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遮蔽，战斗的序曲
「天体之星」格赫罗斯。
无论是谁的祈祷都会得到回应，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一视同仁的神o。
这位邪神难得属于克苏鲁神话中较为无害的神o，从不主动惹事，只是在「饥饿」的时候给予其他生物无穷的绝望。
凡物们，秘术师们，乃至其他的异族怪物只知道格赫罗斯以星球为食物，敬畏它的力量和权柄，但却不知道这位邪神最为恐怖的一面。
它是封印的解除者——
绝对不会弱于三柱神序列的力量，除了奈亚拉托提普以外唯一一位没有被封印的旧日支配者，格赫罗斯肩负的使命甚至比三柱神还要重要——即「唤醒所有封印中的旧日支配者」。
有着这样独特的神职，古神监视者们自然不敢放松警惕，几乎十分之三的视线都投放到了这位在多元宇宙游荡有些的感觉的庞大吞星者，从太古至现在，从没有一刻停歇。
每当格赫罗斯漫无目的的漂泊到某个邪神的封印场所之时，古神们都会用他们的神力挪开它，不让后者奏响「苏醒之音」来解除邪神们的封印。
罗佩和克斯玛的「死灵之书」是由疯狂诗人阿卜杜拉.阿尔哈萨德编写，作为人类的阿卜杜拉又怎会知道神o之间的秘密？如此一来用这位邪神的力量，几乎就等于把自己给古神的枪口上撞。
如果暴露的话，不仅罗佩会有生命危险，神系的大计更是毁于一旦。
就连奈亚拉托提普和尤格索托斯都会在古神的手中讨不得好处，被与之对应的秩序阵营更加严密的看管起来。
这终归还是一个「秩序」至上的宇宙，「混乱」要想翻盘必须在夹缝中以求谋划，太招摇可是灭亡的前兆。
为此，「四元素」之一的哈斯塔必须担负起责任。
保护混乱的火种！
“格赫罗斯那个混球，脑子里只剩下了吃饭和唱歌吗？罗佩的身份没有通知她真是个最大的败笔……伊戈罗纳克也是，竟然真的将完整版的《死灵之书》给了罗佩……”
哈斯塔站在歌剧院的最顶层，透过迷雾遥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从她在黄袍下不断摆动的触手就可以得知，这位风神的心情实在是焦急到不行。
“力量已经渗透进来了……”
天空的正中央，云雾开始泛红，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巨大眼睛的图案。
那眼睛是如此的巨大，整个天空都被遮蔽。星之彩们流露出不安的情绪，有些想要违背契约逃走，剥离城镇的界域开始晃动，变得犹如危巢之卵一般摇摇欲坠。
「天体之音」的威势，和之前的邪神不是一个量级的。
准确的说，单论力量就连哈斯塔也得甘拜下风。现在凭借一个意识降临体，哈斯塔是没办法彻底祛除这份力量，让克斯玛的秘术失败的。
不过，哈斯塔小姐本来就没有驱逐格赫罗斯力量的打算。
只要把古神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那就足够了。
全力从神国中抽取神力的话，作为黄衣之王的监视者提波斯肯定会察觉到。到时候再用自己的气息掩盖罗佩的秘术召唤痕迹。
那样一来，就是「两个旧日支配者的密谋」了，和罗佩完全没有关系。
她了解自己的死对手「星灿者」提波斯，对于普通的凡物，这位古神向来不屑一顾。
它是行星运动之间的规矩所诞生的神明，对于生存在星球上的生物，除了那些崇拜提波斯的「星之至高教会」稍加侧目之外，普通的人类，纵使拥有一些特殊的力量，提波斯也不会深究。
谁又会在意可有可无的蝼蚁呢？
不仅如此，到时候只要一位古神将视线投放到了这里，其他的古神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各做各的。就情况而言，这已经是如此糟糕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了。
“来和我掰手腕吧，可恶的畜生……混乱的种子现在还不能被你们发现，种子发芽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了……到时候这份不得不躲躲藏藏的屈辱，定让你们十分奉还……”
黄衣之王高举她的腕足，在天空之中掀起了夹杂着黄热病的狂风。
不论是残存的人类也好，被转化和召唤出来的怪物也罢，甚至洛基和克斯玛都明确感受到了天空之上那股庞大到吓人的力量。
和格赫罗斯还未完全出现的神力不同，哈斯塔完全解放了自己的气息，让整个阿沃斯塔都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至高的风神，哈利湖的主宰者。
