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叹了一口气,“唉,你天天就是忙公家的大事,难不能也偶尔花点小心思放在咱们的小家庭上。
咱们女儿结了婚以后只能生一个孩子,你还想不想要人继承你周家的香火了?你不是一直说你家是三代单传吗?”
“唉!时也命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咱们就这么一个女儿, 希望她以后能找一个能入赘到咱家的对象。”
“哼哼。”周母一阵冷笑,“今时不同往日了,我想你的那些老战友和老部下的儿子是不会入赘到咱家来的,人同此心呐。”
“这……”周镇南哑然,道理明摆着。
“唉!咱们女儿的婚事拖得太久了,如果早点结婚就好了,到这个时候最起码生了两三个了, 也没有现在这個头痛的事情。”
“那找一般家庭出身的人入赘怎么样?”周镇南又不是圣人,本质上就是泥腿子出身, 还没达到淡然超脱的地步。
“首先要咱女儿能看上吧,你有这样的人选吗?如果运气好找到心性好的,不是攀龙附凤的人到还则罢了。如果是找的别有用心之徒,等咱们都去了,女儿遭其反噬,到时候孤苦伶仃的该怎么办?”
“这……不会吧?”周镇南心里也迟疑起来。
“哼哼,不会?!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平时叫你多读点史书你也不干,没有哪一个男人会甘于平庸,不想光宗耀祖的。”周母摇了摇头。
“你这都是些什么满脑子的封建糟粕思想?你这当初要能多生几个孩子多好。”周镇南听到这里就有点烦躁。
“这能怨我吗,我怀第二胎的时候,你天天不在家,我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还得照顾晓白,不摔一跤哪里会这样?”周母说完就小声的抽泣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给伱道歉,哎,想我当年从枪林弹雨中滚过来也没事, 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周, 也怨我呀,当初要不是那么要强就好了,我也一直都在后悔,我对不起你们周家啊!”周母越哭越伤心。
“好了好了,我理解你,我也没埋怨过你,唉,这都是命啊!”周镇南又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爱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过了一会儿,周母停止了抽泣,接过爱人的手帕擦干眼角的泪水,想了一会儿,说道:“老周,你觉得小黄怎么样?”
“你还真想咱女儿给那小子当小老婆啊?我不同意啊,这个臭小子,他还美的他!”周镇南想起三藏最后说的那一番话, 心里很不爽。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如果他所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话,他就是个一等一的人才。他的人品嘛我现在还没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通过了你的考试, 他的人品没问题吗?”
“我当时确实说了,可事后一回忆,发现他把他和娄晓娥之间的交往说的太完美了,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你是说他在撒谎?他是个攀附权贵的小人?”周母惊讶的问道。
“那到也不是,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的战场直觉可是一向很准的。”
“又来了,那你说他到底有没有问题?”
“不好说,有的人大奸似忠,有的人大忠似奸,我不能肯定他完全没有问题,或许他隐瞒了什么呢?”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那我来问你,他算不算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算不算一个有担当的人?”
“应该算吧,他那么有钱如果想找小老婆的话在港城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没必要还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搅和在一起还生一个女儿。
叫老情人贷200万港币借给他买股票,如果一不小心亏光的话可就惨了,可他的老情人居然照做了,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都已经到盲目的程度了。啧啧,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真个超级人才啊。事后他也重金回报了老情人,200万的海景大别墅眼睛眨都不眨的就送给她。
这都已经超出夫妻之间信任的范畴了,我估计这个世界上夫妻之间能做到这一点的都不多。咱们试想一下,咱们之间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应该能吧。”周母不是很肯定的回答。
“嘿嘿,是不是也不能很肯定呐。咱们见得那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还少吗?”
“嗯,确实。”
“从这点上来讲这小子到也算有情有义,有担当了。难道我想错了?”周镇南说完之后开始自我怀疑起了。
“这不就结了。咱女儿……”
“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凡事都有两面性,这同时也说明这小子哄女人有一手,如果他真的使坏心眼,女人被他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咱女儿有这样的心性吗?肯定会被他哄得团团转。对了!就是这个,我说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说不定还有别的女人。”
“还有谁?在哪儿呢?”周母不相信。
“没查到。”周镇南双手一摊。
“哼哼,你都查不到这就说明小黄没有。”周母冷笑一声。
“时间太短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要将这个小子查个底朝天,除非他找一个外国女人。”周镇南已经彻底和三藏较上劲了,内心坚决反对自家女儿和他在一起。
“随便你,我对小黄有信心,不过这总要有一个期限吧。”
“一年吧。”
“不行,顶多三个月,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你们一个月就能查得清清楚楚。”
“半年,我需要半年时间。”周镇南也不是很有信心能查出三藏的问题,心想反正是拖时间,能拖多久拖多久。
“好吧,这个问题暂时搁置,半年以后再说。我问你,你对小黄说的那些他能挣大钱的说法怎么看?”
“不太像是假的,炼铜厂公家就占股20%,一年后的利润真的达到了2亿马克,他就要向公家上交4000万马克,到时候他说的是真是假就一目了然了。”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老段吗?那小黄岂不是亏大了?”周母内心深处已经把三藏视作女婿人选,觉得自家女婿很亏。
“亏什么亏!一年赚一亿六千多万马克,啧啧,真是金山银海啊,这小子怎么花都花不完。这小子还和老段说铜的价格整体上是上涨的,过个两三年以后这小子说不定还真能一年赚两亿马克。”
“哦,这就好!这就好!”
“你跟着叫什么好?这钱又不是你的。你知道这小子有多狡猾吗?他把他老情人的哥哥顶在前台,跟老段说他占股1%,只是个打工的。
老段多聪明一个人,管你是谁的,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了20%的股份,他明年光凭这一个功劳搞不好就有可能上半格。”
“什么聪明?这是奸诈好吧,老段这心肠也太黑了点吧,4000多万呐,是不是以后年年都要上交?”
“那是当然,这么多钱能买多少好东西啊?如果能把这小子手里的1亿6000万也能黑下来就好了。”周镇南不知不觉的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嘿,你们这些人啊,尽想着你们的公家,人小黄赚点钱容易吗?咦?不对呀,他骗老段说他自己只占股1%,可是却把事情源源本本的都告诉了你,这是为什么?”周母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里开始怦秤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