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六十一章 凝固时间的力量，落入蛛网的蝴蝶
回到天文台的顶层，周围的异像犹如错觉一般消失。林
罗佩看着掌心荧光般闪烁又消失的符文，心中是难以抑制的愉悦。
——能够「固定现在」的力量正攥在他的手上。
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发动这枚符文，「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就会降下伟力，将这片世界拉入时间的缝隙中。那时，不管罗佩在过去花费了多长时间，又造成了多么大的改变，悖论和蝴蝶效应都不会影响到已经被固定的现实。
不过，塔维尔究竟给了自己什么样的「赠礼」呢……
罗佩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那丝不能解释的奇妙感觉并没有太大变化。
看来泡泡是认真打算给他一个保持神秘感的惊喜了。
查不出来，罗佩也不再去作无用功，整理衣装后踏出了天文台，在士兵的指引下前往从今以后要呆的主管办公室。
那里原本是东京物理研究所所长的地方，现在此处被SCP基金会收购，上层换了一大批人后理所当然的归他了。
接着，从早上到下午的两点，整整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罗佩就这么一直待在办公室继续他放置已久的「神性研究」。
逐渐清晰的神性，黑发青年记录下这些天在岛上从「神性之容器」中得到的感悟，按照笔记得出的结论不断在体内进行着力量模拟。
非常的艰难。
即使「神性之容器」的预示十分清晰，罗佩却只能重复着失败。
这已经不是控制力的原因了，就算他支配每个细胞的，达成内部的「王权」概念，但还是缺少决定性的某些东西，连哪怕一点神性的火花都不能碰撞出来。
……难道是「信仰」和本身「力量」的化学反应？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罗佩的思考，看了看时间，他揉了揉眉心结束了今天的研究课题。
“进来。”
门打开后，穿着白大褂的牧濑红莉栖走了进来。
棕红发少女抱着一沓文件，她的表情复杂，有忐忑不安，也有疑惑，更甚至还带有些许的负罪感。
不用开口，罗佩就知道少女为什么来找他。
“要是想让我解开那些人的精神暗示就不用开口了，红莉栖。”
“可是，罗佩先生，您难道不觉得这样有些不太人道吗？”
牧濑红莉栖皱眉问道。
“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家庭，被您以这种方式洗脑，等到见到他们的家人后，很有可能会造成一个家庭的破碎……”
少女尝试指挥了一个上午。
她发现，那些原本还对她有些异议的研究员们，在罗佩的手段下变得比狗还要听话，不论是什么样的命令都会完美执行。
这种把人类变成机器人的方式加以操纵，让牧濑红莉栖感到背后发凉。
“你恐怕误会了什么，这不是洗脑，而是给他们根植「服从」。”罗佩说道：“你也看出来了，他们的智慧和思维逻辑并没有受损，可以胜任研究工作。他们能够无条件听话对你我都有方便的好处。”
“……我不太认同。”
“嗯，人道主义。呵，人道主义……”
罗佩重复了两边少女嘴中的词语，嘴角是讽刺的轻笑。
“红莉栖，如果这颗星球没有了人类，那么你口中一切都不会成立。难不成，你至今还以为我花费了这么大功夫的目标是不切实际的谎言吗？”
牧濑红莉栖被噎了一下，随即少女黯然的摇了摇头。
“罗佩先生，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搞不明白了。SCP基金会，异常生物，异常事件，您和您的拯救世界，不管是哪个都离我太远了。不到一个月前，我还指望着能够以优秀的成绩从孔多利亚大学毕业，让父亲和母亲骄傲，现在却……”
“很抱歉把你拉入这个漩涡之中，但也只有你能够拯救这个世界了。相信自己，红莉栖。”
“唉……”
少女叹息着，肩膀无力的垂了下来。
“好了，我明白了。您不用再给我开导了，压力已经快要溢出来了……我会带着那帮可怜人好好工作的。”
她将资料摆在了罗佩的办公桌上。
“时间机器是您的提议，您也说过空想科技就要从空想来入手，那么就请给我开个头吧——时间机器的制造，没有头绪我连展开都做不到。”
