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段沉可瞳孔一缩,耳根子通红。
他匆忙抬手扯过了屏风上的衣物,偏头丢到了池星鸢身上。
“夜半三更,你你跑来本王的浴室做什么?”
见他有意避开视线,池星鸢此刻有了衣物遮挡,也算是冷静了几分。
她慌乱的在水中套好衣衫,连忙后退了老远。
“我我又不知道你在里边!这么大个王府连个浴室都找不到你还好意思说”
段沉可刚想反驳,为何她有事不去指唤下人们。
没想到的是,池星鸢泡在水里,脚下一个不稳,直接仰头躺进了池子里。
见状,段沉可顿时一惊,想都没想便扑进了水池去捞她。
倒是下了水,才想起当初游湖,这丫头水性好得很,根本不至于在这浴池子里呛了水。
可池星鸢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摔惊了魂儿,慌乱之中一把揪住了段沉可的衣领子,直到两人冒出了头,她才发觉抓的是何人。
此时此刻,两人都被水泡湿了全身,段沉可揽着池星鸢的腰肢,而池星鸢正紧揪着段沉可的衣领,将他本就半露的胸膛完完整整的敞了开来。
两人鼻尖距离不过二寸,段沉可起伏的胸膛和那温热的呼吸,看的池星鸢脸颊不争气的泛起了红晕。
段沉可垂眼打量着池星鸢的唇,方才她极力裹紧的外衣也滑落到了肩膀,一片衬着水珠的花瓣刚巧贴在了她的锁骨上。
此情此景,段沉可有些按奈不住了,多少是个气血方刚的男人,见了这般情形总归是受不住的。
池星鸢心里也是慌乱的很,本想一把推开身前的人,可就在这会儿浑身瘫软没了力气,想跑都跑不得。
见段沉可越靠越近,二寸的距离不知不觉的已经仅剩了一寸不到,池星鸢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就在段沉可的唇即将附上去时,他忽然间紧紧闭上了眸子,强忍着偏过头,随后轻轻推开了池星鸢。
“走回你的卧房”
池星鸢这时才松了口气,赶忙裹着衣服上了木阶,鞋都没提就跑了出去。
次日一早。
为了避免人传闲话,池星鸢刻意早起了一个时辰,早膳都没吃便赶着段沉可还未出门的时候去了学府。
昨夜这一宿,她也没睡好。
现在想来,还不如不去洗那个澡,闹得现在她一闭眼都是浑身湿透的段沉可。
她在路上买了两个包子,一边吃一边胡思乱想,直到路过街边小摊时,才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生意还没研究明白。
就在她瞧着街边出神时,段簌簌掀开帘子唤住了她。
“星鸢”
听声,池星鸢咽了嘴里的包子迟钝的转过了身。
段簌簌下了轿子,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那些人便退下了。
待他们走后,段簌簌满脸好奇的凑上前来,惊喜的问道“这才几日未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啊?”池星鸢擦了擦嘴,一脸懵逼的看着段簌簌,“什么大事啊?”
起初,池星鸢还以为是她研究做生意一事被段簌簌知道了,可仔细一想,却又没理由。
她看着段簌簌眨了眨眼睛。
瞧她这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段簌簌眯了眯眼睛,凑上前问道“咱们姐妹这么多年,这也瞒我?不过是之后改个称呼罢了,是吧?小皇嫂?”
小小皇嫂?
池星鸢险些把刚吃完的包子咳出来,不过是昨日才发生的事,这衙门里的官差嘴怎么跟那老呆呆的棉裤腰似的。
她心里嘀咕着,脸上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
“不是这样的”
怎料这会儿段沉可下了轿子,才掀开帘子便开口打断了池星鸢的话。
“迟到可是要罚的,还不进去?”
段簌簌闻声吓了一跳,耸了耸肩缩回了头。
“小皇叔”
她抿唇行了个礼,本想拉着池星鸢进去,紧着一想又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便朝着池星鸢挤了个笑,跑进了学府大门。
见段簌簌离开,池星鸢刚一抬手,还没来得及喊住她便被段沉可挡住了。
“怎的早膳都不用,就这般匆匆出了府?”段沉可低头看着池星鸢泛红的面颊,又问道“这辰时的天倒也没热到这般田地,夫人害羞了?”
害羞个屁!烦人精
池星鸢咬着下唇,没理会段沉可,侧身绕开了他,也跟着段簌簌跑了进去。
要不说这衙门官差碎嘴子,一传十十传百,这会儿怕是连皇上都该知道了
往日来往的人都不带瞧她一眼的,可今日却出奇的热情,逢人见到池星鸢都上前行个礼,光是“王妃”二字听了不下二十遍。
以往从大门走到四方亭不过半刻,今日却跟调了倍速似的,慢的度秒如年
池星鸢扯着袖子,半掩着面,一路小跑才勉强没迟到。
进了四方亭,一众学子瞧见她,都纷纷止住了议论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亭口。
见状,池星鸢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匆匆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池二小姐真是厉害,竟能焐热了王爷那颗万年冰心”
“是啊是啊,怎想日日共度的同窗竟是摄政王妃”
“诶你们听说了吗?昨日那衙门的知府大人猪油蒙了心,要对王妃动刑,结果被王爷”
说着,那人抬手在颈前比了个手势,随即又是一脸后怕
“得亏咱们平日没欺负池二小姐,也不知道相府那蛇蝎心肠的小姐和池家主母怎么样了竟然敢”
听着这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段簌簌见池星鸢脸色不对,扬声清了清嗓子,随即众人便识趣的闭上了嘴。
池星鸢埋着头,始终没说话,直到段沉可进了四方亭她在勉强抬起脸。
段沉可余光瞥着她,似乎察觉了什么,所以在课堂上并未与她言语。
课始,众人才安静下来,却见亭口匆匆忙忙赶来一个书生,那书生喘着气,极力平息了一会儿,抱拳恭敬地朝着段沉可行了礼,唤了句“老师”
段沉可抬眸看了一眼,轻点了下头。
“学生任永年,才来京城不久,一时一时未找到四方亭,来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