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的消息，被黑暗拥抱的少女
勾起了尘封的记忆，远坂凛出离的愤怒，双马尾微微翘起就像炸毛一样。
如果非要让远坂凛排个不愿意想起的回忆，那么十年前的那天首当其冲。带着面具的男人，噩梦的怪物，虽然很奇怪没有给她们母女实质性的伤害，顶多被束缚在了房间内三天，但造成的心理阴影是无可估量的。
远坂凛因为是魔术师还好，她的母亲远坂葵在最初的那几年几乎每隔一个月就得去看一次心理医生，父亲的去世和恐惧的双重打击险些让这位柔弱的太太崩溃。
现在，罪魁祸首就站在她的面前。
不足五步的距离。
远坂凛的想法正如她口袋中瞬息摸出的宝石一样，根本不用猜测。
“你这个混蛋！给我去死啦——！”
“凛！”远坂葵紧张的叫道。
红宝石象征着「火」，被赋予了热情与活力的概念。而远坂凛自身的属性是「五大元素」，地水风火空全部适应的五大元素师，在她手里使用出来的火系宝石魔术比平常魔术师要更加强大一点。
丢出来的宝石在空中炸裂，三个脸盆大小的橘红色火球互相交织着向罗佩飞来。
目标是腹部，腿和右肩。
看起来远坂小姐还没打算要我的命啊。不过这种等级的攻击，放在普通人不管打哪里都是一个死字吧……
在「千钧一发」之际，罗佩竟还有空思维发散的想到。
随即，他的手指动了动，大气中的水分凝结，化成一面如同镜子一样的水墙，火球在接触到水墙的时候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连两秒都没到就熄灭了，甚至没能给水的墙壁制造一丝波澜。
“什——”
远坂凛似乎没想到她的魔术被这样轻松的消灭，后立刻咬着牙将手继续伸进口袋，想要再次拿出宝石来。
“水魔术么。可恶的家伙，这样又如何呢！？”
在远坂凛拿出更大块的宝石之前，罗佩一个闪身就来到了双马尾少女的身前，在少女一脸「糟了」的绝望表情中屈指。
一个脑瓜崩弹在了远坂凛的额头上。
“呜喵！”
远坂凛发出了可爱的声音，摔倒在地上捂着额头。
从她眼角泛起的泪花来看，估计那一击「攻击」有够痛的。
旁边少女的母亲终于反应过来，根本不顾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的情况，将罗佩撞开后挡在了远坂凛的面前。
这就是母亲的啊。罗佩感叹道。
孤女寡母，女孩倒在地上哭泣，她的母亲正拼死护着女孩。这一幕要是被路过的正义之士看到少不得拍照然后发上网络强烈谴责。
“我说，消停点吧。”
罗佩揉着发痛的眉心说道。
“凛小姐，远坂太太，我坦白的原因可不是为了挑衅，而是为了解开当年的误会，请暂时收敛你们的敌意吧。”
这个仇恨拉得真是冤到家了。
远坂凛不说，远坂葵可是要好好谢谢他才对。要是按照原本剧本走，这位人妻估计连命都没有了，说起来他还算是远坂葵的救命恩人呢。
双马尾少女意识到自己只是吃了个脑瓜崩，并非想象中的魔术攻击后，从地上站了起来，脸颊红红的。
“你这个混蛋做出那种事情还指望我原谅你吗？！”
“做出什么事情？”罗佩反问道：“你是指没有拿走任何财物的抢劫，还是让你们担惊受怕？这些都是小事吧？凛，对魔术师来说先手攻击可是宣战预告，你的实力明显和我不在一个档次，现在是你请求我原谅的时候。”
他拿出了魔术师铁律的说辞，把满腔怒火的远坂凛噎了一下。
确实，要是仔细想想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损失……不对不对！
她猛地摇了摇头，将奇怪的想法扔出脑袋，继续说道。
“混蛋！你把古革巨人和我和妈妈放在一起三天，还不让我们离开房屋，怎么看都已经算得上蓄意谋杀了吧？！”
罗佩的话还是起了作用，远坂凛在意识到了实力差距后理智的住手了。
她的母亲可还在旁边呢，在闹起来少女没有底气去保护远坂葵，尤其是对方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
“那你们死了吗？我可是专门……嗯？”
罗佩皱了皱眉头，感到一丝不对劲。
“凛，你刚才说什么？古革巨人？你从哪里得知那个名字的！”
那是他在第一次试炼中召唤出来的克苏鲁魔物，本身并不具备人类语言的功能，远坂凛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
“谁让你直呼我的名字了。况且我为什么会知道没有义务告诉你吧！”
远坂凛撇过了头，非常的不合作。
和服太太为难的看着自己女孩和黑发青年的对峙，话语的很大一分部她都没听懂，不过却知道了这个突然上门，过去有着恩怨的青年有化解那份恩怨的架势。
她不是魔术师，懂得并不多，但也知道远坂家现在的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挂着僵硬的笑容向罗佩说道。
“罗佩先生，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算了吧。家夫已经亡故的现在，您能来上门解释实在是感激不尽，但凛她……”
这已经是很隐晦的逐客令了。
大致意思就是「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吧，但我女儿不喜欢你，所以你还是趁早走人」。
罗佩却不打算领情。
“抱歉夫人，很感谢你的通情达理，但我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离开的。”
