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放心便好,周夫人若是提前来,定是会提前招待她的。”池星鸢叹了口气,“不仅是冰,想要将冰雕成花样也是个问题,你可知这京城里何人有雕冰块儿的本事?”
说到雕冰,池星鸢脑子里可是一片浆糊,因为她来到这里这么久,顶多见过雕木头的师傅,也不知道这木雕师傅能不能雕冰
周纯嘉想了片刻,说“这你便问对人了,我还正能找到一个雕冰的师傅。”
闻言,池星鸢立马打起了精神,一脸期待的看着周纯嘉。
“他在何处?!我我我!我愿意去亲自去求他!”
可求不是个好法子
要想请人来光靠嘴皮子可不成,还得给够银子
周纯嘉笑了笑,安抚道“他可不是谁都能求来的,你且先回府等着,到时候将宴席安排的位置我告知于我,还有你想要什么花样也一并写下来,赏花宴当日,带人来便可”
池星鸢想了想,小声问道“你确定?可别弄砸了啊,这事儿我可是信誓旦旦向我爹保证了,若是这次不成,别说同你娘吃饭了,非把我杖毙了不可”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此事我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但十之总是有的,杖毙倒也不至于,只怕此事办得太好,深得岳父大人欢心,让你当即嫁于我”
听着周纯嘉的调侃,池星鸢不禁白了他一眼,不过他办事她很放心。
“起初我那嫡母带着她那女儿挨个登门拜访了一通,几乎所有的达官显贵都收到了消息,我来此之前也看了府上的那一摞回拒信,除了那些个官职低微的朝臣不敢拒绝,其余的都是以各种理由和借口推脱。”
“眼下我虽是出了这么个法子,却并不足以吸引他们前来赴宴,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如期而至呢?”
池星鸢托着腮,一脸愁苦。
周纯嘉想了片刻,将桌上的糕点推到了她手边。
“话说,你明日是不是该去学府了?”
周府的构造不同于其他府邸,虽是烈日当空,可池星鸢在他这里却并不觉得热,看着手边的糕点也是有了胃口。
她一边吃着一边点头。
“既如此,与其挨个登门拜访,倒不如从这些公子小姐身上费些心思。”
周纯嘉品着凉茶,看向池星鸢。
池星鸢听了话,随即便懂了他的意思。可学府硕大,各家公子小姐又多得很,她熟悉的也不过那么几个,怎么可能说服那么多人?
虽说她是当朝相国的女儿,可她不得宠这件事全南茶国都知晓了,谁会将她说的话当回事儿?
周纯嘉见她愁眉不展,会意一笑,说“瞧把你难的,又不是让你挨个问。”
“不是我挨个问,难道你去啊”池星鸢瞥了瞥嘴角。
“知道你说话不管事儿,可你好歹也算个前任摄政王妃吧,总会有人忌惮你”
周纯嘉这话虽然说的挺戳池星鸢心窝子,可话糙理不糙。
“再者说,公主殿下同你关系好谁人不知?多少人想方设法的要攀她这根高枝,若是她帮你提及,是人都会给面子。不仅是她,还有那江家小姐,据我了解,学府中受你恩惠的人不在少数吧?你曾经救了谁的命,帮了谁的忙,那便去找谁。”
“还有蓝词蔓舍里的那位柳公子”
原本池星鸢一脸豁然大悟的神情,可当她听到蓝词蔓舍时忽然晃了一刹神儿。
周纯嘉怎么会知道柳卿???
她怔怔的吞了下口水,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周纯嘉悠然的摸索着手里的折扇,挑眉道“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去蓝词蔓舍里的都是什么人。”
“这蓝词蔓舍是个花柳之地,来往的可不仅是贵夫人,还有朝臣家的女眷。况且朝臣众多,难免会些人好男风。那些人酒喝美了听得进去的都是谁的话?”
池星鸢顿了片刻,说“男艺?”
“没错”周纯嘉合扇一笑,“你且去告诉柳卿,这事情变解决了大半。”
“周纯嘉,你可以啊”池星鸢盯着周纯嘉,拍手道“会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
“嗐谬赞了”
周纯嘉笑着拎起了茶盏,本想喝一口润润嗓子,怎料池星鸢一把将茶盏夺了过来,凑到了他面前。
“你认识柳卿?”池星鸢端详着周纯嘉的神情,“你怎么会知道我认识他,周公子调查我?还是说”
“还是说你也好男风?”
说到此处,池星鸢强忍着嘴角没敢上扬。
也不知道怎的,自打当初知晓他与段沉可皆不是断袖时,她心里就隐隐有些小失落,虽说有这种想法不好,可如今她得知周纯嘉知道柳卿后,就不得不多想了。
周纯嘉察觉出了池星鸢神色的异样,握着扇柄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这坏丫头,我好心帮你想法子,你倒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他语气很是温柔,眼神也永远是那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
池星鸢揉了揉脑袋,也没在追问他为何会知道柳卿。毕竟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没有做过什么有辱身份的事情。
她坐回了位子,在周府乘凉过后便动身去了蓝词蔓舍。
这会儿天色渐暗,人也多了起来,到了蓝词蔓舍门外,池星鸢犹豫了片刻还是绕到了后门。
她到后门时,柳卿正从厢房走出。
见她来此,柳卿匆忙搁了手上的活,环顾了一眼四周然后跑到了后门出。
“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池星鸢蹑手蹑脚的进了门,拉过柳卿进了厢房。
“我今日来此是有事劳烦你”
柳卿神色温和,看着池星鸢客气道“二小姐有何吩咐直说便是,说劳烦未免太过见外了。”
听言,池星鸢也没绕弯子,直接将事情缘由叙说给了柳卿。
此事柳卿曾在客人口中听到过些许,如今听到了详情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儿事儿。
“二小姐放心,此事交于我,定不负您所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