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外面的人推门闯了进来,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何顺一张脸垮了下来,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呀!
“小豆子!小……国公爷?若霞见过国公爷!”
冲进门来的安若霞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宋钰,脸上的担忧顿时一收,恭恭敬敬的行礼。
“安姐姐!安姐姐!我在这里!”小豆子激动的喊着展示着自己的存在感,终于有人来救他了!
“小豆子!”安若霞一脸的欣喜快步走了上去,拉着小豆子上看下看的担心极了,“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安姐姐我没事,大夫说我伤得不重,只要好好养伤很快就会好的。”小家伙脏兮兮的小脸上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安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有熟悉的人在,小豆子活泼了许多。
瞟了一眼定国公,安若霞说道:“今天我本来准备去你们那儿看你们的,但是半路上碰到好多人在说定国公府的马车撞伤了一个小乞丐,说是那个小乞丐叫做小豆子,我听他们的描述很像是你和石生,很是担心就找了过来,没想到还真的是你们。”
揉了揉小豆子的脑袋,安若霞看了一眼宋钰,“早知道是国公爷,我就不这么担心了,遇上了国公爷也是你们的幸运。”
转身看着宋钰,安若霞脸颊微红,“感谢国公爷将小豆子送来医馆。”
小豆子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丝丝迷茫,这位国公爷撞伤了他送他来医馆不是应当的吗,为什么……要感谢?
宋钰只斜了一眼道谢的安若霞没有说话,只沉默的品尝着这医馆并不怎么上乘的茶叶,久久得不到回应,安若霞的脸色也渐渐的白了。
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何顺见此咳嗽了一声,“三小姐说笑了,本来就是我们的马车撞到小豆子,送他来医馆是应该的,不必道谢。”
“是……是吗,我……”安若霞难堪的扯了扯嘴角,心中羞愤。
本想和国公爷说上几句话的,这会儿却也不敢了,再继续下去也只会给自己难堪,只看着比较好说话的何顺问道:“不知石生在何处?”
“安姐姐,国公爷是个好人,我们求国公爷救救羊蛋,然后国公爷就让石生哥带着大夫去给羊蛋看病去了。”小豆子立刻抢答。
何顺也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三小姐大可放心。”
在几人交谈中,宋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眼神略过安若霞看向了小豆子,“治疗的费用我已留下,你好生治病,如果有事就到定国公府来找我。”
怯怯的看着气势十足的宋钰,小豆子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诺诺道:“是!”
虽然国公爷是个好人,但还是好害怕。
“走吧!”
再次瞟了安若霞一眼,宋钰转身便大步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没有和她说一句话,把人给忽视了个彻底。
冲着两人弯了弯腰,何顺连忙跟上自家国公爷。
马车去送石生和大夫了,只能步行回府,走在大街上,何顺看着自家爷那一身被弄脏的官袍,连忙就近找了家成衣店让自家爷换了这一身。
这就是平日里穿的衣裳弄脏了也不能让国公爷穿着上街啊,更何况是官服,对官服不敬可是大罪,今日让国公爷弄脏了官服就已经是他的失误了,必须机灵啊!
宋钰也没有矫情,直接进了成衣店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布料虽不如府中的好,但他并不介意。
倒是成衣店的老板高兴得牙花子都出来了,不容易啊,多少天了,他这成衣店终于做成了一单大生意啊!
“老板你这成衣店生意也太冷清了吧,你这铺子的布料和衣裳看着都不错,位置也好,怎么没生意啊?”等在外面的何顺一时无聊就找掌柜的聊聊天,这偌大的成衣店,怎么生意这么冷清,能赚钱吗?
“嗨!这还不是春风楼的花魁红玉姑娘闹的!”说起此事掌柜立刻皱巴了一张脸,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啊?你这铺子生意不好怎么还怪人家花楼和红玉姑娘,这没道理吧!”何顺笑了起来,这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吗!
