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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八十四章我....不做官了!
    “这时候,不装一下可惜了。”

    倒不是陈渊矫情,而是他确实是觉得这时候要是不趁机装一下,的确是有些可惜。

    众目睽睽之下,万众瞩目之间。

    这里有大几十万京城及周边百姓,有近十万的江湖武者,甚至里面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至尊榜上的绝世强者。

    有文武百官,也有皇室宗亲,更有几十万禁军。

    而今日,是景泰祭天晋位人皇的日子,必将在天下引起巨大的风波,试问,此时不搏一博名望,更待何时?

    景泰他是必杀的,他身上的气运,他身上的血仇,都需要报。

    同时,这个反,他也是必须要造的,且已经做好了极多的准备,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那吹起的东风!

    原本,陈渊也是想着要蛰伏下来,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任凭别人去打生打死,去当那出头鸟去。

    可...或许是实力强大了之后飘了。

    也或许是身边汇聚的势力太多,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谨小慎微了。

    也可能是在景泰下面伏低做小的时间太长,忍不住想要在他今日最为关键的时刻,直接碾碎他的妄想。

    更可能是陈渊不想错过这一次的好机会。

    总之,他....心动了!

    反正今日都是要动手的,反正这一战都是要载入史册,让无数人未知惊叹的事情,何不....来的更大一些?

    陈渊一直以来都是谨小慎微,看似鲁莽,实则大部分时候都是有底气的,而这一次....这一次...其实也不例外。

    数位真君在侧,六境仙人在身。

    他....何惧之有?

    而且,其实不止是陈渊,他能够感知到周围这些武者的气机有些变了,也有人想要拔这个头筹,陈渊是谦让的人吗?

    不是,

    所以,他动心了!

    姜河目光一凝,深深的看了陈渊一眼,简言意骇的颔首道:

    “装吧。”

    而身边的蜀山掌教凌虚道人,以及太虚宫掌教天虚道人则是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

    但看着已经做好了准备的陈渊,他们二人犹豫了一瞬,也没有开口。

    紫金山顶,目光深邃的景泰,俯视着下面的数万江湖武者,继续道:

    “怎么....无人敢上前吗?”

    “既然不敢,那就老老实实的在下面看着,朕...是如何晋位人皇,为我大晋疆域上,亿万万黎民百姓开一个万世太平的。”

    “你....有何资格!”

    景泰话音刚落,便有一道质问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那声音灌注着天地元气,方圆数十里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当然,这主要的原因,还是周围太寂静了,当景泰喝出那些话的时候,那些江湖武者虽然有些骚动。

    但却还没有人站出来。

    形成了一个真空时间,而陈渊便是在这个时候,说出的话。

    是的,说话之人,便是陈渊。

    前方的那些文武勋贵,皇族大能,后宫妃嫔,很多人的目光都向着后方转去,似乎是想探究一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居然真敢冒出头。

    后面的京城百姓,则是纷纷踮起脚,想要观望。

    至于周围的那些江湖武者,一边在陈渊的周围拉开了一个真空地带,另一方面则是眼神中带着狐疑和敬佩。

    真汉子!

    在场对于景泰口诛笔伐的人不少,说要造反的也不少,可在这种时间,这个地点,这个情形之下,敢站出来的人,似乎....还真没有!

    而紫金山巅的景泰则是瞳孔深缩了一下,感觉这道声音,似乎....很是熟悉。

    陈渊没有给他太久的时间去想,在周围的那些江湖武者让出数丈的真空地带之后,他便动了,没有悄无声息。

    而是大张旗鼓。

    他一步一步的踏上虚空,脚下流光四溢,光芒璀璨,将那一袭黑衣身影,映衬的无比伟岸。

    “陈....陈渊!”

    “武安侯陈渊!”

    “是他?!”

    “他怎么会....”

    “这....”

