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降临之夜，不列颠的红龙
从古至今，夜晚在被不断的赋予着神秘色彩。
怪谈，鬼魂，凶杀案，离奇失踪者——
有些是夸大言辞，有些则是真实存在。但不管怎么说，夜晚的特性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人们不知道的瞬间被确定了下来。
魔的时刻。
除去掩人耳目之外，这也是为什么圣杯战争会在夜里举行的原因。
罗佩端着一杯热茶走上二楼，银发碧瞳的邪神小姐正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一颗黑色球体，在她的旁边是在几天前就已经绘画好的英灵召唤阵。
今夜，争夺万能之杯的战争将再次展开。
“陛下，试炼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的准备如何了？”他再三确认到。
一旦英灵降临可就是「任务进行中」的状态，再没有回头的余地。要是到最后无法达成封地条件，罗佩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完全没问题，相信我啦。”
奈亚子手掌一攥紧，那颗黑球就消失在手心，仿佛变魔术一样。
“「此世之恶」的特性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那个隐藏在圣杯中的意识也被我抹杀，剩下的只要刻入我的程序，加上一点点神性的调和剂，就能制造出一位新鲜的半神！嗯，差不多也就这种等级吧，单纯依附于人类的恶念实在是太过浅薄。”
信使大人毫不留情的藐视着六十亿人类的恶意。
“这样就好。”
罗佩端起热茶抿了一口，静静等待着时钟走向零点。
他似乎又回忆起了数年前召唤Lancer的场景。那时刚刚踏入神秘，拿命赌博的刺激感每时每刻都刻在他的血液中，不想被阿赛莉亚抹杀，不想失去他唯一的朋友，那次真是拼了命去干。
这次不一样了。
诡秘的替身，神明象征的桂冠，纯粹强大的血脉，多如繁星的恐怖秘术——
只要不去刻意作死，罗佩几乎可以说在战争开始前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他放下茶杯，将右手伸进了自己的胸口。
微光闪过之后，一个华丽璀璨的剑鞘出现在了罗佩手中。
那是阿尔托莉雅的剑鞘，绝对防御的理想乡。
不过这件强大的宝具在失去其主人的魔力后，连最基本的「再生」功效都无法保持，说白了只是个好看的剑鞘而已。在Saber离开之后，罗佩以概念化放在体内不在去管了。
现在，他就要借助这件宝物，完成自己在第一次试炼中的承诺。
“话说小罗佩要不要考虑让我也来做Master？”奈亚子兴致勃勃的说道。“操纵傀儡玩游戏的感觉似乎不错唉。”
“……您真会说笑。”
罗佩尴尬的笑着，将手背亮给了银发少女看。
呈现不规则形状的令咒正印在其上。
“资格在我这里啊陛下，您是做不了Master的。”
“小看人？”奈亚子鼓起了脸颊，不满的说道。
“我可是近距离接触过大圣杯的！篡改一下规则有什么难的！”
“是是是，您最强，您最伟大。”罗佩无奈的摊手：“那么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无以名状的信使陛下，能否委屈您将这场战争的舞台让给我这个小小的秘术师呢？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试炼啊。您能做好本职工作，就足以让我感激涕零了。”
“……总觉得我被嫌弃了。”
“不，只是您明明之前还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现在突然改变态度让我有些不妙的预感。”
一看银发少女一脸心虚的表情，罗佩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奈亚子的本性在压抑了不到半个月后又开始复发了。
幸好忍住了「带邪神小姐一起嗨」这种开作弊器一样的诱.惑，不然这场圣杯战争真有可能歪到姥姥家去了。夸张一点，全冬木市克苏鲁系怪物vs英灵和魔术师大混战都有可能发生。
以奈亚子的性格，这事真说不准。
时间悄悄流淌，指针指向零点的位置。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内，奈亚子早就耐不住寂寞跑到楼下去看恐怖片了，那哈哈大笑的声音罗佩在楼上都能听见，让他无奈摇头。
上面在召唤英灵，下面在放电视。就算有点紧张感也被邪神小姐那笑声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罗佩从沙发上起身，拿起剑鞘走向召唤的法阵。
水银在月光下泛起微光，被华丽的剑鞘所折射，即使不开灯，这个房间依然恍如白日。
他伸向召唤阵，庞大的魔力无差别的向外扩散，将周围家具压迫的嘎吱作响，玻璃桌上甚至出现了裂纹。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周而复始，其次为……奈亚子，把电视声音关小点！”
咒语念到一半，罗佩忍无可忍的喊道。
“哦。”
扰乱心神的声音果然小了很多。
罗佩张了张嘴，经过奈亚子这么一打乱，那种神圣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索性他也放弃了念诵咒语。
“……算了，不念了，你懂我意思就行。”
他将手指触摸上了水银的召唤阵，魔力一股脑的涌了进去。
放弃咒文单纯用「质」与「量」去链接座之彼端的英灵，也只有罗佩这种力量过剩的类型才能使用的方法，要是被那些辛苦纠结仪式的魔术师看到，恐怕自杀的心都有了。
光芒，水银之阵的中央亮起。
从琳琅的剑鞘上，浅蓝色的荧光不断聚集，随之而的是一股在室内形成的风暴。
家具被吹的到处都是，有的甚至已经破损，但罗佩没工夫去管那些垃圾，他的视线牢牢被光芒散去后出现的少女所吸引。
金砂般的秀发扎成复杂发辫，翠绿色的眸子带着凛然的感觉，在被臂铠包裹着的手中攥着的是无法被肉眼所见的圣剑。
她是凯尔特神话中的永恒之王，拔出圣剑的天选之人，不列颠的红龙——
「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少女看着罗佩，展露出了笑颜。
即使外貌改变巨大，阿尔托莉雅依然瞬间认出了罗佩，那个在第四次圣杯中与自己许下承诺的男人。
“我没有食言吧？”罗佩向着少女伸出了手。
“嗯，守信是最为璀璨的美德，毫无疑问罗佩你已经拥有了。”少女微笑着。
“saber.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遵从您的召唤而来。这次，让我们再次成为战友，在这错乱的战场上夺走圣杯吧——绝对不会失败！”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