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五十四章 击碎「世界」的至高之光
Saber和Rider的宝具解放，不出意外的核平了这片宽阔的森林。林
树木和地皮被翻卷了起来，然后在高热的魔力中焚烧，干枯，其中有夹杂着能将钢铁切成数段的锐利风暴。
在光芒消逝之后，这片美丽的区域已经看不到原本的样子了。随便拍张照片发到网上，说是导弹轰炸过后的场景都有人信。
烧沸腾的水之屏障中，罗佩不爽的咂了咂嘴。
还说自己草菅人命……这样的攻击只要再范围稍微大一点，南面的医院百分一百会被卷进去，里面的病人连渣滓都剩不下来，统统都得和泥土化作一体。
“你们没事吧？”他回头问道。
被水幕庇护纳入其中的三个少女，只有静谧还算冷静，带着白骨面具的紫发少女冲着罗佩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剩余两个，杰克透支再起不能，暂时别想睁开眼睛。而美缀绫子则彻底被Saber与Rider的宝具对撞吓傻了。
长这么大，这样壮观的景象少女只在电影中见过。但电影里看到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杰克和阿喀琉斯的超人类对决之后，不可思议的宝具解放又给她的三观来了重重的一锤，锤的支离破碎。
“这、这是……？”她抱紧了白发幼女，结结巴巴的说着。
“英灵宝具的解放。恭喜了，美缀绫子小姐，你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如果有机会踏入神秘侧的魔术世界，想必大魔术也不会让你吃惊吧？”罗佩半开玩笑的说道。
“……”
“好吧。我搞错场合了。”
罗佩无奈的耸肩，闭上了嘴巴。
很遗憾，在场除了和吞噬神明的他之外，没有人会心情好到回应这份玩笑。
……
战场上，Saber解放宝具之后稍微有些疲惫。
虽然作为Master的罗佩正在源源不断提供着无穷的魔力，但一瞬间掏空三分之二的魔力，还是让少女不太舒服。
不过，比起她无关紧要的轻微不适，Rider阿喀琉斯的情况就要惨的多了。
绿发的英灵半跪在地上，上半身的铁质护肩已经融化，皮肤上灼烧伤痕正在极其缓慢的再生之中。他的宝具「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散落在身旁到处都是，统统都化成了荣光的碎片，而三匹不死的骏马也倒在地上，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荧光逐步消失。
刚刚的一击，让阿喀琉斯的战车被彻底瓦解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第四次战争中伊斯坎达尔的战车「遥远的蹂躏制霸」一样，无论是「A」还是「A+」的对军宝具，都不可能在正面冲撞中战胜Saber「A++」级别的对城宝具「誓约胜利之剑」。
“克桑托斯、巴利俄斯、裴达索斯……切，虽然不是很喜欢你们，但果然少了你们这帮家伙还是会很寂寞啊。”
阿喀琉斯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拄着短枪站起身来。
“亚瑟王，你的剑，已经不属于人类所能拥有的宝具了吧？”
“嗯。”Saber爽快的承认道。
“这并非我最初的佩剑，此剑由湖之仙女所赠，乃是与鞘成对的圣剑。虽然在最后我命贝狄威尔将剑还给湖之仙女，但似乎没能成功，成为英灵后也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在阿尔托莉雅的心里，她一直对石中剑的折断耿耿于怀。因此，少女潜意识的将「应该属于自己的佩剑」附加在了石中剑身上，而不是一直攥在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
“湖之仙女？原来如此……神造，或者星球锻造的圣剑么，难怪我的战车会被一个照面摧毁，波塞冬的不死之马也不能匹敌那立于顶点的光芒啊。完败完败……”阿喀琉斯叹着气，对这样的结果释然了。
“Rider你要认输吗？”
“怎么可能。”
阿喀琉斯笑了起来，将短枪舞出美丽的枪花后抗在肩膀上。
受到的伤害，在「勇者不凋花」的修复下已经痊愈。
“我的宝具可不止那辆会在我危险时候说风凉话的战车，让我现在就认输，未免也太早了吧。”
纯粹逞强的话。
失去战车，阿喀琉斯现在的情况很艰难。「彗星的奔跑者」虽然速度够快，但也没能快过光的程度，只要Saber再来一次宝具解放，大英雄八成就得退场了。
但好歹阿喀琉斯作为英雄有着自己的荣耀，无论如何要他在敌人面前示弱都是不可能的。
正当Rider抓紧时间思考着战斗的策略时，从远方传来的波动让阿喀琉斯愕然瞪大了眼睛。
“Master……”
连续两次，没有间歇，令咒转化为魔力，填补进了阿喀琉斯空旷的体内。
Rider的Master察觉到了自家Servant的窘境。
正如阿喀琉斯判断的那样，理解战士荣耀为何物的御主没有丝毫犹豫，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用光了所有令咒。
——为了支援阿喀琉斯的战斗。
“能被你召唤出来，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阿喀琉斯低声自语道。
感受到了Rider气息的变化，Saber也不由得提起了刚刚放松一些的精神。
如果说刚刚的Rider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兵，那么现在的阿喀琉斯的眼神，无疑要更加像另一个从者阶职才能有的特性靠拢。
