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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持枪。
云生大喝一声,长枪一抖,六出雪花,分别朝宽继贤老人上下左右刺出。
宽继贤老人虽然瘸拐,但长枪轻轻一挑,便已化解。
云生围着老人左右旋转,点拔扎刺;老人挞抨缠烂,犹如海中礁岛,任凭风吹浪打,岿然不动。
老人双脚在一小圈内移动,无论云生如何攻击,却是泼水不进。
二人对战多时,老人跳出圈中,说道“云生,你这枪法虽然力大,但似乎没有人好好指点。枪法杂乱无章,不成一体。”
云生惭愧地道“爷爷说得是。我小时家中只有家传的回马枪图谱,都是自己揣摩练习,并无他人教导。”
宽继贤老人听后,心中明了,遂道“我早年遇得一位万人侯,传我一套枪法,名为梨花雨枪。
此枪法乃是抗倭名将沐继光百万皇专为破解东琉倭寇平流刀法所创,变化莫测,神化无穷,你可想学?”
云生大喜,“请爷爷多多教导。”
当下老人便教导起云生枪法。一个诲人不倦,一个学而不厌。
老人从脚步挪移,如何用力,身心翻转,枪法变化,一点一滴逐一教起。
云生也不笨,实战经验丰富,虽然短时间内难以掌握要领,但其枪法招式很快便已学会。
第二日辰时,云生起床,直奔村后群山而去。找一偏僻处,修炼起足阳明胃经(辰时修炼早上—)和足太阴脾经(巳时修炼早上—)。
下午再与宽继贤老人学习梨花雨枪,有时则与宽任泽和茗蕙对练,晚上则练习风雷魔法。
时光如梭,不知不觉之间,便已过去一月有余,到了十二月中旬。
这一日晚,宽洪济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与大家共进晚餐。
云生见到宽洪济,心中十分高兴,宽洪济也是欣喜不已。二人相互问候,便坐在桌前,等待宽继贤老人开饭。
过了好一会儿,宽继贤老人这才走进屋内,面色阴沉,喝了一口闷酒,慢慢说道
“五日前,金鹰王国火烧雁殇堡,雁殇堡化作一片火海。城中余万大军和余万百姓全部葬身火海,无一生还。扫北王、荡寇王和名门之主三位百万皇也为国捐躯了。”
众人听后,大吃一惊。
云生忽问“名门之主也死了?”
老人看了一眼云生,道“名门之主带领五大十万王,四十多位万人侯以及一百多名千人将,支援雁殇堡,全部殉国了。”
云生心中想起名珠,不知他去了没有。
于是急忙道“百人师去了没有?”
老人道“好像没有听说百人师,全是千人将以上,名门可真是一门忠烈啊!”
宽洪济问道“那现在情形如何?”
宽继贤老人望向云生,道“皇上率众文武百官南迁青岚府,京城已经失守了!”
云生一听,险些晕了过去,喃喃地念道“母亲。”
“孙儿,我知你思母心切,但千万不可鲁莽。如今京城周围百万金鹰铁骑。朝廷南迁,听说已有五六十万大军死于金鹰铁骑之下。形势混乱,万不可回京。”宽继贤老人劝道。
云生站起,神色坚毅地说道“不行,我这就赶回京城。”遂欲转身离去。
宽继贤老人右手一挥,劈于云生后脖之处,云生当即晕倒在桌。
宽继贤叫来宽洪渡和宽任泽,将云生抬于房间之内。
第二日云生醒来,直觉浑身酸软。忽又想起母亲,便欲下床回家。却忽觉四周紧固,原来自己被捆绑于木床之上。
宽继贤老人和宽洪济坐于一侧,见云生醒来,猛然挣扎,遂道“云生!”
云生不答,大喊道“快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母亲!”
宽继贤老人大声喊道“京城百万金鹰铁骑,你如何回去?”
云生大喊道“我不管,即便死了,我也要去找母亲。”
宽洪济大喊道“愚蠢!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战神?那你父亲战死,你为何不杀光金鹰之人?
三大百万皇尚且抵挡不住金鹰铁骑,以身殉国。你现在去,你以为你能救回你母亲?
你以为你能斗得过金鹰百万铁骑?你现在去,不仅救不回你母亲,而且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毕竟宽洪济是云生的上级长官,云生心有畏惧。听宽洪济一喊,这才静了下来。
军队之中,级别明显,纪律性极强。当兵时间长了,自然养成了下级服从上级的习惯。
过了一会儿,宽洪济又道“那名珠尚在京城,与你是生死之交,说不定名珠会念兄弟之情,带你母亲离去。”
云生想起名珠,口中喃喃地道“名珠,名珠。”遂又静下心来,心中期盼着名珠能够带走母亲。
不知怎的,云生脑中又闪过了那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的光头汉子。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宽继贤老人接着道“云生,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若能回答,我便放你走。”
云生扭过头去,却不说话。
宽继贤老人并不生气,而是问道“第一,京城周边百万金鹰大军,以你之力,能否进得了京城?”
云生不答。
宽继贤又问“第二,京城百万子民,金鹰王国难道会全部杀光?”
云生还是不答。
宽继贤再问“第三,你急于拼命去找母亲,若你牺牲,而你母亲健在,又该如何?”
云生心中大惊,转头看向宽继贤,却是无法回答。
宽继贤老人见云生心思已动,心中大觉宽慰,于是耐心地劝慰道“依目前之形势,京城是万不可去。你母亲现在如何,也尚不清楚。待形势稳定之后,我父子二人一同陪你去京城找你母亲,可好?”
云生闭上眼睛,心痛不已。一串串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滴落在床上,口中小声地喊道“母亲!”
而后,大哭起来。
云生睡着了,像一个孩子,睡得很安详。
晚上,云生醒来,身上的绳索已经取下,桌子旁放着酒水和饭菜。云生看着饭菜,一点儿也不饥饿。拿起酒壶,仰头一饮而尽。
云生喝完酒,略感醉意。推开门,一阵寒风袭来,直刺心窝。云生心如刀绞,痛苦地享受着这刺心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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