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街道办王主任就召开了晨会,让街道办的干事们都打起精神来,马上就要年底了。
每年的年底都是各种事情的高发期,同时现在进入了寒冬,天气转冷,有些住户为了保暖,在家里升起了煤炉子,同时还将窗户封得死死的,压根不留下一点空隙,如此一来,空气不流通,很容易酿成窒息事故。
特别是那些大杂院里的住户,因为安全意识淡薄,每年都要从里面抬出去几个人,所以街道办王主任专门成立了工作小组,挨个大院宣传安全知识。
因为需要调派人手,同时还要发放安全手册,所以就耽误了时间,等到会议结束,已经到了上午九点钟。
街道办王主任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连忙将任务分配给那些干事,着急忙慌的回到办公室里,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就准备往区里面赶去。
今天区里面要召开一场临时会议,会议倒是不重要,不过要是缺席的话,会给街道办的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王主任刚出门,就跟于秋华撞了个面对面。
王主任看到是于秋华,没等于秋华开口,就大声说道:「于秋华同志,你家的情况,上面还要考虑,才能决定是不是给你们申请低保。」
前阵子,于秋华来到王主任的办公室里,哭诉家里穷,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想让王主任帮她家申请低保,每个月能从街道办拿到十块钱。
但是,王主任却对她家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于秋华今年才五十岁,还能继续干活,何文远也成年了,也能去工作,何文达也早就不上学了,也可以帮着干活。
一家三口人,全都能干活,只要勤快一点,日子能过得比四合院百分之八十的人好。
张二蛋家之所以能拿到低保,是因为张二蛋的老娘身体不好,常年卧床,不但干不成活,还需要医药费,同时张二蛋还只是一个小学生,压根没有挣钱的能力,所以街道办才会特意给张二蛋家申请低保。
于秋华听到王主任的话,脸色顿时冷淡了下去,当场就想跟王主任吵一架,只不过今天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才会极力压抑住内心愤怒的情绪。
「王主任,您误会了,今天我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跟您汇报。」
王主任不耐烦的摆摆手:「于秋华,我现在去区里面开会,你有什么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于秋华听到这话,顿时着急了,开玩笑,刘海中刚才已经警告过她了,要是她不按时完成任务的话,肯定会找她的麻烦。
她连忙拉着王主任的手:「主任,这事儿特别要紧,特别重要,关系到咱们四合院街区的安危,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好家伙,关系到四合院街区的安危....街道办王主任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有人要炸了咱们四合院?」
「这倒是没有....」于秋华连忙否认。
街道办王主任这会也没有办法,就算她再讨厌于秋华,现在于秋华来反映问题,她总不能将人家撵走。
而且这里面的会议并不重要。
街道办王主任喊来一个干事,让他代替自己去区里面开会,然后将于秋华让到了办公室里。
还拎起铁壳茶瓶,帮她倒了茶水,这才坐在椅子上,身体后仰,淡淡的看着于秋华说道:「于秋华,你现在可以将那个关系到咱们四合院安危的事情告诉我了。」
于秋华讪笑两声,搓搓手说道:「王主任,今天我是来举报阎埠贵的。」
轰。
这话就像是一道雷霆,在街道办王主任的耳边炸响。
四合院里的三大爷阎埠贵虽然工
作不给力,也没有什么优秀的表现,但是他身为老教员,办事一向可靠,平日里也不像易中海和刘海中那样呜呜喳喳的,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住户反映过阎埠贵。
现在于秋华竟然要举报阎埠贵,这不能不能令街道办王主任感到震惊。
街道办王主任冷静过来之后,深深的看了于秋华一眼,冷声说道:「于秋华,你可要搞清楚,咱们这里可不能胡乱举报人,你要对你的举报内容负责。」
街道办王主任虽然不经常到四合院里去,却对四合院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她也知道昨天晚上,阎埠贵牵头开大会批评于秋华。
在她看来,于秋华这是在伺机报复阎埠贵。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于秋华听完她的话之后,竟然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王主任,我可不是瞎胡闹,就在昨天,我听说了阎埠贵在成分造了假,我这个人一向老实,知道了这事儿之后,立刻就跑来告诉您了,咱们总不能让这些害群之马,危害咱们四合院,你说是不是?」
「阎埠贵出身造假?」街道办王主任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神情也凝重了起来:「于秋华,这事儿可不能胡乱说的,搞不好,会害人的。」
王主任对阎埠贵比较了解,这位四合院三大爷平日里除了盘算精明外,并没有太大的毛病,在四合院里算是比较正直的人了。
她也不想看到阎埠贵因为一两句流言蜚语而受到委屈,这才会提醒于秋华。
只是这次于秋华是收了刘海中的好处,特意来举报阎埠贵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她站起身,将阎埠贵家里以前是开当铺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街道办王主任听得心惊肉跳,要是这件事被证实的话,那阎埠贵肯定会惹上***烦。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看向于秋华:「于秋华,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有没有证据?」
「证据?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会有证据呢!」于秋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冷着脸看向王主任:「王主任,您不会是因为易中海是四合院里的三大爷,想要袒护他吧!」
