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今非昔比，战争的第一支舞曲
英灵们的纷纷降临，也昭示着第五次圣杯战争的正式开幕。
拉开二楼阳台的窗户，让新鲜的空气和月光涌了进来。罗佩转头看去，发现Saber正凛然打量着房屋的周围。
“有什么不对劲吗？？”
“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阿尔托莉雅精致的面容泛起一丝变扭。
明明能感觉到这里存在着某种怪异、超现实的东西，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就像隔着一层模糊的玻璃，很接近，却无法得知真相。
“嗯，你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
罗佩赞许的点了点头，从法阵的中央拿起了剑鞘，递给金发的骑士王。
Saber接过自己的剑鞘，与她的圣剑一起化作荧光消失在手中。
“在此处，除了你我之外还存在着一位神明的御身——啊，别摆出那副「难道是！？」的表情。没错，是我召唤出的邪神。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它帮忙，所以你懂得。”罗佩摊手道。
“——你竟然还和那等邪恶纠缠不清！”
在上次战争中，罗佩扮演的就是「邪神祭祀」的身份。在为了剥离爱丽斯菲尔灵魂的时候，Saber也多少知道了一点那群旧日支配者的存在。
知道是一回事，认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忠于正道的骑士王眼中，上次战争中的罗佩顶多算是一个「行使邪崇力量，性格有缺陷」的怪人，总的来说还在王的宽容范围之内，毕竟「力量并无好恶」这种事情Saber还是多少清楚一点的。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罗佩应该坚守本心，距离那些邪恶之源越远越好。
被「恶魔」引诱完全堕落的人，在中世纪她的王国中并不算少数，Saber也杀了不少。那些疯狂的家伙们往往都已经脱离了「人类」的伦理观，成为了凶残、啃食同胞生命享乐的地狱之物。
“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我可以再次不懈余力的将力量借给你，成为你的剑刃，罗佩你又何必去祈求外道的援手！”
“哎呀哎呀，刚出来就要开启说教模式么，骑士王小姐。”
罗佩无奈摇了摇头。
“可不单单只是以「胜利」为前提，有更深的原因。况且「不懈余力」什么的……Saber小姐这次大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些，你的Master会帮你分担很多压力，舒适的抵达这场圣杯战争的尽头也不是不可能哦？”
精研秘术，夺走神明的权能，直至今日，罗佩终于可以在Saber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了。
作为一个雄性，他的自尊心前所未有的满足着。
第一次试炼因为实力原因不加「神降BUFF」就只能躲在Saber背后的行为，无论怎么说都感到有一些不舒服呢。
“罗佩，在战场的傲慢可是通往灭亡的最快道路……”Saber皱起了细眉说道。
猛然，娇小的少女瞪大了碧绿色的瞳孔，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左边躲去。
一瞬间，甚至还要更快，像闪电一样，刚刚还处于她五米之外的罗佩就已经来到了身边，自己原本站着的地方。
Saber险之又险的躲过了罗佩试图抓住她发鬓的手指，让那刻着魔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是直感么？”罗佩遗憾的收回了手。
“开了预判真的好赖皮……”就差那么一点点。
“你刚刚……！”
Saber难以置信的看着黑发青年。
倒不是为了他的「突然袭击」，而是那份让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
要不是她所拥有的固有技能，高达「A」等级的直感，按照原本轨迹自己左边的金发必然会被罗佩捏在手指之间。
——绝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速度。
此次降临，依然如同上次那般魔力充盈到过剩，敏捷正处于英灵的巅峰状态。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Saber回忆着上次圣杯战争和罗佩相处的细节。
那时候不使用身披黄袍的形态，罗佩的表现百分之百符合身娇体弱的魔术师典型才对，断然是不可能凌驾于作为英灵的她之上。
“要是吓到了你的话，我道歉。不好意思。”罗佩笑着举起双手着。
“突然袭击的原因也只是向你证明我话语的可信度而已。不光是时间在无情的流失，与它成为正比，我的实力也在飞速增长，到了足以轮到我来保护你的地步了。”
“……”
Saber无言。
她可以看得出来，那是属于罗佩自己的身体力量，而不是借助邪神的恩赐和其他什么古怪的东西。
在黑发青年举手投足之间，那份如同太阳般的感觉，邪魔外道是不会拥有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感到难以置信。Saber无法想象到底该怎么样，能让一个人类在十年之间成长到这种地步。
少女抬起手，看着自己的因魔力生成而崭新，却样式古旧的臂铠。
“……我已经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节奏了吗？”
“哈。和「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关系。具体的原因将会是一段相当长却非常有趣的故事，如果阿尔托莉雅你感兴趣的话，我想应该……不，一定会有时间在晚餐的桌前听我诉说的。”罗佩意味深长的说道。
从最初开始，他对骑士王的野心就从未改变，不然的话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末尾，他也不会在Saber消失后遗憾许久了。
——这次他会让Saber重获身体，永远的留在现世。
但想到这里，他又为Saber对圣杯的执念开始头痛。
因为并非真正的英灵，所以时间感这种东西对阿尔托莉雅某种意义上是有影响的，而且看起来这段漫长的时间让也让她的心态平复了些许，不过还得观察，依情况而定要不要进一步「诱导」。
实在不行，就偷奈亚拉托提普的师，颠倒是非这种事情不光是伊戈罗纳克的专利，奈亚子也没少干。
似乎是接受了现状，Saber放松了身体说。
“很快的速度，不过罗佩你最好还是再谨慎一点，毕竟是圣杯战争，出现什么样奇怪的英雄和宝具都不奇怪。”
她站在自己的立场，中规中矩的劝阻着。
——看起来少女对于罗佩越来越亲近那群邪恶的神o还是有些微言的。
黑发青年装作没看见。
“我自信的源泉，说不定Saber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他将视线投向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这个城市，虽不如白昼，但也差不了多远。
黑暗被驱散，英雄的舞台搭建完成，等待着首演之夜的狂欢。
“那么，叙旧和寒暄就到这里。在这圣杯的第一夜，尊贵的亚瑟女王愿与我跳起那宴会的第一支舞吗？”他优雅的躬身，向着Saber行礼道。
配上罗佩的俊朗之容，其姿态足以让任何心怀浪漫的少女怦然心动。
但Saber不是浪漫的少女，骑士王只是笑了笑，用骑士礼而非淑女礼回应着罗佩。
“——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