他一直盯着远坂凛，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请告诉我间桐樱——或者远坂樱的下落。凛，古革巨人的名字你是从樱哪里听到的吧？我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称得上她的导师，是绝对不会害她的，请至少相信我的诺言。我罗佩，从不违背诺言！”
在这个世界上，对秘术了解的人除了罗佩和法洛斯，还有一种近几年才诞生的教团信徒之外，也只剩下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看过他手抄的樱了。
……紧赶慢赶烧了那份手抄，结果还是被樱记下了里面的知识么。
而且从远坂凛那明显知道古革巨人习性的态度来看，樱还修行不浅的样子，至少在很久以前就了解了幻梦境的黑暗居民们。
想起来了，她好像还有克苏鲁的神徽。
头好痛。罗佩现在心情十分复杂，颇有一种自家妹妹走上歧路的古怪惋惜和对樱个人安危的担忧。
克苏鲁秘术比魔术更加危险，一个弄不好连灵魂都会饱受诅咒，樱不像他一样可以作弊，走的是正统秘术师的道路，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谁会信你一个抢劫犯啊！”远坂凛竖起眉头说道。
“你要来硬的，我就算死也会保护我的妈妈！”
“是么。”
罗佩表情有些失望，点了点头。
“凛，我不会对你们动手的。索性我的时间还很充裕，两位在今晚好好平息一下情绪，希望明天我能够得到我想要的回答。”
不然，就只能使用一些手段逼迫这对可怜母女说出来了。
对于樱的亲姐姐和母亲，罗佩不想做那种事情，只能期待事情能够顺利。
说罢，他转过身去，准备离去。
“那个……罗佩先生请您暂且留步。”
这时，远坂葵又开口了。
“妈妈！？”
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母亲，双手抓着葵的袖子摇晃道。
“您难道要相信那种来历不明的可疑家伙吗？他可是……”
“凛。”远坂葵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将她剩下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这么些年了，我很担心樱。就算罗佩先生曾经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可如果……如果他真的是樱的导师的话，至少也能够有一丝帮助吧。”
她低下了头。
间桐家覆灭后，自己重新回归的小女儿没有以前粘着她，这些远坂葵是知道的。
但即使这样，仍不能改变一位母亲对女儿的关心。
“夫人，请说吧。”罗佩正了正神色：“多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让你失望。”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樱的下落。”远坂葵为难道：“大约四年前，樱在念国中的时候就留下一张纸条突然消失了，我和凛找她很长时间，但都没有下落。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如果您有办法的话，请拜托了！”
“……？”
罗佩愕然。
他突然发现，好像事态的发展以及超出了他的掌控之中。
——
在罗佩上门拜访的同时，冬木市的隔壁，某个一个昏暗的房间中正在发生着恐怖的异常。
从黑暗中，身穿黑袍的少女被「挤」了出来，她有着紫色的秀发，容貌端正，在「黑暗」的衬托下有种说不出的娇艳。
除了少女之外，有声音响了起来。
轻柔嗓音，带着温和的感觉。
“樱，不能再潜入了，汝会被「黑暗」扭曲掉的。”
“唔……”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了樱的心头，她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没关系的，尼约格达殿下。哥哥已经回来了，樱不想再被他抛弃，为了这个，我还能更加的……”
作为上级旧日支配者之一，「暗之住民」尼约格达清楚的知道，少女或许在秘术师的资质还算可以，但也仅仅是「可以」而已，和那位万般荣光赋予一身，克苏鲁神系的希望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
漫长危险的修行，如果不是它保护着少女的大脑，恐怕在成为正式秘术师之前少女就已经发疯崩溃，更别提「大秘术师」了。
——以现在的速度，少说也得需要三个世纪才能勉强摸到门槛。
不过到那时候，这个名为间桐樱的少女就和尼约格达没有关系了。
它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扮演善神导师的日子也就到那时候为止了。
在少女昏迷过去后，尼约格达带着笑意小声咕哝着。
“奈亚拉托提普、克苏鲁、哈斯塔、伊戈罗纳克……不要吃独食啊，适当的分吾一杯羹也没什么吧，母神莎布.尼古拉斯陛下对小罗佩很有兴趣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