    陈渊始终都没有遮掩自己的容貌,只是之前动了些自己的手段,在人群之中不那么显眼而已,现在当着百万人之面。

    他...自然也不准备遮掩。

    而他的名气自然是非常大的,别看其真身修为没有达到阳神,晋位天榜,可其这几年的事情做的实在太多。

    动不动就轰动江湖,轰动天下。

    认识他的人自然不少。

    现在,也自然会被人认出来。

    陈渊站了出来,一步一步的负手而立朝着紫金山巅而去,下面的顾天穹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的杀机,厉声道:

    “尔敢放肆!”

    章彦通则是目光闪动,轻叹了一声。

    自家女儿偷偷离开京城的事情,他自然知晓,但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他也算是清楚了陈渊的心思。

    杨贵妃、司马恪、司马佑、平阳长公主、巡天司几大神使,萧景,左天成、伍天锡,厉狂休、厉红霜....

    所有跟陈渊打过招呼,认得他的人,都是眼中神情复杂。

    杨贵妃的眼中是一抹绝望,司马恪是一抹惊慌,平阳公主则是目光平淡,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

    至于巡天司那边的几人,则是....愤怒!

    巡天司天字神使,当朝武安侯,公然反叛!

    而那些江湖武者则是面露震惊以及诧异的神情,在有人叫出了陈渊的身份之后,他们无比惊诧。

    今日会有人来捣乱,这是很多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但绝大部分人却没有料到,第一个当这个出头鸟的人,竟然是陈渊!!!

    “倒是被这小子抢了先。”

    人群之中,一名身负长剑的中年大汉,轻声自语了一声。

    要是再等等没人上的话,那他可就上了。

    谈不上可惜,也谈不上高兴,只是有些诧异而已。

    而在人群边界的,一个身着白衣的虚幻身影,则是略有所思,不由的想到了之前师尊所说过的那些话。

    此子,有希望成为下一个楚太祖?

    虚空之中,虚幻的莲花一朵朵凝现,又一朵朵溃散,周围无数的天地元气被搅动,整个虚空都有了变化。

    装....

    自然就要装好一点。

    装大一点。

    下面的呵斥声音一道道响起,但这对于陈渊来说,都只是犬吠而已,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景泰。

    而或许是景泰之前下了命令,或许是他们怕激起更大的反应,总之,没有一个人出手,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陈渊一步步登上山巅,与景泰对立。

    陈渊目光沉静,气势凛然,直视着景泰,继续道:

    “你....有何资格?”

    “朕没想到会是你第一个站出来。”

    景泰答非所问,他同样也凝视着陈渊。

    也的确没有想到今日站出来的会是陈渊。

    在他想来,今日仙门强者、北蛮强者、乃至是南疆妖族的强者都有可能会来,独独没有想到他回来。

    在他的印象中,陈渊虽然看似鲁莽,但却谨慎细腻,做事之前会考虑后果,现在已经在南方打下了一片基业。

    凭他的那点实力,说句实话,还没有资格站在人间大势之上。

    所以,他有些惊诧。

    但也仅此而已了。

    没有陈渊,还会有其他人。

    谁来....其实都无所谓。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想要窃据人皇之位。”

    他没有称臣,而是称‘我’,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朕有何不可?”

    “你...不配!”

    景泰听到这句话,笑了,笑的很开心,凝视着陈渊问道:

    “怎么....难不成....你配?”

    “比你合适。”

    “呵呵....”

    “景泰,你自即位以来,刚愎自用,毒辣非常,却又没有豁达心胸,北蛮入侵,北凉军与凉州百姓殊死一战。

    而你,却趁机想要削弱北凉王的力量,几十万禁军明明就在眼前,却刻意不救,你去问问凉州百姓...你配吗?”

    “幽州大疫,你让人封死道口,致使千里无人烟,白骨露于野,不舍得自家之利,从南方大肆收税,将这份压力分摊到百姓的身上。

    佛门传道中原,司马氏与之助力,压迫我中原江湖,僧侣之庙不收税,这份压力也放在了百姓的身上。

    南疆妖族入侵蜀山,虎视眈眈,你却将朝廷力量收缩中原四州,全然不顾南方四州,你去问一问天下百姓。

    你配坐人皇之位吗?”