于此同时被她所施展的秘术，派遣出去的几位「剧组人员」也开始发挥他们的作用，在阿沃斯塔的境内巡回演出，让怪物们和人类们都打上黄衣之王的烙印。
“哈斯塔陛下……？”
克斯玛停下了他手中的活儿，抬起头看着下水道的顶部。
“怎么了，师父。”在一旁打着下手的塞娜也停了下来，好奇的问着自己的师父。
“那位风神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克斯玛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状况吧，不过没关系，我们只需要专心办自己的事情就够了，神明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
“哦……”塞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古神那边……
克斯玛突然有些犯虚，对于传说中的秩序大佬他还是抱有一定程度的敬畏的——毕竟他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混乱阵营啊。
……希望不会对弑杀不从之神有一定的影响。
收下心来，克斯玛继续指挥着塞娜。
“你把那边的魔力炉安上，虽然是用人类头骨现做出来的劣质品，但只要能撑几个小时就足够了。”
“是！”
一百四十三个水脉抽取节点，六个魔力炉，被异化的下水通道，潜伏在污水中的异形，还有即将完成的结界术——
这是一个有来无回的绝境，只要洛基按照剧本踏入此地，克斯玛有信心取下他的首级。
“这样才是秘术师嘛……步步紧扣，万无一失。”
靠在墙壁上，克斯玛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真希望本体在接收我记忆的时候能够理解，太过沉迷不从之神的权能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知识才是一切啊。”
在此时，克斯玛的脸颊上突然流下了发黑的鲜血。
两只眼睛的上方，一个细微的缝隙裂了开来，犹如二郎神君传闻中的第三只天眼一般，从中微微透露中猩红的光芒。
一切都准备好了。
幕间 秩序仲裁者们的议会（上）
在克斯玛和洛基的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诸世界外，一个狭小而贫瘠的世界中，已经数万年没有召开的「诸神议会」即将在此汇集。
那是只有火与岩石与土的世界。
锥形的山脉一直延续到天空的尽头，大地上流淌着红色的岩浆与淡褐色的毒液。时不时有几只调皮的高等火焰精灵戏耍着憨厚迟钝的大地精灵，后者也不以为意，犹如仁慈的老者溺爱着年轻的孩子们。
虽然没有其余丰富多彩的生命，但整个世界都透露着蓬勃向上的生机，能让任何心存善念和希望的人生出由衷的赞叹。
在此世界的最高处，由罕见矿石「赫斯提亚星钻」所构成的庞大建筑占据了整个山头，它们正散发着汹涌澎湃的神力光辉，照耀着整个天空，一时间夺去了虚假太阳——「火精灵之王」的光芒。
此时，群星坠落。
那是秩序至高者们的意识载体，汇聚于此商讨关于秩序的大事件。
大气中原本活泼的高等火焰精灵都沉寂了下来，周身的火苗忽明忽暗，本能的畏惧让它们十分害怕，仿佛自己生怕打扰到座之顶端的至高者们，招来无情的惩戒。
它们的同胞，半神的大地巨人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它俯下身子，用厚实的胸膛遮住诸神们的威光，庇护着年轻的火精灵，让它们脆弱的火苗不至于凭空熄灭。
大概维持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天空中星辰的坠落终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世界被支配，被秩序所笼罩的压抑感觉。精灵们相互「瞪视」，最终缓步向更远的地方走去。
而诸神的会议室内，已经是热闹非凡。
“提波斯，在这种时间发布召集令是为何？”
“SBE759世界的情况还十分糟糕，那里被混乱侵蚀到濒临崩溃的边缘，我没时间浪费在这里……天啊，恐虐又在组织对智慧生物的军团攻击……该死的混沌余孽！”
“赶紧说完，我要回去睡觉了。”
“缺少执行力的会议，毫无价值……”
林林总总，或是异常的容貌，或者干脆就是分不清面容的闪光灵魂体，但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世界的主宰者，秩序的先驱者，也是抵抗混乱最为中坚的力量。
