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秋叶隆怔住了。林
他到没有像秋叶留未[般被吓晕过去，在「漩涡诅咒」下已非人类的老人，是不会被这种诡异场面所吓到的。
当初在柳林神社，老人的畏惧只不过是借助「漩涡」，察觉到了罗佩体内蕴含的可怖力量而已。
慢慢的，秋叶隆理解了什么，表情狰狞起来。
就像是被置之于死地的野兽打算豁命一搏般，老人咆哮着，愤然扑了向了罗佩。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次典型的有勇无谋攻击。
罗佩甚至不想做出什么动作，只是在身体表层镀上一层薄薄的死亡之水，在秋叶隆接触到他的瞬间，魔王就能将老人彻底变成一摊石灰，散落在这件高级公寓的地板上。
就像房门的锁一样。
但似乎，剧本和罗佩预想的不太相同。
被笑脸面具男派来的面具们是为了「帮助」罗佩，这其中自然也包含帮助罗佩对敌的意思。
这也是三个面具弥补自己过错的好机会，它们当然不肯放过。
“放肆！你这肮脏的蜗牛！竟敢对尊贵的殿下动手！”
「怒」面具正如它的表情，愤怒不已。
“杀了它，吃了它的灵魂！”「哀」面具以尖锐阴柔的声音说道。
“我要把它的皮剥下来，你们谁都不准和我抢！”
“抽干这只蜗牛的血——”
「哭」面具发出嘤嘤的哭泣声。
三个面具飞速挡在了罗佩的身前，宛如尽职尽责的保镖一样。
诡异的，罗佩感到了一丝念动力的感觉，但要更加阴冷。
从三个面具身上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虽然在他眼里不是很强，但在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些怪物群体中，无疑是属于上层位置的。
至少比什么都不懂，光凭不死和魅惑的川上富江要强上不少。
秋叶隆就像撞到了一块透明的空气墙，被整个人弹了回去。
趴在地上，老人的模样开始渐渐向蜗牛靠拢。
它的眼珠飞速转动着，漆黑的瞳孔旋转，像是两个印在脸上的「漩涡」。
面具们没有给秋叶隆休息的时间，下一个瞬间，庞大阴冷的念动力就降临在老人身上，将它从四面八方压缩起来，已然一副要将其挤压成肉泥的样子。
“为什么还要来，我们的见面，在柳林神社就已经结束了！”
被挤压变形，秋叶隆旋转的双目直盯着罗佩，用沙哑的声音怒问道。
“为什么要阻止「漩涡」的降临！万物归一，所有的生命，都将在伟大的漩涡之下汇聚成「一」！为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们这些怪物，这里不属于你们！”
罗佩掏了掏耳朵，似笑非笑的说道。
“「万物归一」？你小心我跟某个大佬告状，说你的主子擅自盗用它的名号。那位存在发起脾气来，在多元宇宙中可没有任何一个生物或者种族能够承受……”
一个世界内部的小小诅咒也敢自称「万物归一」，你是打算笑死远在世界外侧的泡泡大神吗？
——你还不配！
罗佩犹如看土鳖一般看着秋叶隆，随手示意面具们停下念动力的释放。
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老人。
“殿下，这家伙是「成熟体」，他的心智已经被「漩涡」完全控制了，恐怕……”
「怒」面具仔细斟酌言辞的建议道。
“按我说的做，你们不需要操心这个。”
“是。”
三个面具解除了邪念动力，秋叶隆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为了罗佩能够更好的审问，面具们甚至还不忘用念动力将老人的四肢钉在地上，让它纵使身形千般扭曲也动弹不得。
此时，被响声和呼唤声惊动的秋叶留未[，看完了老人和面具和黑发青年的全部过程，几乎被吓瘫在地上。
……原来那浮空的鬼怪面具不是梦？
……爷爷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在秘术的作用下，秋叶留未[的心中是把最初的惊醒当做噩梦来对待的。
但现实无可争辩，此刻绝非是荒诞不经的梦境。
其对少女的冲击力之大，是在她诞生十五年来前所未有的。
如黑发青年刚刚所说的那样，超自然现象就这么蛮横、毫无准备的摆在了少女面前，一点不给她适应的时间。
但不知怎么的，看着被什么东西压倒在地，不能动弹的老人，秋叶留未[涌出来一股力量，支撑着她发软的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少女顺手抓过一个名贵花瓶，就向着黑发青年的方向跑去。
那虽然并非秋叶留未[的亲生爷爷，而是她父亲的叔叔，但在少女父亲意外去世后，秋叶隆不辞辛苦照顾她，承担了所有家长的责任，是对秋叶留未[最为重要的亲人。
“殿下！”
「哀」面具想要用念动力的去阻止秋叶留未[，但罗佩应对却比面具的行动更加快。
他不想让这些怪物伤害可怜又可爱的女孩。
“睡吧。”
罗佩湛蓝色的瞳孔像是有星光闪耀。
篡夺至他义理上的父亲，堕天使君主阿撒兹勒的权能发动，只是普通人类的少女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就这么软软的摔倒在了地上。
幸好地面上有着地毯，不至于让秋叶留未[受什么伤. ……
“看到这一幕，你不想说些什么吗？秋叶老先生。”
罗佩转过头，看着秋叶隆，眼神中十分恼火。
没有谁喜欢被误会，尤其还是被想要表达善意的人误会，罗佩现在真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难得他放下大秘术师的本职，做一回「正义之士」，现在却搞得像十恶不赦的大恶棍一样。
“秋叶小姐为了你，甚至克服了一个人类最基本对怪物的恐惧，而你却想着把她送给「漩涡」，别给我说你不知道秋叶留未[身上的刻印，我甚至怀疑她的刻印就是你传染给她的。”
“哈……哈……”
老人穿着粗气。
“我正是为了大小姐……为了留未[着想，才赐予她第一批被「漩涡」选中的荣耀！只要「漩涡」开启，我们都会获得永生……人类归于一，没有猜忌，没有间隔，永远的生存下去！蠢材，你这是在阻碍人类的进步！阻碍神的降临！”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罗佩想了想，发现庵野痞子的《EVA》中「人类补完计划」可不就是这个调调么。
到这里，罗佩也知道了，他面前的老人完全就是个被「漩涡」洗脑的狂信徒。
世间有两件事情最愚蠢，第一件事是吃泡面用凉水，第二件就是和狂信徒理论。
——完全没戏啊。
“告诉我，你所知道「漩涡」的所有情报，包括如何开启和消灭。我会让你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
这已经是罗佩能给予秋叶隆的最大恩赐。
而且还是看在秋叶留未[的面子上。
——他对这个老人真是讨厌到无以复加。
沉默了片刻，突然，秋叶隆笑了起来。
在他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格外的开心。
“「漩涡」是永生的，是不死的。”老人状若疯魔的呢喃道。
“或许你的力量很强，强到可以像碾死一只虫子一样碾死我，但我终将在「漩涡」中重生，迎来最辉煌的荣耀……”
“虽然有点早，各项准备的都不完美，不过在这情况下也没有办法了……”
“你想要见漩涡？摧毁它？那么如你所愿！怪物，仔细感受「漩涡」的愤怒吧！”
秋叶隆扬起了头，发出了高频率，人类声带不可能发出的声音。
层层叠叠，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老人的「歌唱」完毕后，罗佩感到脚下的大楼震动了一下。
“新纪元的诞生起点，开始吧，漩涡的杀生祭祀！”
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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