“小哥你没听说过红玉姑娘最近喝药败坏了胃口,想要找能让她胃口大开的食物吗?”掌柜苦笑着说着。
“听说了,可这和你的铺子又有什么关系啊?”难道想碰瓷儿,可碰瓷儿也和他没关系啊。
“小哥你这就有所不知了!”
掌柜的重重的叹了口气,“自从这事儿一出啊,这京城里的男人都去找好吃的去了,甭管是街边卖吃食的摊子还是那酒楼,生意那是一个好啊。”
“那也和您这铺子没关系啊!”何顺不解极了,这也和他这成衣店沾不上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男人都去找吃的去了,我这成衣铺哪里还有人光顾,而那些女人呢气家里的男人为了个青楼女子这么上心,那茶杯花瓶都砸了一堆了,谁还有心思来买衣服布料啊,这几天不仅我这铺子深受影响,其他的铺子也是一样的,现在除了卖吃食的谁家的生意能好得了。”
“你说说,这红玉姑娘怎么就不能不高兴没有好看的衣服穿呢,让我这铺子也跟着火一把呀,你是不知道啊,现在那些卖吃食的赚得那是一个喜笑颜开,可真是让我们这些人心里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逮着个人,掌柜的大吐特吐苦水,也不知这红玉姑娘何时才能胃口大开,他们这成衣店何时也能迎来这样一场盛宴。
“那红玉的影响如此之大吗?”
突然旁边插来一句话,把闲聊的两人给吓一跳,原来是已经穿戴好走出来的宋钰。
“回国公爷的话,的确如此。”掌柜的不知国公爷为何突然关心这事儿,也不敢欺瞒。
孰料宋钰也只是过问了一句便离开带着何顺离开,他们前脚刚走,掌柜的后脚就让人贴了张红纸出来,写明国公爷曾经光顾过本店,就放在大门口,以期盼能吸引些客人来。
回到府中的何顺本以为今日发生的意外不需要再提及了,却不想国公爷刚换了身衣裳进了书房就派人去详查。
一是要查明花魁红玉之事是否影响太过,如果太过可以警告一番,二是要查明安家三小姐安若霞和那群乞丐有什么关联,上次的调查中为什么没有此事?今日之事又是否偶然?
花魁红玉之事何顺还能理解,别看国公爷看上去那么的冷峻又严肃,却是个真正把老百姓放在心上的人,影响到了百姓的日常,国公爷会管也不奇怪。
但让他奇怪的是去调查安家三小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国公爷对这位三小姐是不是太过在意了一点?
再有两个月国公爷就要和安四小姐成亲了,这时候可别对这三小姐生出什么心思来。
虽然他现在也觉得三小姐并没有他们以为的那般恶毒,也是可怜之人也是心善之人,但是怎么的也比不上安四小姐啊,国公爷可别做错事情才好。
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话一出口,何顺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这臭嘴!
“不是我太关注她,而是她太频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
冷冷的看了这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蠢东西,宋钰蘸了蘸颜料提笔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说道:“上次我让调查她你可曾听过她和那些乞丐有关系!”
被国公爷的目光看得缩了缩脖子的何顺这会儿才回想起来之前安家三小姐的调查资料,将所有的信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他才惊愕的发现,没有!
“怎么会这样!”
国公爷的人可不是什么无能之辈,一个小小的闺中女子而已,怎么可能调查过后还有遗漏还需要去查第二遍,这本就已经代表了问题了,怪不得国公爷会在意。
“那您是说那两个小乞丐是故意的?”
“在一切没确定之前我不下任何定论。”抬头看了他一眼,宋钰将画好的图纸拿了起来吹了吹,递给了他,“院子就按照这个图纸改造,务必在婚礼之前改造完成。”
愣了一下,何顺脸上是大大的笑容,接过图纸看了看后小心的收了起来,“好嘞爷!小的保证准时完成!”