凡物们满怀敬畏的称呼它们为——「古神」。
站在宽大会议室的中心位置，名为「星灿者」的古神以一个半透明的人形高等木精灵模样出现在了这里，那是他数量最多教徒们的种族。
提波斯抬起手，示意周围的同胞安静下来，但后者们连招呼的心情都欠奉，继续自顾自的吐着酸水或者抱怨。
被如此藐视，星灿者的面容上连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都没有，仿佛早已习惯。
他干脆利索，直接进入了今天的正题。
“我遇到了十分重大的事件，因此召集诸位前来磋商对策。”提波斯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知各位还记得太古时期我们的死敌，「旧支配者」们吗？它们又在搞事情了……”
一时间，整个会堂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下从外面传来北风的呼啸声。
几秒钟后，更加嘈杂的声音响了起来。
“旧日支配者！？它们不是已经被吾等封印了吗？”
“又是那群混沌的爱子，又是！天啊，天啊，难道我的修复工作又要增多了吗！？已经排到四十五个千年之后了！！”
“「衔尾蛇」陛下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没有把这群混蛋从这个多元宇宙中丢出去，去拥抱它们挚爱的混沌……啧，无尽的麻烦。”
在长吁短叹中，一个坐在最前方，有着白色长胡子，人类形态的老者发出了不用质疑的命令。
“肃静！！！”
他是「深渊之神」诺登，幻梦境和黑暗的看守者，古神中资格最老的存在之一。
作为代行的诸神会议长，诺登的话语显然要比较为年轻的提波斯更管用，古神们一个个真正意义上的安静了下来，静静聆听着。
老者扫视了一眼周围，见到没有不遵命令者后向着提波斯示意。
“继续吧，星灿者阁下。我记得你曾经被「诸神议会」所分配的任务是看守「深空星海之主」。我记得这位应该是比较老实的旧日支配者，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才对……比起奈亚拉托提普和我所管辖的其他邪神来说。”
“感谢您，魔法之神陛下。”提波斯俯身略表敬意，然后继续抬头向着大殿中的同胞陈述道。
“显然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在正常时间的几十分钟前，QHC25的世界内部，「天体之音」与「深空星海之主」的化身「黄衣之王」发生了接触，后者几乎在同时就呼唤起了远在哈利湖的本体，诸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诸神们屏住了呼吸。
一位旧日支配者的解封意味着什么他们当然清楚。
秩序与混乱之战——上古最惨烈的战争。
新生的秩序无比脆弱和单薄，每年都会有秩序之神死去，但混沌却永恒不灭。
那群孽子们依仗着自己母亲的支持，完全不要命的与古神们展开厮杀，为了夺取新生多元宇宙的控制权，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一辈古神们几乎没个都沉默了下来，真正将此事放在心上。
“哈斯塔要借助格赫罗斯解除封印？”
诺登皱起白花花的眉毛，然后闭上了闪耀着光辉的双目，似乎在宇宙中搜寻被打上标记的格赫罗斯。
半晌，他睁开了双眼。
“……不可能，格赫罗斯的本体依然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单凭那一点泄露的力量是不可能帮助哈斯塔解除封印的。”
“是不可能。但这些力量却足够哈斯塔从本体总汲取到庞大的神力，来侵蚀那个世界的秩序核心！”
提波斯厉声道。“这是对我们古神的挑衅，必须挫败它的阴谋。所以我提议，以古神的本体进入那个世界，以雷霆之势彻底粉碎它的化身！——我愿为先锋！”
“提波斯……”诺登似乎有些犹豫。
“您还在考虑什么！？”提波斯不敢置信的说道。“这种情况已经证实了混乱的火苗已经燃起，那些阴沟里的孽子们依然在蠢蠢欲动，对这个多元宇宙有着窥视，我们难道不应该正面击溃它们吗？就算杀不死它们，也至少要让它们的力量衰落到极点！”
他继续说道。
“哈斯塔是「四元素」之一，风、大气与流动的支配者，如果让她借助格赫罗斯的力量，拿回她被封印在本体的大部分神力……”
“可就现在看来，哈斯塔只是单方面在呼唤，与格赫罗斯的力量并没有发生连锁反应啊。”
“现在！？”
提波斯失望的看着诺登，仿佛一位偶像陨落在自己的面前。