    “你不配,司马家也不配!”

    陈渊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响彻,如滚滚天雷,在质问着景泰的功绩。

    “你即位以来,无功绩、无心胸、无善念、无人性,这样的人能做我人族之皇吗?你问我配吗?我可以当着天下人的面说,比你配!”

    “东瀛蛮夷于京城摆擂,打的朝廷抬不起头,是我,将中原武者的信心抗了起来,北蛮入侵,七十万铁骑入境。

    是我,在凉州城前不畏死,以真武剑,硬抗蛮神。

    青州、蜀州、两州江湖势力欺压百姓,是我,带着人将那些为祸百姓的势力铲除灭族,你呢?你做了什么功绩,敢窃据此位?”

    天地皆惊,一切皆静。

    下面的朝廷官员不再呵斥,因为....陈渊说的有理。

    那些江湖武者,则是面带崇敬的神情看着与景泰当面质问的陈渊。

    “这....武安侯说的有理啊。”

    “小点声,不要命了!”

    “就是,就是....”

    外层的百姓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而景泰却面不改色,呵呵一笑:

    “因为朕是皇帝,朕是大晋九五之尊,因为朕手握雄兵,而你,不过是一篡逆之辈,不过拿了些些许微末之功。

    却在此地大放厥词。

    朕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绩,但那是以前,是朕在这诸般势力倾轧之下,不得不如此,现如今,天下将乱,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你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朕?

    晋位人皇,乃是救我中原亿万万黎民百姓之策,你来阻我,便是不想让着天下万民过上平安的日子。

    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为了你的权势之心,你背离君父,暗中结营,私自蓄兵,包藏祸心,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朕?”

    “你身上的官位是朕给的,你的权利是朕给的,你那威震天下的名声,也是朕给的,若为忠臣,若为百姓,自当忠君报国,辅助朕为百姓开太平,定鼎江山,让我大晋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而不是在今日,来说这些话。

    没有朕,没有朝廷,你不过是青州下辖县域一个区区黎庶,没有朕,你有何德何能成为万人敬仰的武安侯,巡天司天字神使?

    无君无父,狼子野心,这是你,陈渊!”

    景泰的质问声音,随即响起。

    陈渊却哈哈一笑,似有些轻蔑:

    “景泰,你的这些话,看似有些道理,实则一文不值,靠着你?呵呵....你不过一昏庸之君,焉能使我效忠?

    我能有今日,是靠着我自己一路拼杀上来,是我屡次拼命才挣来的功名,而不是你的赏识。”

    “呵呵....”

    景泰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陈渊直接打断,继续道:

    “景泰,你是不是忘了你对我曾经做过什么?欺压我,让我成为你司马家的狗,压制我,将我丢到南方四战之地。

    监视我,以巡天司武卫日夜盯着我?

    不过,你说的也有理,这官身是朝廷给的,权利也是朝廷给的,既然如此,呵呵....那你司马家的官,我.....不做了!”

    陈渊一挥手,身边出现了数件官袍,一方官印,还有诸多圣旨,一并泯灭在这虚空之中,化为齑粉。

    “我挣来的官位,不要了,挣来的权利也不要了,现在,我只是一江湖客,一中原百姓,而我,则要讨一个公道!”

    陈渊沉声道。

    “什么公道?”

    “呵呵呵....忠君爱国,的确是我曾经的梦想,马革裹尸,为国守御边疆,也是我曾经的目标,现在...都不要了,你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你,景泰,不当人!”

    陈渊直指景泰的鼻子骂道。

    “放肆!”

    景泰眉头一皱,面含杀机。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中原百姓,为了万民安宁,但实际上呢,你....却是那残害生灵的无生教无生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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