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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怎么着,你还想动手不成?!
    “温大姐,先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廖子婠看着捶胸顿足的温艳丽,宽慰着说道,她伸手想将跌坐在地上的温掌柜扶起来。

    温艳丽避开了廖子婠伸过来的手,语气不善地怪罪道:“都怪你,非要找我来参加什么皇室的衣裳制作,我就想赚点儿小钱……”

    “呜呜呜……现在好了吧!得罪宫里了,啊,可怎么办啊!”

    “我温艳丽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早知道,在答应你之前,应该让文斌先去庙里让大师算一卦的!”

    温艳丽把手里的旱烟丢在了一边,脸色憔悴而苍白。

    “我的儿子更娶不到媳妇儿了!”

    “文斌哪,都是娘不好,娘对不起你啊!”

    温艳丽用力地捶着胸口。

    “啊,你就是廖子婠吧!这位姑娘,你可把我娘害惨了,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办?”

    一位身材中等,脸型微圆,头发稀疏,身穿棕色锦缎的年轻男子站在一旁,数落着廖子婠。

    廖子婠看了他一眼,想必这位就是温掌柜的大儿子,那个叫文斌的人。

    “你讲不讲道理,我家掌柜提前就告诉温大姐了,让温大姐把衣服放好,最近经常下雨,别被雨水淋着了!是你们自己不小心,跟我们有什么关心!”

    廖子婠身旁的管事,指着那男子骂道。

    “我家掌柜的连早膳都没用呢,睁开眼睛顶着大雨,就急忙赶来了,好心好意的来看看情况,来帮你们解决问题,你倒好,狗咬吕洞宾!”

    “不识好人心!”

    “你,你骂谁是狗呢?!”文斌气得扬起手想要打人。

    “这儿有别人吗?”管事直直地盯着文斌,毫不示弱。

    “怎么着,你还想动手不成?!”

    “不要吵了。”

    廖子婠制止道:“想必你就是温大姐的大儿子吧,文斌大哥,可否带我去看看库房,看看这里衣被泡成了什么程度。”

    年轻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目视远方,一言不发。

    “文斌大哥,当下最要紧的是解决问题。”

    文斌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是不相信廖子婠能有什么办法。

    “文斌啊,带子婠去,刚才是我冲动了,这事儿不怪子婠,确实是我们的问题,这解决之法还得有劳子婠姑娘。”

    温掌柜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向廖子婠表示歉意。

    温艳丽心里明白,对于这件事情,她想不到什么解决方法,自己的儿子也不中用,这事儿还得指着廖子婠。

    “温大姐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会尽力想办法的,先带我去看看库房吧。”

    廖子婠语气诚恳。

    “文斌,还不快去?”

    温掌柜见儿子没有动,喊道。

    “好吧,娘,这么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好办法。”

    温掌柜的儿子不屑地瞥了廖子婠一眼,一脸不情愿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扭着微胖的身子,引着廖子婠和管事往库房走。

    到了库房,廖子婠仔细观察着,她不确定这是否只是天灾,还是人祸,但是她知道,锦绣丝行很有可能树大招风了。

    “这库房的瓦片,之前掉落过吗?”

    廖子婠走进放着存放里衣和各类布料的库房,抬头向上看,看到房顶上有好几个大洞,阳光从没有瓦片的洞口照射进来。

    若是这房屋结实,瓦片牢固,大雨就不会从房顶漏进来,毁了这么多衣裳。

    “之前,未曾坏过,许是昨夜的雨太大了。”

    “狂风大作的,什么样的房子都会漏雨的。”温掌柜的儿子说道,他不屑地看了一眼廖子婠。

    【就知道,你也没什么法子。】

    “这库房,昨日谁值守?”

    “昨日谁值守?”

    温掌柜的儿子文斌问身旁,正在库房里清理积水的帮工。

    “昨日是杜掌事负责值守,但这具体进行值守的人,小的也不清楚。”帮工低着头回答。

    “去把杜掌事叫过来。”文斌吩咐道。

    “杜掌事,昨夜连夜抢救库房里面的衣服和布料,一直到今日清晨雨停,都没有休息,如今人在医馆。”

    “病了?”

    “是,已经累的昏过去了。”帮工低头回答。

    【累的昏了过去?】

    廖子婠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会和这杜掌事有关系吗?】

    “这是什么?”

    廖子婠看着地上有几条长方形的黑布,弯下腰,将黑布捡起来。

    “小的也不知,之前在库房,未发现有这样的黑布。”帮工疑惑地说道。

    “去,叫周管事过来,他熟悉这布料。”文斌开口说道。

    他看着廖子婠的态度和动作,似乎觉得这女人还是有些门道的。

    “是。”

    不一会,帮工领着一位身穿藏青色粗布衣服、挽着袖口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廖子婠面前。

    “掌柜的,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周管事向二人行了一礼,问道。

    虽然周管事的礼数很是周到,但是廖子婠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有些高傲的感觉。

    似乎是温氏布行离了他不行似的。

    “你跟她说吧。”文斌指了指廖子婠。

    廖子婠将布条展开,举到眼前,和掉落的瓦片形成的空洞处,比较了一下,问道:“这种布料摸起来很厚,是制作衣裳的吗?”

    “一般不用来做衣裳,这种厚实的布料,应该是黑色鲮鱼布,比较硬,用来制作遮挡阳光的帘子。”

    廖子婠沉思了一会儿,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在温掌柜这遇到过的人,忽然眼睛一亮,一脸了然地点点头,“前天值守的是谁?”

    “是谁?”

    “前日,前日应是余掌事。”周管事略微思考了一下,答道。

    “余掌事现在在哪儿?”

    “呃,余掌事一大早就出去采买了。”

    文斌此刻已经懵了,一会儿是杜掌事,一会儿是周管事,一会儿有事余掌事的。

    廖子婠已经将温氏布行管事的人摸清楚了,这位周管事是总管事,布行的一切,除了温掌柜就是他说的算。

    至于这杜掌事和余掌事,是周管事的下级,每天轮流值守库房。

    “大哥,烦请你命人去搜余掌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