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同盟破碎
“荒耶，荒耶，荒耶！那个拜火教的神明找上门来了！”
小川公寓，西栋的地下室中，红衣金发的男性焦虑渡步，烦躁的喊着着自己同伴的名字，样子比上次使魔被毁后还要夸张。
让荒耶宗莲莫名有些心烦。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异界。
没有光亮的黑暗中，回荡着蒸汽与滚水的声音。很多像是鸟笼的东西存放在四周，它们被金属导管接在了天花板上，里面存放的是人类的头颅。
密宗的和尚正处于这些头颅的最中央，坐在像是王座一样的物体上，神态亦如平常一般俯视着阿鲁巴。
“谈判的结果如何？”
“还用说吗？”
阿鲁巴提高了声音，尖锐的说道：“对方根本没打算和我交流！在见面的一瞬间就摘掉了代行人偶的脑袋！”
他看着颤抖不已的双手，通过感官的链接，刚刚一瞬间那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连呼吸都感到辛苦。
「神明是什么」，这个魔术师们一直在研究的课题今天终于在柯尼勒斯.阿鲁巴这里得到了答案。
他的答案就是——那是绝不应该存在与地球之上生命体，异次元的生物。
差距太大了，魔术师和人类根本不可能有一丝一毫战胜那样怪物的可能性。
“以人偶之躯面见神，那可是大不敬。”
“唔，我……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阿鲁巴仿佛着了魔一样，华丽的手杖不断敲打着地板，掩盖住蒸汽的声音。
“不管那些了，我不能死在这里。荒耶，你和我的同盟到此结束了，就算那位神明身边存在着通往根源的大门，我也不能将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
当刀刃逼近面前才觉得危险，说的就是阿鲁巴这种人。
“你觉得现在还能离开吗？”荒耶宗莲平静的说道。
“还有两分钟，巴赫拉姆就会找到这里……就算敌人的力量超乎想象，视为抑制力的干涉便可。”
“抑制力？！”
柯尼勒斯.阿鲁巴的脸庞扭曲了。
“如果这样还能称之为抑制力的话，我就要为那些仅存的魔法使们喝彩了！他们究竟是如何绕过这种等级的阻挠，即便是最擅长破坏「青」也不可能吧？这间公寓已经成为你的「身体」，快利用空间转移将我送去门口！”
“办不到。”
荒耶宗莲摇头道：“我的身体尚未完全融合进结界之中，时间太紧迫了。准备迎战吧阿鲁巴，障碍跨过就好。”
曾经作为苦行僧的荒耶宗莲，其心理素质和固执程度远不是贵族柯尼勒斯可以匹敌的。
他没有选择，一切的解答就摆在那里，在漫长的时间中僧侣连最初的目地都遗忘了。如果这时候退缩，那么荒耶宗莲和「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可恶！”
阿鲁巴抓狂似得扯着自己柔顺的金发，然后一言不发，将手杖收起了向外面走去。
在最后，他转头厌恶的看了荒耶宗莲一眼。
“你已经完全疯了。”
“……是我疯了，还是作为魔术师的你染上了太多「杂质」？”
荒耶宗莲低声说道，但阿鲁巴却已经无法听到。
也罢。那个愚蠢的家伙，在最后就发挥余热争取一点时间吧，哪怕一点点都好，阻挡那个神明的脚步……
——最后的最后了。
在昏暗中，僧侣闭上了眼睛，将心神沉入了结界和身体的融合之中。
——
小川公寓的西栋和之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差别。
依然是那令人厌恶的颜色，奢华但无处不透露着死气的装饰品，在这些心理暗示的作用下，两仪式的头部已经开始不舒服起来。
“……还没到吗？”
“下楼就到了，那个和尚没有逃走的意思。等我接手了这件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换掉这些恶心的颜色。式觉得黑色、金色和白色的搭配如何？”
罗佩试图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转移和服少女的注意力，但没等式回答，电梯的声音就在空旷的大厅内响了起来。
铁门打开，刚刚见过一面的红衣男性正站立在其中。
“……又是人偶？”
罗佩活动了一下手腕，无奈叹着气向前走了一步。
仅仅是一小步的距离，却像踏在阿鲁巴的心脏上，让那位名气不小的人偶使浑身都抖起来。
他慌乱的走出电梯，连忙将魔术礼装的手杖丢在了地上，表示自己的无敌意。
“慢、慢着！巴赫拉姆阁下！请听我一言！”
“嗯？”
罗佩准备发力的左腿放松了下来，他疑惑的打量着阿鲁巴…… ……
“什么啊，你是真货吗？”
“正、正是。诚挚向刚才的失礼为您道歉……”
阿鲁巴想要擦一擦额头的汗水，但却完全不敢动，生怕被胜利之神当做可疑动作给拔了脑袋。
这次死了，可就是真GameOver。没有缓和余地了。
“你又要和这个家伙进行无聊的谈话？那我自己下去解决问题了。”
两仪式不耐烦的心情跃然于脸上，她对荒耶宗莲的杀意正盛，已经到了难以自制的地步。
——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黑衣服的家伙！
“等我啊。有大号带你刷图，你急着A过去干嘛。”
罗佩怎么能让两仪式去独自面对荒耶宗莲。
他能把对方反复吊起来锤没错，但不代表和服少女有这个能力。埋入和高僧的舍利子，荒耶宗莲在概念上是位于「死」与「生」的不明境界，未觉醒的两仪式不论「直死魔眼」还是体术，都不是那位和尚的对手，单挑的下场除了被人打晕然后捆绑play再没有其他的了。
拉住两仪式，手掌紧贴着少女温暖的锁骨，过了几秒后马上被其挣脱。
无视和服少女羞怒的目光，罗佩面色如常的看着阿鲁巴宣告道。
“户外运动，你只有三分钟时间。”
“万分感谢。”
阿鲁巴行礼，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整理好言辞，吐字清晰的说道。
“……如您所见，我现在是以真身来见您。在刚才，我柯尼勒斯.阿鲁巴已经结束了和荒耶宗莲的同盟关系，并且可以保证自己在这个城市的几年中没有任何为难那位小姐的举动，只是单纯为荒耶宗莲提供技术……不知道这样的解释，能否让巴赫拉姆阁下放我一条生路？”
有意思。
竟然直接放弃了荒耶宗莲和根源的诱.惑……
罗佩眯了眯眼睛，眼神从看死人的状态慢慢转换到了另一个频道。
——好像无关紧要的黑历史和充分废物利用比起来，后者更加好一些啊。
“继续说。与我为敌，包括你诱使巴瑟梅罗.罗蕾莱雅攻击我的行为，凭这样的言辞并不能让你活命。当然，你可以试试看武力反抗，到时候为了褒奖你的勇敢，我会给你换个新奇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