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成长，神性融合（下）
“另一个则是因为你反抗为师，恼怒的怪物需要鲜血填平愤怒，所以阿沃斯塔女子高中里的一千四百多位师生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却跟你本人毫无关系，不用沾染丝毫鲜血……你知道的吧？老师我呢，是个喜怒无常的怪物哦。”
“自己背负罪恶的「一」和事不关己的「一千四百」，你的选择是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塞娜逼上了绝路。
这种从神经开始散发出的压迫感，让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女几乎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
要怎么选？保下面前的男孩，然后坐视自己的老师杀死同校的同学和老师们吗？不，不可以。
但如果不杀死男孩，以自己老师的性格，他说的话定然会实现……塞娜想到了门外散落的尸体，浑身发寒。
在这两难的情况下，少女连自己也不知道，她在心中默默做出了一个衡量。
——「一」和「一千四百」的衡量。
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和认识的同学、老师、朋友的衡量。
杀死了这个少年，因为满足了老师，无辜的学生们就能逃离被杀死的悲惨命运。换句话来说就是自己救了她们……只是一个人的牺牲，就能换来上千个人的存活……
——自己是「英雄」吗？
脑海中陡然冒出来的名词，将塞娜吓了一跳。
她攥紧小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那是内心摇摆不定的证明。
看到这里，克斯玛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人类最难的就是迈出第一步，只要完成了第一步，剩下的也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迟早有一天，他的弟子塞娜.阿特姆会变成「哦，又杀了一个」的冷漠怪物，如同现在的他一样，成为最优秀和正统的克苏鲁秘术师。
这就是教育啊……克斯玛在心中由衷的感叹道，那种授人于渔的满足感几乎填满了他的内心。
为此，他再添了一把火。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在加害者的角度呢？”为了自己的第一个弟子，克斯玛可谓操尽了心。
“仔细想想看，是我命令你杀他的，你只是一把刀，割开了少年的喉咙，除此以外其他什么都不是。不仅如此，你的秘术师生涯也会因此更近一步，我将会传授你真正的超自然力量，到时候财富、权利、女人……嗯，这个你不需要。总而言之，一件对你有大大好处，又不背负责任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呢？”
“……”塞娜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甚至你可以抱有这种理念。你从怪物的手中拯救了一个学校的师生，塞娜是个「英雄」！拯救者！牺牲一人拯救无数人的事情到处都在上演，你又为何要排斥呢？听见了吗你的同学和老师正在高声呼喊「塞娜.阿特姆。那个平凡的少女现在是英雄」！”
将白纸染黑，克斯玛的心脏猛烈跳动着，那不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而是作为三柱神之一「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的欣喜和赞叹，借助「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直接传递到了克斯玛的灵魂之中，乃至远在中国的罗佩都感受到了这份激动。
终于开始觉醒了啊……
神性和灵魂的融合，让远在虚空中的邪神高兴的想要放声高歌，它那混沌不定型的躯体吞噬着一个又一个行星，开始了欢愉的自我宴会。
哄骗吧！用歪理邪说！诱.惑吧！用功名利禄！扭曲这个世界和人类！混沌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秩序只是虚假的束缚和说辞！
“你的选择呢？塞娜.阿特姆。”
或许是力量太过庞大，神性融合带来的增强并没有让克斯玛有异样感，他全身心投入到了教育弟子之中。
“我……”
塞娜发出了一个单词，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对时间有严苛要求的克斯玛也宽容的原谅了她，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浪费是绝对值得的。
——距离「异界」完成，还剩三十分钟。
就在克斯玛也快不耐烦的时候，塞娜终于有所行动了。
就像一个初学者一般，她拿着手中的刀站起身来。黑色的裤袜因为在地面上跪坐的时间太长，染上了些许的灰尘，但这并不影响少女整体的美观。
完全不是杀人的样子，塞娜表情木然的像刚参加完年级派对，而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个男生的邀请一般。
颤抖的手伸向了金发少年，克斯玛松开了触手，释放了他的身体自由，但却因为动作的原因，束缚少年口中的布条掉落了下来。
“大、大姐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只要放过我，就算这位大人杀死了那个学校的学生和老师，我也会给她们家属足以满意的金钱报偿！所以，拜托了不要杀我！”
少年哭嚎着，他知道求背后这个全灭魔术结社的冷血怪物不同，年幼却富有心机的他显然看出了面前少女的犹豫，正在全力利用自己的优势以求生存. ……
“对不起……”塞娜干巴巴的说道。
“大姐姐？”
少年的眼神绝望了起来，随后就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畜生！女表子！你们都是怪物！说什么英雄！你不过是个杀人凶手而已！即使是在地狱的最深处，热油锅之中也不会有你的位置！你这个注定堕落到最深处的怪……”
他没有机会在说出剩下的诅咒了。
塞娜的刀子十分锋利，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就割开了少年的喉咙，高压的鲜血喷溅了少女一身，将她变得既妖艳，又残忍。
“老师……要用这具尸体召唤怪物吗？”她看着身后的阵法，眼神里灰蒙蒙一片。“您吩咐我画的，没有一个错误，我在学校里是美术特长生。”
塞娜.阿特姆迈出了她成为秘术师的第一步。
“Perfekt（完美）！”
克斯玛用瑞典语发出了称赞的话语，他慈祥的看着塞娜，就像看到自己成长的孩子一般欣慰。
“完全不用英雄小姐，享受你的成就感吧，拯救了一千四百人的英雄。你已经正式从预备营毕业了，等到我办完事情，就正式传授你不传之秘「拉莱耶文本」。”
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快到了预定时间了，克斯玛得出去完成最为关键的一环。
他满意的说道。
“我的弟子啊，为师真的很开心，所以特例，今天给予你自由的时间，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和父亲吧……哦对，为了以防万一，给你这个。”克斯玛轻轻点在塞娜的眉心，为她雕刻上的黄衣之王祭祀的神徽。
这样，之后的异界狂乱就不至于被怪物们误杀了。
“祝你今天有个愉快的相聚。”克斯玛微笑着祝福道。
他整理了一下衣装，快步走出了房门。
留下了塞娜.阿特姆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变凉的少年的尸体。
最后，她缩在了角落，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从干涩的眼角流出泪水。
“对不起……”
PS1：塞娜.卫宫切嗣.阿特姆（滑稽）
PS2：久违的二更啊……过完年我就要发力了，嗯。（认真脸）
PS3：对情节不适者自动点‘X’，不用在书评区发表意见了。我写的就是混乱邪恶主角，选择了克苏鲁体系就注定和善良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