他不再理会深渊之神，转过头，看向周围静听的古神们，张开了双臂。
“诸位难道不认同我的话吗？防范于未然，我们得确保秩序的安危！这次我们不能再单单将它驱逐出世界，平安无事的回到哈利湖，我们必须击碎它的化身，让它神力严重流失！”
“有几分道理，我支持……”激进派的赞同者表示支持。
“可我们的本体进入，会给那个世界增加太大的负担。秩序和秩序的增压说不定会让世界毁灭……”有古神对此提议表示担忧。
“无碍！”提波斯坚决的说道。“一个世界的毁灭能换取一位旧日支配者近万年的衰弱，我认为是绝对值得的！「衔尾蛇」陛下的封印似乎已经出现了松动，我们再保守的进行监视和驱逐的话……”
“汝给吾住口！！！”
一声尖锐的电子音响彻苍穹。
从最后排，一个怪异的人形缓缓的提波斯走来。
它镜面状的双眼飞速划过数据流，除此之外，它浑身上下都是高科技的精密仪器，不知名的金属闪耀着银色的光辉，带着科幻的实质感。
「文明与科技之神」——费拉克
等它走到提波斯的面前，星灿者才注意到这位科学之神浑身冒着红色的神光——这是怒不可遏的症状。
“文明是秩序！秩序就是文明！”
他狂怒道。“当智慧生灵们，尤其是人类诞生出文明之时，就是他们选择成为秩序的一份子的时候。汝竟然妄想毁灭一个世界！这是对文明的践踏！与秩序之道截然相反的道路！吾绝对不会允许汝这么做！”
他一顿手中的金属权杖，坚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人类因为缺少先天性的力量，是诸智慧生灵中最信奉科学的种族，费拉克有责任保护他们，尤其是在这种无妄之灾中。
驱逐旧日支配者就足够了，不应该让无辜的人类承担如此滔天的厄运。
如果星灿者坚持自己的打算，他绝对不惜与提波斯一战。而且同作为顶级的古神，费拉克与提波斯的力量尚在伯仲之间！
但提波斯也不是容易退让的神o，他紧咬着牙，瞪视着费拉克，这个位面的星球都发生了巨大的震动，表明这位星灿者也愤怒到了极点。
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周围的弱小一点的古神已经识趣的退到了最外围，要是一会打起来被两位大佬所波及，尽管是意识体也足够它们受的。
“够了！”
幕间 秩序仲裁者们的议会（下）
深渊之神诺登见形势不对，立刻阻止了两位古神的争执。
“你们想要内乱吗？！秩序与秩序的战争只会让混乱徒增笑柄。”
“哼！”
提波斯转头，仿佛不认同诺登的话一般。
但那环绕着会议大殿的压力却逐渐消退。相对的，费拉克也收起了自己的神力，静静等待着诺登的下文。
诺登叹了口气，摸着自己的长胡子慢悠悠的说道。
“按照规矩来吧。支持提波斯阁下观点的请「赞同」，支持费拉克阁下观点的请「反对」，两点都不支持的请「弃权」，如果「弃权」居多，我们就继续会议。”他声音严肃起来。
“以诸神会议的公正性起誓，吾等谨遵秩序仲裁者们的决定！”
投票制，大概是最快解决方法的提议之一了——除非出现相同票数。
不过这些古神们出现和票的情况几乎不存在。
“支持！”提波斯咬着牙说道。
“反对！”费拉克不甘示弱。
两位主导者先行投票后，其余的古神陆陆续续也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我支持！让旧日支配者滚回去！”
“反对。”
“反对，除了投靠混乱的迷途之子，所有智慧生物都应该保护。”
“弃权……”
“我……嗯，支持。”
漫长的投票时间，好在这里和多元宇宙的时间线已经被割开，不然这种办事效率哈斯塔也不用多做什么担心了。
诺登看着天空中各自神力所表达的观点光球，瞬间就做出了统计。
“嗯……「支持」票……”
“切。”
提波斯猛地锤了一下他身边的扶手，过量的力量让他的右手炸裂成了星星的尘粉一般。
而费拉克则表示很赞，数据流更加激烈的流淌起来。
“星灿者阁下，诸神会议已经做出了决定。”诺登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的提议被驳回了。这是至高秩序之子们的仲裁，如不遵从，将视为对秩序的藐视——给予惩戒！”
“……我明白了。”
提波斯高耸的肩膀耷拉了下来。
就算是他，也不敢背负着「藐视秩序」的罪名。那是「衔尾蛇」陛下最为讨厌的行径，极有可能会剥夺他作为古神的力量。
“嗯。”诺登点了点头，对于提波斯的顺从非常满意。
“鉴于你是「支持」论点的发起者，哈斯塔的驱逐就不交给你了。你继续监视昴宿增十六它的本体，不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遵从您的命令。”提波斯已经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迂腐！古板！