“起点已经有人给你铺垫好了。”
罗佩笑道。
“你肯定知道，粒子物理研究所「SERN」在很早之前就展开过「时间旅行」的试验。”
“嗯……是听说过。”红莉栖点头：“不过正是因为这个事件，才向外界证明了「时间旅行」的不可能啊？”
“你搞错了一点，红莉栖。「SERN」的「时间旅行」不是失败，而是已经成功一半的阶段。他们成功将人类送往了过去，尽管实验体却无法承受空间的过度压缩而透明绿胶化，但取得阶段性胜利是不可否认的。”
不管是《命运石之门》的原著还是现在这个病变世界，幕后黑手的「SERN」都是存在的。
但因为存在SCP基金会这种庞然大物，「SERN」的存在并没有原著中那么呼风唤雨。
以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道理，他们的「时间旅行试验」在泄露的第一时间就被SCP基金会盯上了，调查属实后这个不排斥暴力的组织立刻给「SERN」来了个清理套餐。外勤特工，特遣队，抹杀直接负责人员，收拢并封存和时间机器相关的资料。一套组合拳打的「SERN」连渣都没有剩下。
到了现在，按照原本故事中厉害的不行的「SERN」已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普通研究所了。
有点可悲。
“这……”牧濑红莉栖愣住了。
她忽然发现，在世界背面的秘闻实在是多的难以想象，连「SERN」这种经常出现在公众视线中的研究所都做过时间旅行的禁忌研究，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所以，「SERN」被收缴的资料很快就会送到你的面前。”
罗佩交叉着双手，笑容越发深沉。
“有了这些东西，加上我的非科技力量的帮助，红莉栖就会很轻松的展开制造了吧？静静为开始前做准备就好。”
“您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没有时间了呢。距离世界毁灭可就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了。”
罗佩耸了耸肩，将过于正式的话题扔到了一边。
“红莉栖，在东京住的习惯吗？”罗佩问道。
“嗯，毕竟小时候我就在这里生活着，有种重返故土的感觉吧？变化真的很大，昨晚趁着时间还早打算走走，顺便去以前熟悉的地方看一下，结果发现都几乎变了模样呢……”
相处这么长时间，牧濑红莉栖已经习惯罗佩直呼她的名字了。
“那么有没有兴趣和我去约会呢？”
“好啊……等等！等等！”
少女猛然反应过来罗佩说出了什么字眼，瞬间红透了脸颊，慌乱摆手道。
“您在说什么啊！？不行不行不行！怎么能这么快，罗佩先生，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啊，约会什么的……我们刚刚不是在说时间机器的事情吗？怎么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啊！”
怎么办？怎么办？罗佩先生对自己有意思吗？……唔，太突然了吧！至少、至少要等再相处时间长一点啊……
牧濑红莉栖偷偷看着罗佩，那黑发蓝瞳的俊美样貌一时间让她承受不能。
咬了咬舌尖，少女强行从魅惑状态中解除，勉强保持清醒。
“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只是听到你说想在东京寻找以前熟悉的地方，正好我也无聊，外带觉得一个女孩子独行不太安全，想和你一起转转而已，也当作是繁忙工作开始前的休闲放松吧。”
罗佩装作很受伤的模样，事实上不怀好意的表情都快从脸上显露出来了。
一手试探之后的以退为进，这个人渣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
“这样啊……”
听到黑发青年这么解释，少女果不其然心中泛起了奇妙的沮丧。
“这样也不愿意吗？”罗佩又问道。
牧濑红莉栖纠结了片刻，小声回答道。
“……那、那就拜托您了。”
不算是约会，顶多算是朋友的相处……嗯！
少女用黑发青年的说法安慰着自己，殊不知蝴蝶在黏上蛛网时也抱有这种类似的天真想法。
无法逃脱。
文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