街道办王主任闻言,脸色顿时铁青起来:「于秋华,你胡说什么呢!这种事要是没有证据,我们怎么好处理人家,总不能凭借你一句话,我就得将阎埠贵抓起来吧?」
「不能吗....」于秋华弱弱的缩了缩脖子,低声说道:「找证据,是你们街道办的事情,现在我已经把阎埠贵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们了,你们赶紧去找证据。」
「我们街道办办事儿,不需要你来发号施令。」街道办王主任气得嘴角发抖,要不是于秋华是来举报的,她这会已经将于秋华轰了出去。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纸,递给于秋华:「既然你是来举报的,现在就将你的举报内容写在上面,然后在后面签上名字。」
看着那张雪白的稿纸,于秋华有些懵逼:「还需要写下来,签字啊?我不写行不行?」
「绝对不行,既然你要举报人家,你就需要对举报内容负责任!」
「可是我不会写字啊。」
「.....」
街道办王主任沉默片刻之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杆钢笔,抬头看看于秋华:「你现在说,我帮你写,等写完之后,你在后面按下手印。」
于秋华虽然不愿意留下证据,但是为了那些粮食,也只能按照王主任说的做了一遍。
在稿纸上按上手印之后,于秋华抬头看向街道办王主任:「那你们什么时间能查清楚,然后将阎埠贵抓走?」
「我们街道办办事儿,不需要你的吩咐。」街道办王主任将稿纸放进抽屉里。
于秋华见此情形,也只能站起身离开了。
反正她已经按照刘海中的吩咐,将事情做完了,至于街道办什么时间调查,那跟她就没关系了。
于秋华没看到的是,就在她站起身的时候,街道办王主任的办公室门口,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这道黑影就是一路跟踪于秋华而来的贾张氏。
刚才于秋华跟街道办王主任的对话,贾张氏躲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的。
她心中涌出惊涛骇浪。
天啊,老教员阎埠贵竟然出身作假,还被于秋华抓到了。
不对,不是被于秋华抓到了,而是被刘海中抓到了。
贾张氏是个聪明人,这会已经意识到了,刘海中之所以会给于秋华送粮食,就是为了让于秋华来举报阎埠贵。
这个刘海中啊,还真是个歹毒的人,要是老阎被查证,那么不但会丢掉三大爷的位置,还会惹上***烦。
当然,这些跟贾张氏都没有关系。
她只需要想办法从中谋取利益。
现在于秋华已经举报了,刘海中那边并不需要帮忙,要想占便宜,只能从阎埠贵身上想办法。
阎埠贵这家伙虽然小气,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得付出一些东西。
这样想着,贾张氏顿时精神起来,大步往四合院走去。
平日里十分钟的路程,她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
此时三大妈正在屋檐下晒小鱼干,今天凌晨,阎埠贵一大早就起来了,骑着自行车跑到海子那边,钓了十几条鲫鱼。
别看阎埠贵整天钓鱼,这些鱼,他却舍不得吃,每次都是拿到鸽市上,换成钱或者粮票。
只是这年月的人并不喜欢吃鱼,再加上阎埠贵钓的鱼也实在是太小了,所以在鸽市上并不好卖,今天只卖掉了一小部分。
剩下的鲫鱼要放在屋檐下风干,等下次再拿到鸽市上卖掉。
看到贾张氏进到大院后,径直往屋檐下走来,三大妈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慌忙将最后一条小鱼挂在绳子上,转身就想回屋。
这阵子贾张氏可没少到她家门口转悠,就是想要小鱼,只不过都被三大妈堵了回去。
看到三大妈要进屋,贾张氏连忙喊道:「三大妈,你别走,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三大妈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声说道:「贾张氏,我们家没有多余的小鱼,你还是走吧!」
这话说得有些难听,就好像贾张氏是乞丐一般,只不过三大妈清楚,对付贾张氏这种人,要是不把话说重一点,她肯定会厚着脸皮凑上来。
谁承想,今天的情况不太一样,即使三大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贾张氏还是嘿嘿笑着走了过来。
她一直走到三大妈旁边,这才停住脚步,凑到三大妈的耳朵旁说道:「三大妈,我听说了一件关系到你们阎家存亡的事情,你现在立刻将阎埠贵喊出来!」
关系到阎家存亡....三大妈皱起眉头:「贾张氏,你就算是想要小鱼,也不用这么吓唬我吧?我们阎家人都老老实实的,哪里会惹什么麻烦?」
贾张氏冷哼一声:「你只管将阎埠贵叫出来,这事儿我跟你说不着。」
见贾张氏神情不对劲,三大妈心中一跳,连忙进到屋里喊阎埠贵。
阎埠贵此时正在数在鸽市上卖的钱,被三大妈吓了一跳。
他连忙将那些钱揣进口袋里,瞪着三大妈说道:「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我在数钱吗?」
阎埠贵每次挣了钱,都生怕三大妈知道数量,每次数钱都是偷偷摸摸的。
三大妈没好气的翻
个白眼:「老阎,别数了,贾张氏来了。」
「贾张氏来干什么,想要鱼,你怎么不把她撵走?」阎埠贵没好气的说道。
三大妈道:「我倒是想撵来着,人家说知道一件关系到咱们阎家存亡的事情。」
听到这话,阎埠贵心中一跳。
他做的事情,当然自己心里清楚。
只不过贾张氏怎么会知道呢?
或者是,贾张氏只是在炸胡?
阎埠贵将钱放好之后,淡淡的跟三大妈说道:「她估计是胡说的,我现在就出去,将她撵走。」
阎埠贵清楚,无论贾张氏是不是知道那些事情,都不能让三大妈知道。
三大妈这人是个担不住事儿的,说不定会因此病倒。
说着话,阎埠贵没等三大妈反应过来,就大步出了屋子。
看到贾张氏站在门外,阎埠贵不急不慢的点点头:「贾张氏,你有事儿啊!」
贾张氏咯咯笑:「不是我有事儿,是您有事儿,阎埠贵啊,没想到你个老教员,竟然那么多花花肠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阎埠贵皱起眉头。
贾张氏冷声说道:「怎么着,当年你敢伪造出身,现在竟然不承认了?」
此话一出,阎埠贵脸色大变,瞪着贾张氏说道:「贾张氏,你胡说什么,谁伪造了出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