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所在确实宽,几乎占据裕同城一半。可王家祖宅挨近城东,作北朝南,雕龙画凤,是远近都有名的大楼群,亭台楼阁。
张思同带着人进入王家大院,大门从里闩着。本来可翻墙而入,可张思同等人并选这容易的途径,而是直接令人撞门。
二十多人一起抬着一根大圆木,整齐的步伐往前冲,一起形成一股合力,随后“咣——”的一声巨响。圆木撞击在王家大院厚厚的楠木门,整个门楼都在撞击时晃了晃,落下很多尘埃。
王绍军和王廷俊乍听到撞门巨响,虎地站起,随后却迟疑地,没有冲出祖屋。
王绍军身边的那位大高手,眉头一拧,已经听出大门外有不少人在,虽没看到却知道是有人抬着圆木在撞门。
青年军战士第一次撞门后,立即发一声喊,齐步往后退。推到二三十步外,宁腰发力,再往大门冲撞。第二次冲撞发出的声响更大,大门已经发出难以承受的吱呀声。
王绍军在祖屋里,怒不可竭,大声呵斥,“放肆!谁敢袭击我王家——”
从祖屋出来,聚集在王家祖屋的其他人,本来都在睡了,但这时候也明白有人在攻打祖屋大门。纷纷从房间出来,聚集在正屋外坪院,相互问情况,但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廷俊多少有些明白,拉住王绍军说,“大哥,可不能莽撞,大局为重啊。”
这时候,什么事大局?谁也不知了。
撞门生到第六次,门闩已经断掉,大门也被大力撞开,发出巨大的声音。青年军扛着圆木直接冲进大院,院子里聚集不少人,而祖屋这边护卫人员也都聚集过来,想要将来人打出去。
青年军冲进大门,长枪成列,枪尖闪光。院子有不少火把,将整个院子映照明亮。
巫豹从楼上跃下,虽不显眼,但在人群中径直朝王绍军走去,他的目标是那个站在王绍军身边的大高手。实际上,王绍军和王廷俊身边还有好几个好手,但武力值不过是在高手级别,巫豹浑不在意。
张思同身边几个人,在青年军护卫下朝王绍军走去。彼此相隔二十来步,张思同便停下,说,“王家贪墨赈灾米粮、欺压地方,鱼肉乡里,罪大恶极。近年来,在裕口县共负人命五十三起,罪证确凿。奉裕口县县尊之令,前来捉拿王家不法分子,老贼王绍军,可愿伏法?”
对于自家欠下多少条人命,王绍军确实不清楚,但听到对方如此说,心里知道,这肯定没有假。但他如何肯雌伏?大声说,“黄口小儿,血口喷人。我王家在裕口县奉公守法,为乡里仁德典范。远近百里,谁不知我王家是慈善之家?左右,今日为我王家杀敌,我王家必有厚报。”
王家祖宅虽说人不多,但对王家而言却是精英成员。张思同等人也不多,看上去不过百十人而已,如果彼此对拼,胜负之间难定。也因此,王绍军才激励自家人员勇于迎战。
大高手感觉到巫豹到来,有些奇怪,因为这个看起来年龄并不大的人,显得平静,似乎不将大院里密集挤在一起的人放在心上。
大高手心中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但又觉得自己没理由之一怕对方。可巫豹走过来的步速丝毫不变,转眼间距离大高手只有十来步。大高手身边的其他人,将武器扬起,威慑着巫豹。
巫豹怎么会在意那些人,大高手也察觉到巫豹的意图,突然从王绍军身边冲出,对巫豹直接一拳轰击。
巫豹等大高手的拳头临近,才顺手一抓,随即借力打力,将大高手直接惯在自己面前。大院铺着青石板,五寸厚,大高手被巫豹顺手惯下,整个人被砸进土中,只留下一个满脸是血的头。
大高手在王家高高在上,可此时的惨状,让王家大院的人浑身发冷,吓得胆寒。王绍军先前还觉得人多,有底气,可这时候见巫豹随手一招,就将王家最厉害的人给打进地里。王家,还怎么抗拒对方?
“蹲下,缚手就擒。否则,死!”张思同大声呼喊,青年军百余人,随即齐声喊,“跪下,否则,死!”
这一声喊,更将王家大多数人都魂都震没了,不少胆子小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下。一些人不甘心,还想保护王绍军这个家主逃走。
在张思同身边的青年军战士见了,当即一声喊,“杀——”整齐的攒刺,将王绍军身边的人一次性就杀掉十余人,清空了王绍军身边的好手。
这些人如果在其他时间和场景遇上青年军,未必会被一击之下斩杀,可这时候,人人心头不定,也没意料到青年军的长枪会毫不犹豫地直接攒刺、杀人。
见王绍军周围的人被杀,王家其他的人吓得更不敢动。随后,青年军三人一组,将在场的王家人全部擒拿。
主宅这里的人被擒下,押送县衙。其他的王家人,但凡有恶行的、有人命案的,都依据名单,将这些人擒拿归案。
这一夜,裕同城自然不平静,其他大族得知王家被清扫,既害怕又觉得兴奋。王家倒下,裕口县自然空出不少利益,他们自然希望分到一些。但王家这样大的势力,仅凭县尊一个小小的七品官,能够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张新远最初也担心,可见杨继业平静的样子,而他身边的那些看起来年轻,战力却凶悍,让张新远多几分信心。
回到县衙,心里依旧忐忑,脸上没多少表示。杨继业也不多解释,没等多久,见王绍军、王廷俊等王家一干核心都被捉来。县衙这边立即让人开始审讯,连张新远和毛钟都想亲自上场,审问王绍军。
“县尊,初步审问和核查证据,就交给他们做吧。等证据理顺,到时候有县尊忙碌的。”杨继业微笑着说,王家的人,要青年军的战士来审问,他们才不敢胡说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