啧!他这脑子啊!
国公爷的心里自始至终惦记的只有安四小姐啊,看这院子给该的,那是一个面目全非,那秋千,那桂花树还有那小厨房,都是安四小姐喜欢的,那什么安若霞怎么能比,她真是傻了!
拍了拍脑袋,何顺谄媚的开口,“对了爷,听紫苏说安四小姐最近在种玫瑰花,说是想要种出一大片的玫瑰花出来,说是安四小姐觉得很漂亮,您看咱们这院子里是不是也种上一大片的玫瑰花啊,那玫瑰花颜色红红火火的,您大婚也正好也衬景。”
“玫瑰花?她怎么喜欢这种这么好养活的花?”宋钰一愣,那些个夫人小姐们不都是喜欢什么兰花牡丹什么的,越难种活越好的那种吗。
“既然她喜欢那就种吧,也别只种玫瑰,别的花也种一些,女人就喜欢这种花花草草的东西。”
“是!小的记住了!”嘿嘿!和安四小姐身边的人打好关系这一步没做错!
看着何顺离开,宋钰突然嘴角扬了扬,那么热烈的颜色还带刺的花,还真的和她很像,像是她会喜欢的花儿。
临近婚期,安若瑜越来越忙了,忙到她都没有时间踏出安府一步,忙到就连甜心坊开张她都没抽出时间去,忙到红玉给她传信她都没时间去理会,只让紫云跑一趟。
坐在大门口,暖暖的太阳晒在身上,只感觉懒洋洋的。
腿上放着的是红艳艳的嫁衣,安若瑜一手嫁衣一手绣花针,在明亮的光线下忙碌着,一不小心,绣花针就戳到了白嫩的手指上了,红色的血珠子就这么的冒了出来,疼的她赶忙的含进了嘴里,这血沾到衣服上就完了。
“嘶!真是太难了。”
烦躁的将手中的衣服一扔,安若瑜皱巴巴了一张脸,绣花真不是她擅长的技能,即便继承了原主的手艺也办法改变她是个新手的事实,她真的是太难了!
“小姐您的手艺看上去退步好多呀,是不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摸绣花针生疏了?”
阿枣也皱巴着一张脸,看着小姐手中的嫁衣只觉得幸好自家小姐嫁的是国公爷,这一应嫁衣都有绣娘给准备好,小姐也只需要意思意思的绣一点儿小东西,否则的话就小姐现在的这手艺,这嫁衣可真就穿不出去了,绣工退步的太厉害了。
“额……可能吧。”被阿枣这么一说,安若瑜心虚的眼珠直转,还好这丫头自己给她找了个借口,“我向来也不喜欢女红的,以后嫁到定国公府也不需要我做什么绣活儿,能做到简单的裁衣就可以了,我身边不是有你们吗,你们努力,以后我的衣裳荷包还有帕子什么的都交给你们了。”
她算是明白了,这古代的女性不比现代女性差多少,只不过一个走出家庭开始在外拼搏,一个将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学管家学针线学琴棋书画上,说不上哪一种更厉害。
“唉!”安若瑜叹了口气,反正她已经定型了,是成不了这种古代的大家闺秀了。
“好端端的小姐怎么叹气,这针线活儿生疏了,就稍稍动两针就好,何必这般烦心。”紫苏走了过来帮着把这嫁衣给收拾好,多漂亮的嫁衣啊。
“能不叹气吗,最近真的太忙了,今天甜心坊开张我都不能去,肯定很热闹,错过可惜了。”双手捧脸,语气中满是遗憾,很是郁闷的样子。
“小姐你不能出去,临近婚期就越是要小心,只要甜心坊生意好能赚银子就行了,去不去的有什么关系。”
作为保护小姐安危的第一主力,紫云坚定的打回了她这危险的想法,不说忙得时间都不够了,有空闲也不能去,谁知道平宁公主会不会趁机动手,反正最近她是非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