他对于自己的同胞简直失望透顶。一点代价都不愿意支付的存在，还谈什么与混乱做坚决的抗争！
“那么，驱逐「黄衣之王」的任务交给吾就可以了。”费拉克俯身恭敬的说道。“那里有文明的火种，吾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费拉克阁下，你的力量性质太特殊了。”
诺登断然拒绝道。“你的神力特性「文明加速」会破坏一个落后种族的稳定性。不稳定就是混乱，即使十分细微，秩序而生的混乱是不被忍受的，文明必须循序渐进才是真理。”
“这……”费拉克一时语塞。
“恕吾之言，「黄衣之王」作为「四元素」之一哈斯塔最重要的化身，可不是随便一个古神便能担任驱逐任务的存在……”
“这个我知晓。”
诺登伸出手，拿着树枝一样的权杖点了点大殿之顶，奥术与魔法的光芒充斥着整个会议大殿，宣告着深渊之神的权威。
“我以此次会议代行会议长的名义下令，担任驱逐任务的人选为「光之有翼者」、「天族之王」努茨！”
听到这个名字，费拉克乖乖的闭上了嘴。
因为那是和自己同列最顶级古神的一员——远古天使的女王，支配光明者。
作为封印「黑暗之母」莎布.尼古拉斯的主要人员，这位古神毫无疑问的力量在哈斯塔之上，是最为合适的任务人选。
“谨遵秩序的引导！”轻柔温婉的声音。
从诸神的座位中，一个身着古典长袍，和人类有九分相似的绝美女性站了出来。
灰色的秀发，头上是圆环装的王冠，背后背负着隐隐约约可见的一对光翼。在她的身边，诸神们清楚的听到了光之精灵的歌颂和赞美。
她是天使的王，主导宇宙光明与正义的古神！
据凡人的典籍记载，凡是内心有阴暗、罪恶、恐惧、不安之人，在直视「光明之母」的双目时，都会痛哭流涕，不断忏悔自己的罪恶，从此洗心革面成为为秩序做出贡献的有为之士。
高贵、仁慈与力量同在的女神！
“费拉克阁下，提波斯阁下。”
努茨温和的注视着两位互相看不对眼的古神。“这次就交给我吧。希望此次会议不要让两位伟大的存在心生间隔。猜疑和怨恨是内乱的导火索，我由衷的请求两位重新和好。”
“和这个冷酷的野蛮神明，吾没有什么好说的！”费拉克再次顿了顿它的金属权杖。“他藐视文明的行径，在日后肯定会招来大祸！”
“懦弱生灵的附庸者，抱着自己的爱子们溺死吧！”
提波斯不再看诸神一眼，直接转身自行离场，化为细小的星辰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到他的神国中肩负起自己恒古的使命。
“唉……”
提波斯离开后，诺登直直的身体弯曲下来，就像变成一个真正的老人一般坐在椅子上。
“此次会议到此结束，诸位阁下自行离席吧……”
“告退。”
“无聊的争论终于搞完了，我的世界修复又被耽搁了……天啊”
“睡觉，睡觉……”
诸神们吵吵嚷嚷，纷纷以自己的手段离开了这个世界。
终于大殿中就剩下了努茨与诺登两位古神。
就在努茨展开双翼，准备去完成秩序赋予她的使命时，诺登却叫住了她。
“努茨阁下。”
“嗯？”天使女王疑惑的回头。
“不知道「代」议会长阁下还有什么吩咐？”她咬紧了「代」字的发音。
诺登苦笑出声，知道自己指派这位不喜争斗的女王，已经惹起了对方心中不快。
“过于命令的口吻还请努茨阁下原谅，我也是没有办法解决。”他苦恼的说道。“提波斯和费拉克代表着对于处理混乱之子们的两极态度，挑挑选选，除去力量不够的，也只有您会在怜悯世界内部生物的同时驱逐「深空星海之主」了……”
“我理解。”努茨轻轻点着头。“如果就此事的话，诺登阁下不用再解释了。”
她也是崇尚效率的一员，无意义的浪费时间为天使女王所不喜。
“还有一件事。”诺登正了正神色。
“阁下有没有听说过「最高位神明候补系统」的名字？”
努茨一愣，然后低下头来细细思索。
“……我记得那是「衔尾蛇」陛下在太初留下的秩序计划之一。”
“是的。”诺登认可到。
“在最近一段时间，我察觉到了这个计划的启动，而且似乎继承者就在哈斯塔所降临的那个世界进行着试炼。我担心其中有变化，希望您在驱逐混乱的同时，稍微注意一下。”
“明白。”努茨简洁明了的回答道。
“如果再无要事，我便起身了。”
“祝您成功。”
等到努茨也离开，整个闪耀着神力光辉的大殿之中终于只剩下诺登一人。
他攥紧手中的木质权杖，努力的发动自己渊博的智慧思考着。
……为什么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自己却心神不宁呢。
太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