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是啊是啊,说来也是皇室后裔,那池家二小姐虽是风评差了些,可好歹也是个美人”
“嘘!你可别乱说,那池二小姐再怎么着也是相国公的女儿,怎能与那些俗花败柳相提并论?”
“哎呦,她就是什么高贵的身份,不也还是得受着王爷的气,灰溜溜的跑回娘家去?”
“回娘家?池二小姐回府了?”
“啧,可不是么,我听说啊,昨个儿夜里王爷左拥右抱着春红院里的姐儿回府,与池二小姐装了个对脸儿,还刻意刁难让她行礼,直到王爷瞧着满意才让人走的”
“说来这池二小姐也是眼光极差,那周家大少爷早就与她提亲,她可到好,死活不同意。周家可是个什么背景,虽说不是朝臣世家,可放眼朝廷,哪家能比得上周家?”
听着这些话,周纯嘉心里咯噔一下,瞬时脸色骤变。
段沉可他怎么敢?!
没等那几人说完,周纯嘉便怒然上前,脸色极为难看。
“你们方才说段沉可在什么地方?!”
见周纯嘉出现在此,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被吓得一哆嗦,颤抖着肩膀结结巴巴道“听听说是在春红院”
春红院
周纯嘉眉间紧锁,那张俊美的脸逐渐变得凶煞起来,他拨开那一伙人,二话不说收起折扇便赶去了春红院。
段沉可依旧坐在春红院的老位置,一楼看台的正前方。
他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气息倚靠在坐塌上,指尖拎着酒壶,周身围着七八个衣衫不整的姑娘。
台上的舞女身姿妖娆,随着丝竹乐声起舞,看的叫人心底泛痒。
段沉可眼眸微睁,两面绯红像是醉了酒。他缓缓提起酒壶,顺着薄唇倾下,壶中佳酿七分入口三分顺着脖颈浸湿了衣襟。
“王爷~”
“王爷喝这杯~”
听着周身这一声声做作至极的声音,段沉可甚是无感,更是满眼的厌恶。
他日日呆在这里,别人不知,可这春红院里的姑娘各个儿心里跟明镜似的,即便是段沉可身边围了再多的女人,无论美丑他都无动于衷,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满眼惆怅。
可毕竟银子给的够多,这群姑娘也只能跟着演戏。
台上的歌舞跳的正起劲儿,怎想这时从春红院的门口旋来一只折扇,直朝着段沉可的肩膀削去。
那扇子速度极快,四周的人来不及闪躲,只得尖叫起来。
可那扇子像是认人一般,偏偏绕过了所有人,直冲着段沉可而去。
段沉可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依旧一脸淡然,他随手从身侧姑娘的发髻上摸下一根簪子,头也未回便朝身后扔去。
只听一声清脆,那簪子直接打翻了折扇的轨迹,扎在了不远处的单瓶上。
周纯嘉接过折扇,面容冷峻的朝着段沉可走去。
“王爷倒是逍遥自在”
听着这声满是嘲讽的话语,段沉可依旧坐在那里喝着酒,一字未回。
瞧着他这副孤傲冷清的模样,周纯嘉心底越发觉得可笑。
“半月未见,段沉可,你好风光啊。堂堂南茶国的摄政王,对自己的王妃置之若无,日日呆在妓院之中,不怕遭人耻笑吗?”
“噷!”段沉可放下酒壶,冷笑了一声,“说来本王一人在此倒是无聊的很,周公子与其多管闲事,不如同本王一同坐坐。”
“段沉可!”
周纯嘉紧握着手中的折扇,极力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看样子周公子是没什么兴趣,既如此边退下吧,莫要打扰本王在这儿喝酒快活。”
段沉可一脸悠然的偏头继续看着看台,连看都没看周纯嘉一眼。
“你若无心,为何还要撩拨!”
“你明知晚氏母女对她起了杀心,竟然还让她回相府?为何?为何?!”
周纯嘉怒吼着,紧接着折扇一开,他上步瞬时闪到了段沉可身前。
扇沿抵在段沉可的颈间,像是随时随地都能要了他的命。
可段沉可却依旧平静的像一潭死水,面对身前的周纯嘉连眉眼都不曾抬一下。
“她的死活,与本王何干?”
“执意要走的是她,本王总不能硬将人按在王府吧。”
周纯嘉咬着后槽牙,说“那你他妈的就”
就不要多管闲事!
他看着段沉可,认识他这么多年,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有些看不懂了
明明是段沉可先动了心,所以看不得自己与池星鸢在一起,眼下他走了,他让步了,这会儿段沉可又变成了这幅模样。
周纯嘉咽下了心口的怒火,忽而笑了起来。
“哈哈哈如此甚好,既然鸢儿的死活与王爷无关,那今后她便还是我周家的准少夫人!王爷,话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啊”
段沉可眸子隐隐微颤,却还是装作无动于衷的模样,扬着唇角冷笑了一声。
“说完了?退下吧”
周纯嘉眉眼渗着恨意,颤抖着手指收起了抵在段沉可颈间的折扇。
直到他甩袖离去,段沉可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红着眼睛拎起了酒壶,将壶中酒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烧的他清醒了几分。
至此,众人见这两位平日无人敢惹的神仙在此大打出手,早已灰溜溜的离开了春红院,连带着院中的姑娘也都多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看着段沉可的神色。
周纯嘉离了春红院便直接去了相府,可入了府却并未见到池星鸢,只有在府上干着急的锦钗。
锦钗见周纯嘉来了府上,连忙迎了过去。
“周公子?”
瞧着她这一脸焦急,周纯嘉心里更是担心了几分。
“鸢儿呢?为何不在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他急问道。
锦钗哭丧着脸,哽咽道“周公子,此事说来话长小姐小姐她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说”说罢,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
见此,周纯嘉瞬时明白了锦钗是何意,眼下身在相府,有些话不该说。
“既如此,你随我来。”
锦钗点头应是,随后便被周纯嘉拉住,轻脚一跃,上了房顶。
走了十八年的路,锦钗这倒是头一次脚离地,事情紧急她也来不及害怕,只能半伏在房上小心翼翼的告知着一切。
眼下池星鸢不在,段沉可又忽然性情骤变,若不是见周纯嘉平日待池星鸢真心实意,锦钗也不敢就此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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