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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室友驾到
    <b></b>                  未萱看似不以为意的望着窗外,实则她在复盘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她只有小心行事,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今天虽然让那个荒唐总裁占了好多便宜,却也证实了他与坊间流传的搞基不太相符,倒是同腹黑、邪恶、外善内魔如出一辙,那么接下来该如何找到证据替自己开脱呢?

    此时豪车在未萱家楼下缓缓停住,未萱心事重重的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甚至连客套的告别都没有。

    云宥谦略显落漠的望着她的远走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视线内,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他转过头来,闭上双目,淡淡的跟司机说道“走吧,去爷爷家。”

    “未医生,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徐优优看到未萱疲惫的靠在沙发上,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酸奶递给了未萱。

    未萱的思路被打断了,索性打开瓶盖喝了起来,“怎么?你今天休假?”

    那个室友终于来了,她们是一个科室的,恰巧又是海市医科大学毕业,故而又添了几分熟络。

    “对呀,我已经连上了三个夜班了,再不续命,恐怕要英年早逝了。”

    徐优优一头靠在沙发上做哭泣状,“我不像你啊,马上要做豪门太太了,实名羡慕哇”

    未萱将笑容勉强的挂在脸上,实则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从海市毕业后来到了港市,还没大展拳脚,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使你疲劳的不是远处的高山,而是鞋里的一粒沙。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息,金色香炉浓烟袅袅。房间当中放着一张黄花梨大案,案上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靠在太师椅里,摩擦着掌下复杂精美的花纹。

    “爷爷”云宥谦毕恭毕敬的来到老者身边。

    云亭东,昔日里叱咤商界的天之骄子,早年间他嗅到钻石是个新生意,便毅然经营起钻石业务,后来成为了南非最大的钻石厂商之一。经过多年努力带领云氏家族构建起了强大的产业帝国,涉及的行业包括地产、通讯、金融等多个领域,他也很会与各地政府搞好关系,旧城改造、经济适用房,也可以说是行业标杆了。

    “谦儿,明日便是你父亲的忌日,准备得如何了?”

    “爷爷请放心,一切准备妥当。”云宥谦端起旁边的紫砂壶,替云亭东的杯子里续上了茶,但又不急着放下,慢慢的把玩着,壶身呈梯形,曲线柔和流畅,造型浑厚朴拙平压盖,桥钮,干净利索,比例恰当。既不夺香,又无熟汤气,实乃为上等货。

    “这是我刚得来的,喜欢?送给你好了。”

    “怎敢夺爷爷所好。”云宥谦小心翼翼的放下茶壶。

    “咱们爷俩还挺像,对了,云萧那小子最近怎么样了?一天天真叫人不省心。”云亭东呷茶入口,茶汤在口中回旋,口鼻生香。

    “我把地产的一些业务交给他了,又安排了强叔帮忙,我想他最近应该挺忙的。”强叔自小便跟着爷爷走南闯北,做为云氏集团的几大元老,不论是人脉还是能力,爷爷自然是认可的,把他放在云萧的身边,正合他老人家意。

    “好啊,他比你小很多,贪玩了些,你多点耐心慢慢教教他,等我归西了,这世上也就剩你们哥俩了。”

    自从云亭东将云宥谦扶上位后,便推辞身体抱恙,自称要过几年闲云野鹤的生活,虽是这样说,但公司里面的大事小情他也是明了的。

    沉默些许,爷爷起身走到窗前,“那个叫什么萱的,认识多久了?”果然一切他皆在掌握。

    “爷爷不必在意,我拿来挡枪的。”云宥谦更换了交叠的双腿,可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爷爷的背影。他既不肯将表情袒露出来,那么便要从背影中读出他的心思。

    “你处事一向严谨,懂得思前想后,这次的公关行为,不应该上升到你个人,玩一玩就行了,等过了风声给她点好处,就赶紧撇清关系吧。”

    哪个富家子弟不是三宫六院、左拥右抱的,但自己的大孙子好像和那些花边新闻绝缘似的,长这么大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见云宥谦没回应,想必是已经有打算了,爷爷摆了摆手说“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了,忙去吧。”

    保姆手里端着药小心的在门外候着,见云宥谦缓步出了房间点头示意后便伺候云老爷子吃药了。

    夜晚的海边十分宁静,没有嘈杂的说话声,没有喧闹的汽车声,只有风声和涛声。黑夜笼罩在海平面,它模糊着空幻着,它不但隐藏了大海的宽广,也替大海保守着它的秘密。

    “喂?睡了么?”云宥谦的声音略显疲惫。

    “在值班,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了“咔哒咔哒”敲击键盘的声音,未萱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好个不耐烦。

    换做白天,未萱敢这么跟自己对话,那他一定不会放了她,但是现在他好累,也不想再与她争执些什么,淡淡了回了句“明天,我爸忌日,上午8点我会派人来接你。”

    突然“咔哒”声停了下来,愣了几秒,许是工作的原故,未萱竟从内心中隐隐升起了一阵怜悯之感,却又迅速的镇定下来,淡淡的说了个“好”。

    放下电话,未萱思忖着,这或许是接近云氏集团的好机会。任给谁参加忌日或者葬礼都无关紧要,只要她找到证据证明是云宥谦唆使孙骧引诱未宇赌博,而且400万不是个小数目,相信赌资应该是出自云宥谦,只要细细的查一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到时主动权就在自己了,这样就可以替未宇、替自己出气了。

    “想什么呢?都入神了?”未萱双手交叉皱着眉,竟没发现徐优优早已拿着咖啡站在门口诧异的盯着自己。

    未萱扭过头看着街道上的霓虹灯,朦胧中显得格外阴霾,零星的几辆车穿梭其中,似是拖着疲惫不堪,“没什么,在想下午的技术交流会。”

    说起那交流会,可谓是世界级的华山论剑,不但亲眼见到了各位神级大伽,还观摩了他们精湛的技术。

    “下午的交流会够我回味一个星期的了,我看院长都在不停的记笔记呢。那位德国的大师叫,什么来着?he

    y ,对,肿瘤全切术,简直是国际顶尖水平,可以写进教科书了。”

    “是啊,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对了,明天上午我有事,请半天假,你自己盯着点。”托总裁云宥谦的福,她这个月已经是第二次请假了。

    “又请假?约会么?反正现在没什么事,你介不介意跟我讲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一个神外的主任医师,一个上市公司的霸道总裁……”相信过程会异常精彩,徐优优拖了一个凳子做听故事状。

    他们?他们只认识了一个月而已,连未萱都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人生竟然与他有这般交集,“他,他脑子有病,仅此而已。”这不是谩骂,这明显就是诅咒。

    徐优优瞪大了眼睛,嘴张得不能再开,定格了半天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原来你们是从医患关系转变成恋人关系的。”

    “我觉得你可以做个自我病例分析,看看你的脑神经是怎么搭的。”未萱笑着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云宥谦从海边回到家后已经是深夜了,他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穿梭,所以保姆和保洁都是一大早从自己家赶过来,现在诺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踱步到客厅,忽然发现那套下午在爷爷家看到的紫砂壶安静的落在茶几上,云宥谦淡漠的扯了下嘴角转而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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