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两仪式的战斗开始
公寓的地下一点也不深，因为这里本就是以民用为最初目的建造的建筑物，在短暂到极点的电梯时间过后，罗佩和两仪式就出现在了昏暗的地下之中。
寂静的空间中弥漫着金属和福尔马林的味道，有些刺鼻。在这种昏暗的危险环境下，少女从她和服的带后面摸出一把匕首，随意的握在手上。
“这样再深入的话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你不能让这里变得更亮一点吗？”
她有魔眼，视力不错是真，但也不代表两仪式会具有夜视能力，黑暗会对她造成一定妨碍的。尤其还是在即将爆发战斗的现在。
“你终于看清了我无所不能的本质——多啦A梦诚挚为您服务。”
罗佩开着玩笑，躬身带着表演性质行礼。
片刻过后，一抹白金色的光芒从罗佩指尖升腾起来，将周围五米范围照的十分明亮，再扩大范围也不是之前的黑暗，而是一种朦胧的状态。
虽然还有更加好用的「高等光元素」这种疑似大功率灯泡的元素生物，但考虑到那群高冷家伙的自尊和以后还需要对方帮忙，罗佩便打消了烽火戏诸侯的念头。
不过，这样对两仪式来说足够了。少女满意，继续向前走去，在光亮的尽头，一个小门后的阶梯在那里，通往更下层的路。
“神明，对杀戮真的没有一点愉快的心情吗？”空旷的地下中回荡着少女的询问声。
“没有。”
跟在两仪式身后，罗佩语气轻快的解释道。
“怕麻烦和心血来潮，已经是我改不掉的缺点了。确实，本来我是打算让那个名字喜感的家伙直接再见，但临时考虑到我的下属，我还是给阿鲁巴先生了一个机会，让他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展现自己的才能。废物利用和干脆的死亡比起来，前者更符合我的利益不是吗？”
法洛斯的疯狂注定他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加上他「招揽」的属下们也在这两年间染上了克苏鲁独有的神经质味道，教团组织内部除了绝对听从上级命令之外，其他的都是一团糟。所以在阿鲁巴求饶的时候，罗佩才会联想到几天前与自家仆人的通讯，从而赐予他一个体面的身份。
“——无聊的回答。”
答案没有超出两仪式的预期，她有些失望的叹着气。
罗佩笑了笑。他才不会让两仪式加深对「杀人鬼」的认同。
木履与皮鞋的声音交替回响，两人终于来到了西栋的最下层，也是在罗佩感知中整个小川公寓魔力反应最强烈的地方。
魔术师荒耶宗莲的所在地。
黑暗尽褪，电力灯光的亮度重新占据了地下，罗佩也就熄灭了用来照明的魔术。
排水管和电线组成王座上，黑衣的僧侣仿佛等候多时，睁开了他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用毫无感情的声线开口道。
“欢迎，两仪式，以及拜火教的军神阁下。”
“我以为你会逃跑。荒耶宗莲。”
比起两仪式进入房间开始就散发出超凶的敌意，罗佩则要轻松的很多。
他在旁边的「山」上坐下，拿起一个装着人头的罐子抛玩着。
“像上次一样，捡到难得的活命机会，然后如同狗一样逃跑不是很好吗？离开这个城市我也不会去专门追你。而且在你做出今天的决定后，不论是夏日的温暖还是冬日的凉爽就再也感受不到了。”
“我已重复了两百次春秋的轮回，早就忘了您口中所诉说的感觉是什么了。”荒耶宗莲一如既往，以苦闷的哲学家容貌说道。
“命运决定好的事情，荒耶宗莲这个人类将在此地得到答案，亦或者解脱。所以我不能逃走，让军神阁下失望了。”
一个连最初目的都忘了的人，这就是荒耶宗莲的最后演出了——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功。
“无所谓。只是，目前我坐在这里的情况下，你确定自己能得到前者吗？未免太自信了一点吧，密宗的僧侣。”
“概率并不是零，值得一试。”
这里是地下，天候的操纵无法直接造成影响。又是类似僧侣体内的大结界，对方超常的身体素质直接用结界来补正就可以了。
“呵——”罗佩发出了一声嗤笑，没有再说话。
荒耶宗莲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缓缓向下走去，最终站到了和罗佩与式平行的地面。
就在和服少女的面前。
高大身材和莫名危险感造成的庞大压迫力直接施加在了两仪式的身上，不知何时，少女的瞳孔已经变成蓝红相间的颜色。
死，正紧紧盯着荒耶宗莲。
“他的体内有高僧的舍利子，别分散注意力，目视他的躯干就好了，这样会让式你轻松一些。”
“嗦。”
两仪式的双足微微张开，调整好了姿势，像是一只优雅的雌豹，下一刻就会将面前之人以手上的「利齿」撕成碎片。
她冷声问道。
“那天的人，是你吧？”
“正是。”荒耶宗莲没有否认。
“为什么？”
“因为平衡的必要破坏。”
黑衣僧侣迈动脚步，像两仪式走去。
“道路开辟的并不完美，少了很多东西。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别无选择。两仪式，我要杀了你。”
“……正好，我也和你抱有同样的想法！”
两仪式已经确认，面前就是「元凶」。
她的敌人，她的空洞的造成者，以及杀死「织」的人。
既然知道了，那便不需再多讲。少女将视线瞥向了坐在管子上的罗佩，黑发青年对她投向了一个鼓励的目光，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信守诺言表示不会干涉两仪式的报复行为。
但「我会在你不行的时候插手」这一莫名情绪，少女在对方眼神的深处看的清清楚楚。
“……别太小瞧人了。神明。”
两仪式用十分细微的声音呢喃道，身体压得越来越低。
一秒过后，她像绷紧的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宣告着两仪式和荒耶宗莲战斗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