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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吴牛儿和凤六姐
    <b></b>                  一上午,才瞧了两个病人,陈不二就入账了十两银子,十两金子,如果全部用银子来计算就是110两。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要知道潘明月一个月的例钱也只有十五两,开封府外上好的水田,&nbp;也不过是十两银子一亩,算得上是巨款了。

    潘明月这时候有点相信她哥哥的话了,这家伙赚钱能力是一流的,根本就不怕家道中落。

    但陈不二比较不满意,怎么来他诊室的病人就没一个中规中矩的?不是阳委就是急症。

    这些病如果换了在后世的大医院里面,那都是边缘化科室才能看的病,这明显就是门口“导医”瞧不起他这位七少爷嘛。

    正想着这个,诊间进来了第三批病人。

    陈不二抬头一看,这是一对中年夫妻(或姘头),&nbp;因为女的是被背进来的,在古代,这种事情除非是夫妻,或者半路夫妻才有可能的亲密接触。

    你要是路上看到有女子晕倒,你想好心背她去医馆瞧病,等着传绯闻吧,等着挨骂吧。

    陈不二当初五丈河边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对夫妻进来后,陈不二和潘明月就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两人互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不就是那啥,新门瓦舍唱杂戏最出名的吴牛儿和风六姐嘛。

    在古代,没有电影电视剧的前提下,最大的娱乐明星就是瓦舍里唱戏的演员。

    大周朝也有戏曲,&nbp;各路地方戏都有,陈不二闲着没事也去听听,&nbp;那唱腔跟后世的什么京剧河南绑子啥的的完全不同,

    伴奏的乐器也不多,&nbp;有时候主要演员在前面唱,后台还要有不少演员帮着合唱或者合音。

    对经历过电子音乐的陈不二来说,这种表演形势是非常落后的,但你没办法呀,入乡随俗呗,反正你不看这个,你也看不了别的呀。

    所以陈不二闲着无聊,还是经常会花十几个铜板听一下午戏。

    因为有人棒,于是各路杂剧明星就诞生了,比如眼前的吴牛儿和风六姐,两人也算是多年的“舞台”搭档,一唱一合,声音婉转好听,曾经也轰动一时。

    陈不二以前可没少棒他们的场,不过看潘明月这表情,估计她也没少去。

    可是吴牛儿和凤六姐的这对“黄金组合”后来突然从舞台上消失了,今天怎么跑来景堂室看病了?

    吴牛儿将身上背着的凤六姐放下来后,&nbp;马上一脸谄笑弯腰作了一个揖“见过两位先生。”

    凤六姐头上缠着一跟布条,跟后世高考冲刺的学生似的,不过一脸病容,&nbp;显然非常痛苦。

    陈不二奇怪地问道“你们两位,是吴牛儿和凤六姐吧?”

    吴牛儿连连弯腰,尽显伶人的乖巧“先生果然慧眼,奴婢正是吴牛儿,这位是我内子凤六姐。”

    这一说话,陈不二和潘明月同时皱了皱眉头,吴牛儿的声音怎么这么嘶哑?按理说唱戏的名伶,这嗓子绝对会保护得非常好呀。

    不过现在病人是凤六姐,陈不二也不敢分心,便问道“这凤六姐是怎么不舒服?”

    “现在有发烧,不过先是腰痛,都痛了一年了,月事也不规则,经常拖拖拉拉个没完,还不能久站,后来连站着都痛,现在是腰也疼,肚子也疼,这一周来开始出现发烧了。”

    吴牛儿这么一介绍,陈不二心里吐糟了一下,这一看就是妇科病,居然又安排到他这里来了。

    这导医回头要好好教训一顿了。

    谷況

    潘明月明显对妇科病更内行,一听就有了大致判断,陈不二看了她一眼,“要不,你来?”

    潘明月一听有点小小紧张“我,我没有独立坐诊资格。”

    “怕啥,有我呢,再说,我不方便。”

    见潘明月点点头,陈不二笑着说道“来,我身后这位大夫善长妇科,让她先瞧,噢对了,别担心,她是位女大夫。”

    做为伶人是看人脸色过活的,早就瞧出来这位清秀的公子是个男扮女装的了。

    吴牛儿又是一番点头哈腰,潘明月也不客气,直接上手去做检查问诊了。

    陈不二闲着没事,对这位“大明星”还是挺奇怪的“吴牛儿,你嗓子怎么哑了?”

    “我,我……”

    吴牛儿的脸上虽然还在笑着,但这个笑容却平添了几分苦涩,显然他并不愿意说。

    陈不二见他为难,也不多问了,谁没有点痛苦的回忆呢,

    “对了,凤六姐可能有妇科病,你知不知道?”

    吴牛儿连忙点头“知道,知道,一年前看过大夫。”

    陈不二一皱眉头“一年前看过大夫知道有妇科病?那这都拖了一年了,你们怎么搞的?急性病转成慢性病,治疗很麻烦的。”

    吴牛儿这下不笑了,只是叹了口气

    “这位先生,不是我不想给六姐治病,实在是,是我们夫妻囊中羞涩,而且她自己也不想上医馆,这次要不是出现发烧,我一定要她来医馆,她还想拖着。”

    陈不二一听,心想难怪,

    这年头上医馆还是挺贵的,基本上都是给中产和贵族准备的,平民生病了,要么硬扛,要么去街头的江湖郎中那儿求几副药。

    像“景室堂”这样的汴梁城中最大的五大医馆之一,收费也是最高标准的,这就筛走了绝大多数穷人。

    当然陈家老祖也知道这样做的弊端,所以一年两次向穷人施粥,同时有个潜规则,真的病情危急,家庭困难的病人,只收成本,不赚一分钱利润。

    但就是只收成本,也不是一般穷人承受得起的。

    只是“景室堂”也不敢免费施药,不是不想,是不敢。

    你敢免费施药,不收费用,今天给一个穷人免费,明天就会来十个,后天会来一百个、一千个穷人。

    到时穷人都来你这看病,你收是不收费?

    不收,你景室堂有多少资产?能撑多久?

    收了,后面的病人就会暴动了,凭什么其他人不收,轮到我就要收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故意刁难我?老子砸你招牌。

    到时就难收场了,恐怕景室堂反而是做好事不成,反而惹得一身骚。

    做慈善被道德绑架,古今中外都不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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