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说完了？”
“被淘汰不甘心？”
方战虽然用的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裸撕开陈山愤怒之下的虚弱和恐惧。
“不是不甘心，是不服！是抗辩！”陈山脸色潮红重复，坚持他的观点。
方战笑了，伴随笑声，眼神锋利如同两把染血的军刺，扫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再次落到陈山身上，处在愤怒里的陈山瞬间凛然，有种被猛虎盯上的悚然、恐惧、寒冷。
平时方战再怎么和士兵发怒也不会用这种眼神。
陈山被震慑到了。
“抗辩？”
“你有什么可抗辩？”
“你也配抗辩？”
一波三连击反向质问煞气冲天。
方战整个人看起来冷酷无比。
“还有队列里的人。”
“都给立正站好了，抬头挺胸。”
“别特么一个个爽打茄子，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想不通？”
“思想有疙瘩？”
“感觉受骗？”
“cao！”
方战嘲讽地一个“cao”字，语气悠远，清冷，就像北地千里，十月霜冻。
“本次极限测压！”
“目的，考核单兵综合战场洞察能力、心理素质、以及勇气。”
“全团的作战参谋加班加点熬夜，就为了辅助武装侦察分队，给你们设计了破绽，用来让你们发现。”
“全过程！”
“四十七处破绽与漏洞！”
“四十七处！”中校重重103重复。
“这是特么的什么概念？”
“老子把大筛子摆在你们面前，平均每个场景环节，明显破绽八点五次。”
“就这频率，你们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服气？”
“侦察兵！”方战提醒新兵他们的身份。
“看不穿布局，又有什么资格称侦察兵？”
“还和平时代？”
“你也知道现在这是和平时代？”
“但我提醒你，列兵同志，和平是是用鲜血换来的，是用你前辈硬骨头换来的！”
“而部队，不是让你混日子的地方！陆军，也不是你个人前程的跳板！”
“你想把野战军当做改变人生的出路。”
“所以你舍不得牺牲？”
“那其他人呢？”
“郭大力呢？”
“他是没爹娘石头缝隙里蹦出来的？”
“你又说 万人没多少人能承受的住？”
“放你的屁！”
“今天，就让我就告诉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
方战面容严峻。
一个多数军人不知道事。
一个不会短时间解密的战争片段。
一个也许会永远尘封的战争片段。
四年前摩托化向机械化转型，某位为了野战军轻装快跑前进，不成为历史负担，默默接受转业命运的中校参谋，在临离开部队前，找到方战，给他讲述惨烈南疆。
“我拼过命，不会成为部队累赘。”
“但有些事，需要铭记。”
“你要对得起你的目标。”
参谋如是说......
方战道。
“你们，所经历的一切。”
“只不过是当年进中南第一批部队，L集团军某部侦察排，在战争期间真实情景再现。”
“也就是说！你们所经历的，他们，同样经历过！”
“十二人！”
“无一人幸存！无一人背叛！活埋、斩首、截/断四肢、灌水银......”
一连串恐怖刑罚，渲染了无比绝望惨烈的一副画面。
侦察排遭遇敌军主力师。
为了掩护战友撤离，安全带回情报。
一个战斗班留下阻击。
直到打光最后一颗子弹，用刺刀、石头战斗。
但面对百倍、千倍敌军。
不幸成为俘虏。
为了报复野战军一路打到内河城，十二人，遭受到惨无人道折磨。
伴随方战讲诉。
刘进步愕然地张大嘴，感同身受的窒息，心脏，难受无比。
陆北胸口剧烈起伏，生出对敌人强烈的恨意和杀气。
消沉的郭大力表情悲壮，眼眶慢慢通红。
现场的氛围变了。
武装侦察分队队长，来自老A的少校叹息，老A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但是注意，老A那个只能被称作战斗。
战斗和战争酷烈不在一个级别。
中南战争，进攻楠越打到最后。
一项视纪律为一切准绳的野战部队。
破天荒地开启全杀戮状态。
不分男女老少针对。
平推一个又一个楠越村庄、城镇。
发生大量把敌军绑在坦克碾压成肉泥、 活埋浇汽油的事情......原因就是单纯因战友被刑杀而反向报复。
良久，方战诉说完毕，盯着陈山询问。
“现在，你还有话说？”
陈山嗓子干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额头流下冷汗。
是的！
他被震撼到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极限心理测压的场景，竟然取自真实。
陈山身体颤颤巍巍摇晃着，要不是副队长手疾眼快，几乎摔倒在地面。
方战沉默数数秒。
“陈山！”
陈山下意识望去。
方战道。
“本次极限测压内容将列入绝密。”
“你不用担心曝光。”
“回去后你会转入WJ机动某旅，跨兵种调动，所以，忘了今天的事。”
“参谋长已经替你打过招呼。”
“到那边先在机关呆半年，筹备军校考试。”
什么？
陈山愣住了。
大脑一阵阵眩晕。
团里等于替自己考虑好了一切。
甚至，争取到半年学习筹备考军校机会。
这......陈山流胸口发闷，巨大羞愧、自责、后悔一股脑涌上来，心态五味杂陈。
方战散掉一身气势，对自己的兵温和道。
“你还年轻！”
“未来的路很长。”
“这次拿到两分。”
“证明了你其实具备一定牺牲精神。”
“我希望你能明白！”
“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不是口号态度，而是一种真实，野战部队存在的的根本原因，为国为民。”
陈山鼻涕眼泪流下来，后悔地张开嘴：“团长.......”
当然，情绪激动的新兵很快被带走安抚。
剩下的队列依然没有解散。
方战注视众人。
“陈山的事情告一段落。”
“来聊聊你们事。”
“有一个国家绝密任务。”
“跨度四年，也许更久。”
“但从今天开始，合成团就要做准备。”
“此任务，在境外，涉及真实战争策划。”
“之所以重现当年场景。”
“因为你们加入就有可能遭遇。”
“但！被俘虏！必须保密！死也要保密！”
“现在给你们机会，选择加入或退出。”
“加入，接受绝密训练，从今以后，你们的资料档案，将被彻底抹掉，你们的名字，将无人知晓，你的一切，户口、国籍、军籍，都将不复存在，即便退役后，也需要在指定的地点工作，隐姓埋名。”
“而退出，你们依然是合成团武侦分队一员。”
中校说出了极限测压的根本原因。
什么玩意？
众新兵表情震惊。
原来是为了一个任务。
四年？
战争？
需要抹掉一切人生轨迹。
需要绝对保密。
而退役后，终身隐姓埋名。
新兵们惊呆了。
同时老兵们也惊呆了。
他们在之前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现在。
参与还是不参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