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光辉与风暴
在罗佩为了间桐雁夜的死亡而伤神的时候，另外Saber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光辉灼烧泥土后给大地留下了难以想象的创伤，那猩红的泥土就像位于焦热地狱一般让人仅仅是看着就感觉到了炎热。
迪卢木多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被誓约胜利之剑擦到的他浑身透露着烧伤的痕迹，就连原本的脸庞也不复俊美。
“真是夸张啊。”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上次因为有着主君的帮助，对那把弓箭的解放感觉到什么，没想到这种等级的宝具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威力。”
终末剑Enki解放之时，因为罗佩依仗着哈斯塔的威光，迪卢木多才没有确切感受到那份强大，但现在目睹了Saber的宝具解放，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么幸运。
那根本不是自己能匹敌的。
“呵呵，到头来我成了圣杯战争中除了Assassin以外最弱的一个了么……”
迪卢木多苦笑出声，看着手中的魔枪。
对人的宝具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迪卢木多在刚才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了这点。
不管武艺多么强大，没有决定性底牌的话只能沦为咸鱼。
“Lancer！你还平安吗？”
这时候Saber提这剑跑了过来。
“主君的魔力十分充足，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迪卢木多将魔枪当做拐杖，从地上站了起来。
“话说，兰斯洛特怎么样了？”当务之急还是先确认己方情况。
“这个……”
听到自己曾经朋友的名字，Saber目光低垂，有些难以言语。
“……兰斯洛特卿也躲了过去，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没事。”
这时，从烟雾中传来了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身着黑色铠甲的骑士拨开烟雾走了过来，他的头盔已经在刚才所遗失，露出了紫色长发的忧郁面容。
不，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身为Berserker的他，竟然能完整的回复Saber和Lancer的疑问。
“Berserker……你清醒了吗？”迪卢木多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啊。”
兰斯洛特冷静的回应道，让人根本无法将之前那个漆黑疯狂的鬼影所联想到一起。
“我的主君……间桐雁夜似乎已经先一步离开了人世，狂化召唤的契约也到此为止，所以我才能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恢复理智。”
他的身体已经在向着周围扩散着微光，那是英灵消逝前的征兆。
“兰斯洛特.加龙省……”
Saber上前一步，目光悲伤的看着曾经跟随自己的湖之骑士。
“吾王啊……原谅我之前的不敬吧。”兰斯洛特慈祥的注视着他曾经跟随的王者。“我仅仅是想，让您亲手责罚我这个罪人罢了……”
他抬起了已经变得透明的手臂。
“……不过看来连这个悲愿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请不要那么说！”
Saber焦急地回答。做错事情的是她，而不是这位骑士，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兰斯洛特对国家和王者的忠义了。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要我得到了圣杯，一切都会变好的！”
这次，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圣杯。
只要有了圣杯，只要自己不再为王。
那么英国也好，桂妮维亚也好，兰斯洛特也好，都会迎来属于他们的幸福结局……
“唉……您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自责……”
兰斯洛特叹了口气，悲哀的看着自己的王。
“差不多该从梦中醒来了，阿尔托利亚。”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了自己王的名字，其中所包含的含义让迪卢木多也感到沉重。
一个小姑娘背负着如此负担，即使在死后也不得安宁，这样的国家还有必要存在吗？
——没有。
“可是……”
正当Saber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兰斯洛特抬手制止了她. ……
“看清楚自己吧，吾王啊，您的臣子没有任何人怪您，该承受罪恶的是我们……不是您……”
他的声音逐渐低弱，就像灵体化一样慢慢的消失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兰斯洛特是真的已经回归了英灵王座。
“等等！兰斯洛特.加龙省……”
Saber无力的将手臂前伸，似乎想要留下兰斯洛特，但圣杯战争的规则是绝对的，没有单独行动的Berserker不可能做到像Archer一样的事情。
正当迪卢木多为了‘同伴’的离去而叹息的时候，烟雾中传来了他绝对不想听到的声音。
那是吉尔伽美什饱含愤怒的低吼。
“干的漂亮啊，杂种。”
剧烈的风暴将烟气尽数吹散，吉尔伽美什上半身的铠甲已经被摧毁，天之锁如同甲胄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体上，想必吉尔伽美什就是靠着这个，躲过了那光之洪流的暴虐。
更为重要的是，他的至宝——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已经转动到了极限，那是宝具蓄力完成的征兆。
“这次没有任何杂碎能够妨碍本王了！”他俊美的面容变得狰狞，猛的将手中的‘圆筒’挥了下去。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Elish）--------！”
一剑挥下，世界被切开。
那是红色的风暴。
那在抑制力拼命压制后，空间被切割后不堪重负的哀鸣。
大地被尽数狂风掀起，撕裂。汹涌的风化作奔行的巨龙一般向着Saber和迪卢木多冲去，想要用锐利的风之尖牙将她们咬碎。
“不好！”
Saber下意识的将迪卢木多一脚踹了出去，赖以系统的魔力支持，她高举起手中的圣剑再次解放宝具。
“誓约——胜利之剑！”
金色的光和红色的风在下一秒接触。
然后，爆发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