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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还不知道如何肆虐呢?
    “先让外公看看,能不能救。”

    季寒若轻叹一声:“若是能救,她吃这么大的亏,多少也能醒悟过来。到时,看她的意思,回伏阳县,还是买个小院给她,都行。”

    左右不过几百两银子,都能将这个庶姐安置下来。

    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若是治不好。”季寒若顿了一下:“我就买个小院,再安排两个丫鬟,侍候她到老,就当尽了这份姐妹情。”

    看着季寒若的脸色,如此沉重。

    季涵墨的心中,极不是滋味:“若是,当初没有行错这一步,寒微就不会这样,寒烟也不会丧命。”

    若非他母亲,要为他的前程铺路。想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做法,季家就不会有这么多庶女。

    季家的女儿,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或许季家不曾败落,这些嫁出去的女儿,不会这么快被夫家放弃。

    更或许,季家不曾败落,他的嫡妻不曾上吊自尽,他也不觉得,用季家女儿,为季家儿子铺路。

    有何不妥?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又见过同为庶女季寒若的活法,他才深深的为这一切而懊恼。

    但凡他早清醒几分。

    就能提早阻止这些悲剧。

    看出大哥的懊恼,季寒若感叹道:“大哥,说起来,咱们季家反差挺大的。祖父因为年轻时受了伤,就娶祖母一人,生下姑姑和父亲。到父亲这一代,生怕季家断了传承,后院女人多,生的孩子也多......勾心斗角也多。”

    有时候,她挺佩服嫡母苏恬琳,为了给儿子铺路,能够容忍丈夫的不忠,也要把她们这些庶女,笼络在手。

    可惜,看不清事情本质。

    无论任何时代,都是利益驱动一切。

    想靠女儿为儿子铺路,除非女儿本身就很有能力,儿子也不差,才能相辅相成,互相成就。

    就像一个皇子,没有必要与士兵结盟。

    没有价值,又拉低层次。

    “大哥,我们这一代的悲剧,切莫再延续在下一代。”季寒若伸手拽住季涵墨的袖子:“这一切你都能做主。”

    季涵墨点了点头,心中的愧疚和难受,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出了项家的大门,就着急去布局这一切。

    次日。

    整个京都的茶楼,异常热闹。

    人们热议的事情,一共有三桩事。

    一桩是,项将军夫人发起,皇后率正三品以上官眷,为西岫关将士们,募资了三十多万两白银,筹备军饷,得到一众读书人称赞。

    一桩是,项家主母回府的路上,被人刺杀受伤,又得到一众黎民百姓的愤恨,一个个恨不得上前将刺杀季寒若的歹人,给生吞活剥了。

    一桩是,梁国公府梁浩言的房中秘事,据说梁浩言因为隐疾,生不出孩子,对府中小妾暗下狠手,经常肆虐。

    生生将季家的庶八女,给折磨的瘦骨伶仃,连意识都不清醒。

    这可让一众百姓,又好奇,又忌惮,又新奇,又不平,还有几分得意,却也最隐晦。

    人们的心思就是这样。

    越是隐晦,越是忌惮,越是新奇,就越是想要与身边人分享。

    结果。

    梁浩言房中不能说的秘事,就这样在整个京都广为流传。很快就盖过前两件事的消息。

    这让时刻关注募捐风向的官眷,很快从市井街坊,都得知了这桩秘事。

    在季涵墨,季寒若,季寒雅三兄妹的推波助澜下,梁浩言成为朝堂中,很多御使的重点弹劾对象。

    甚至,有人为了搜集梁国公府的第一手消息,整日蹲点在梁国公府附近,时刻关注着梁国公府的各种动静。

    得知这个真相的季寒若,直接笑出声来:“大哥,这才是意外之喜。这么多人帮咱们盯着梁浩言,就不信,他不会自乱阵脚。”

    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季涵墨的脸色也缓和几分:“听说,在太子的推波助澜下,梁浩言被罚俸一年。”

    “看来,大姐的枕头风没白吹。”季寒若笑道:“大哥,咱们趁热打铁,明日就去梁国公府。”

    季涵墨微怔一下问道:“不再等等?”

    “不等了。”季寒若道:“皇上已经把西岫关的军饷之事,交给你筹办。早些将八姐姐这桩事处理好。你才能专心办好这桩差事。”

    “那我等会儿,就去给太子府递拜帖?”季涵墨笑道:“季家败落之后,太子对咱们还不错,应该能跟着一同去。”

    季寒若想了一下道:“不妥,太子愿意去,也不能让其去。就大姐和我,你再多邀请一些正直的同窗。”

    与此同时。

    梁国公府中,人人自危。

    梁国公夫人,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聚集在庭院中,一个个审问:“到底是谁?出卖主子?自个站出来承认,尚可饶过你的家人。”

    “回禀国公夫人,许是项家送回礼时,撞见了季姨娘。”当日给季寒微梳洗的嬷嬷,硬着头皮站出来。

    “季姨娘为何会撞上项家的人?”

    “是,是世子爷传召。”

    梁国公夫人一口陈年老痰,堵在嗓子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又是项家的这个贱人。”

    身后的嬷嬷,连忙凑上前,一边给梁国公夫人顺气,一边小声嘟囔道:“夫人,咱们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

    “蠢货...”梁国公夫人气得推开嬷嬷:“如今的流言蜚语,闹得人尽皆知,言儿因此已被皇上责罚。多少双眼睛盯着梁国公府?”

    “若是这个时候,将那个贱人弄死,岂不是正入了圈套?”梁国公夫人,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后悔。

    “早知道,在言儿从伏阳县回来之际,就将那个贱人处理了。大可对外宣布,染上恶疾,也没有这么多风波。”

    嬷嬷暗自撇了撇嘴。

    那也得世子爷同意。

    府中,谁不知,世子爷从伏阳县回来,就隔三差五将季姨娘,召到屋里肆虐,伤了治,稍好一些,就继续虐。

    如此恶习,府中的其他妾室,既痛快,又盼着季姨娘能多活一些日子,生怕季姨娘死后,自己成了被虐对象。

    这不,在梁国公夫人召集众人前,她才看见梁浩言,又派人将季姨娘,带到世子爷居住的屋内。

    还不知道如何肆虐呢?

    想到这儿,嬷嬷猛地缓过神,惊慌喊道:“夫人,季姨娘不能死,咱们须尽快去阻止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