说道。
“左相,这会儿正说殷王污蔑赤南候,您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做什么?”
谭彪的亲信,骠骑将军周义宣,上前一步行了一礼,打断了左相的说话。
“既然几位大人要证据。”金堇之淡淡地说道。
“呈上来!”
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低着头,快步走到大殿上,将一个绿色封皮的,纸张呈暗黄色的小册子呈了上来。
云北夜身边的赵忠全神情严肃地拿过那本小册子,恭敬地放在了云北夜的面前。
“请陛下过目。”金堇之恭敬地说道。
云北夜翻看着那名小册子,朝廷上十分的安静,只有云北夜翻看册子的声音。
穿着大黄龙袍的云北夜,越看越生气,忽然,他猛地将册子扔在了地上。
“堇之,你来说说,这是这么回事?!”
“陛下,这册子上面详细记录了赤南候府买的舞姬、歌女,以及朋友们送的贵妾的信息,还写明了这些人进府的日子,以及被虐待致死的日期。”
“甚至,还记录了一些孤女被虐待致死的全过程。”
没等金堇之说完,朝廷上的大臣们又开始低声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督查院御史大夫十分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竟有此事?!”
礼部侍郎扶额骂道“有辱斯文啊!”
“这要是让南戎和西凉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我朝?”
翰林院院士一脸的沉痛“这样的大臣真是寒了百姓们的心啊!”
史官愤愤地低声吼道“这等凶狠残忍之辈,就该从史册上划掉,怎可留名千古?!”
真是缺德啊!
丧尽天良!
这是不给自己积阴德啊!
也有大臣觉得谭彪虽然猖狂,但也不至于凶残至此,许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这,这些人可都是死在赤南侯府?”
“是,每一笔都是赤南候府的管家甄鹊德亲笔所写。”
大臣们一片哗然。
“周大人,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呢?”
金堇之转过身,盯着骠骑将军周义宣,反问他。
云北夜赞许地看着眼前这位十六岁的少年。
【这孩子,小小年纪,说话办事如此老练,倒是有他当年的风采。】
【未来,可堪重用。】
骠骑将军周义宣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唉,小金将军只是哪里的话,同朝为官,本都是为陛下,为朝廷效力的,小金将军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臣也为这些少女深感惋惜,可是,据臣所知,赤南候每日忙于军务,许是他对府上的下人管教不严,才导致这管家甄鹊德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骠骑将军周义宣低眉顺眼地向云北夜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好一个管教不严,周义宣的一番说词倒是把谭彪给摘干净了。
如果谭彪一口咬定他整日忙于军务,对此事不知情,全是管家欺上瞒下,他一人所为,那朝廷也顶多治他个御下不严之罪,根本就不能动他分毫。
金堇之勾了勾唇角,没关系,他还有很多证据,很多,很多。
“呈上来!”金堇之挥了挥手。
又呈?
小太监再低着头,快速地迈着小碎步,双手端着一个蓝色封皮的小册子,递到了云北夜下方。
赵忠全接过册子那给云北夜。
“陛下,赤南侯利用职务之便,多年来伙同下属侵占军资,竟达百万银两。”
“这些银两就藏在谭府的地下室里。”
“赤南侯,好一个赤南侯!”
云北夜翻着册子,越翻越生气,他将册子往地上一甩。
“户部尚书呢?康富国?!”云北夜气得眉毛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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