——狂战士。
不思考后果，不思考生命，将一切抛弃，只为了击败对手，只为了展现自己所拥有的最高荣光。
“我可爱的Master也不赖啊，Saber。看来这场圣杯战争并非只有你抽到了好牌。”
阿喀琉斯弓起了身子，助跑的姿势，被烧的坚硬的地面，被他应硬生生踩下去了一节。
“下一击就是阿喀琉斯的最后王牌了。好好看着吧，不列颠的永恒之王，如果你能以你的圣剑能接下它并击溃我，那么就是你的胜利。”
流星枪被舍弃。
从阿喀琉斯的手中，一面宽厚的圆盾取代了原本武器的位置。
这个盾正是身为母亲的女神忒提斯因为哀怜失去了武具的阿喀琉斯而恳求火神赫菲斯托斯为他制作的东西。
在著名的《伊利亚特》中，有着百行以上文字记载的传说中的盾。
雕刻在盾上的有天幕、大地和天空；太阳、月亮和星星；神、国家和人；士兵、盗贼和祭品；歌、生和死。还有围绕在外周的无尽之海。
那是英雄讴歌人生的世界的一切，亦即世界本身。
——嘭！
泥土被阿喀琉斯起跑的后坐力扬起。
大英雄不再吝啬他的魔力，以曾经横穿特洛伊战场的速度飞奔着。
高高跃起。
“——AchillesCosmos（包围苍天的小世界）！”
天空中，阿喀琉斯用尽所有力气咆哮着，展开了他最大最强的王牌。
瞬间，刻印在盾上的世界开始启动，猛然膨胀了起来。
在盾的前方展开着一个极小的世界，对空间和时间进行重新构筑。
完美抵挡下罗佩海啸的宝盾被阿喀琉斯举在手中，如同砸下一块巨石一般，拖拽着整个小世界向着Saber砸去。
战车，高楼，山，任何世间的一切都比不过一个世界的重量。
“！”
Saber似乎也被这样的攻击方式震住了。
开战前，关于这个宝具她设想了很多中可能性，包括阿喀琉斯展开盾牌保护，然后以战车突进，唯独没有想到的便是Rider竟然会直接展开宝具然后凭借重量砸过来。
不过，没时间思考了——
她所能做的事情，只有挥舞唯一最强的绝招。仅此而已。
“Ex——calibur（誓约胜利之剑）！！”
圣剑的光和世界相撞了。
但和与战车的争锋不同，这次，释放着光芒的Saber反而被压迫的后退一步。
「包围苍天的小世界」将「誓约胜利之剑」的攻击全部吃下。光在小世界奔腾肆虐，却丝毫不能溢出半分，伤害到盾牌后面的阿喀琉斯。
不——
Saber咬着牙，不顾双手骨骼已经在悲鸣，强硬的向前踏了一步，魔力更加激烈的涌向了手中的圣剑。
空间与能量是成对等的，当能量达到一个空间无法承受的地步时，这个空间就不存在了。
这也是Saber对付阿喀琉斯宝具唯一的方法。
光，更加汹涌的绽放出来。
星球锻造的圣剑，在Saber的全力甚至透支驱使下源源不断的挖掘着它的力量，庞大的能量像是填海一般，涌入了阿喀琉斯的宝具之中。
罕见的，连罗佩都开始产生了魔力被「大量抽取」的感觉，足以可见现在阿尔托莉雅所消耗魔力之巨。
平常的Master要是与罗佩换位，恐怕在一瞬间就会被抽干生命吧？
像是一瞬间，又像是一万年。
在Saber持续不断的宝具解放和光的增压中，Rider展开世界的天穹之上，出现了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痕。
快速的，那裂痕如同玻璃上的破损不断延伸向四面八方，连同山脉和城市一起，将世界化作了濒临破碎的画卷。
——！
无法形容的声音在这片焦热的废墟上响起。
Rider的世界，破碎了。
「包围苍天的小世界」尽管克制除了对界宝具以外的一切，但它终究还是无法逃脱作为宝具的局限性。
罗佩深渊一般的魔力供给硬生生让Saber的誓约胜利之剑以单纯能量挤碎了这个宝具。
失去盾牌的阿喀琉斯坠落了下来，他本想招出流星之枪重摆架势，但与Saber的角力让他连御主令咒赋予的魔力都消耗的一干二净，犯了不该犯的致命错误——他无法控制身体，在立于大地的瞬间，向后仓促退了一步。
Saber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噗呲！
热量还未散去的圣剑，像快刀切黄油一样，精准的从阿喀琉斯的灵核出贯穿了过去。
“咳……”
绿发的大英雄咳出鲜血，惨笑着。
“说出了大话，结果却是我败了啊……没想到你竟然会以那种方式破解我的宝具。”
“这不是我的功劳。”
Saber抽出了长剑，看着阿喀琉斯。
后者步伐阑珊的向后倒退着，靠在了一棵树上。
——即使频临死亡的边缘，大英雄也没有倒下。
“呵……军神，不讲理的家伙啊。这些混蛋，从久远的时候开始，就是那么喜欢操纵凡人的命运……现在又要染指英雄们浅薄的愿望了么。”阿喀琉斯呢喃着，周身开始飘散起了荧光。
英灵退场的先兆。
“虽然没有互相通报愿望有点遗憾，不过确实非常痛快呢……咳咳……在最后，Saber，亚瑟王，能否听听失败者最后的请求呢？”
“请说。”
阿喀琉斯看了一眼水幕后毫发无伤的罗佩。
“……我的Master大概会在两天内离开这个城市，如果在这期间，韦勒斯拉纳阁下有彻底清除他的打算，请你帮帮我的Master。”
“罗佩不会那样做的。”
Saber坚定的说道。
“尽管有时候会产生让人不愉快的念头，但他有着自己的信条和骄傲！”
这点，在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候Saber就已经了解了。
有诺必现！
“是么。那还真是不错……”
焦灼的空气中，残留下的只有阿喀琉斯欣慰的余音。
在战场上追寻荣耀的英雄得到了他的荣耀，在公平公正，酣畅淋漓的战斗中败北，死于不列颠的骑士王之手。
——Rider.阿喀琉斯，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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