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徐世勤的双腿不住的颤抖,心里怕极了,本想要下跪,却被朱标的大声呵斥呆在了原地。
朱棣看到徐世勤被朱标吓得浑身颤抖,在这么吓下去,说不定要被吓破了胆。
便走到了徐世勤身边,用手一拍徐世勤的肩膀,扶住了险些要摔倒的徐世勤,对朱标说道
“好了,大哥,就按你说的做,明天我就给他在军力安排个职务,锤炼他一下,让他有点骨气。
你也别生气了,还是先干正事,问问徐世勤知不知道柳家的事吧。
这都快到子时了,问完了话,我们也好回去休息。”
朱标听到朱棣出来打圆场,便瞪了一眼徐世勤,随即从徐世勤手上夺过了账簿,用手指着账簿上,统计出的粮米问道
“徐世勤你们徐家是做什么起家的?账簿上这么大的问题,你居然说你看不出来?
柳家的地下粮仓里,足足有一百六十万石的粮米,这些粮米足够四十万百姓吃上一整年。
如此大量的粮米,囤积在柳家的粮仓之中,你就不觉的这事情有些蹊跷?”
朱标语气一顿,又看向了一旁的韩纪风,继续说道
“刚刚北平都指挥使陈亨,告诉我诛杀柳家人的时候,这屋子内似乎在庆祝些什么事,而这事情与山东有关。
我这次叫你们二人过来,便是想要问问你们二人,可否知道柳家这次是有何行动?
如此囤积粮米,我很担心与饥荒有关。”
韩纪风听到朱标的话,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皇太子殿下,老朽虽然身在北平城,但是和柳家接触不多,我们韩家族人多是匠户与军户,和柳家这种的纯粹的商户,并无太多的交集。
我们韩家也没有囤积粮米的习惯,只要是够吃就好,毕竟这一百六十万石粮米,算下来也就八万多两金子。
对于我们韩家来说,即占了地方,又要找人看护,倒不如我们家里的各式兵器,单就一把绝好的武器,就要黄金万两了。”
朱标听到韩纪风的话,点了点头,很认同韩纪风的话,向韩家这种传承六百多年的匠户家族,一把绝好的武器的,就能价值万两,完全没必要靠人囤积粮米来以此牟利。
朱标看向了一旁的徐世勤,厉声问道
“徐世勤,那你呢?知不知道这柳家在做什么?
我记得你们徐家是开酒楼的,这粮米之事,想来必然要比韩家熟悉的多。”
徐世勤虽是徐家的家主,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但面对朱标这番霸气的皇太子,早已被吓的没了半分脾气,听到朱标问向自己,急忙开口恭敬的回道
“回皇太子的话,我们徐家确实是在北平城里开酒楼,粮米确实也会屯一些,但就算是我们囤积粮米,也绝不会囤积这么多。
更何况,北平城的物价您也是知道的,这物价一路水涨船高,北平城的大部分有点家底的人,都放弃了继续务农,而做起了买卖。
这一百六十万的粮米,恐怕是柳家从被的城镇收购而来。
至于您问我柳家要拿这些粮米干什么,我更是一概不知,柳家一直都是做杂项的买卖,我是个开酒楼的,和他们的交集也并不太多。
他们想做什么,怎么会通知我?”
朱标听到徐世勤的话,心里一沉,这二人既然都不知道这件事,柳家的人还都被自己杀光了,这下可就麻烦了。
若是柳家真的如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私自囤粮是为了倒卖给饥民。
那就说明,很快山东的六府十五州,要闹饥荒!而且这个饥荒十分严重!
必然会让整个大明陷入混乱。
那可是山东啊,大明朝内接近一线,仅次于的四川的超级大城!
山东人数远超贴近瓦剌的北平,又与北平在地理位置上相连,更是由于政治中心向应天府迁移,加上老爷子采取了移民,以及招抚流民归业的政策,大批的流民从长江附近的流域迁移到了北平,直至今日,山东人口已经接近了五百万人左右!
朱标眉头紧锁,山东北邻北平,南邻应天府与河南,西邻山西,这附近的几个城,都是大明的命脉所在,若是在山东这六府十五州中出现了饥荒,那势必会让大明朝刚刚稳固的格局,逐渐分崩离析,整个大明变的一蹶不振!
而如此大的饥荒结束后,必然会有很多人被活活饿死,古代没有条件快速清理尸体,古人又受到封建思想的限制不愿火化,瘟疫在所难免!
“他妈的!怎么我一逃出皇宫,就出这么多事!”
朱标面色阴沉,心里急躁,用脚狠狠的踢了一脚,身边的桌子,桌子顿时被朱标的神力踢的炸开,木屑四溅,吓得徐世勤猛地一哆嗦。
朱棣见朱标如此生气,便上前劝阻
“大哥,这样吧,既然徐世勤和韩纪风二人对此事不知情,那就让他们二人先回去吧?
我现在去派人调查,不行的话就派人前去济南府,问个清楚,省了这件事引发了什么大的问题。”
朱标摇了摇头,看向朱棣,几次想要说出心中的想法,却总是不忍说出口。
说实在的,自己假死逃离了皇宫的那天,就发誓在也不管这些个破事,当年自己身为皇太子,大明百姓是自己的子民,自己自然有义务,管理大明的天下百姓。
但是从自己假死出逃皇宫后,自己便算是一介凡人了,管这种家国大事,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就是吃力不讨好,甚至说是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
这种事还是应该交由老爷子,以及老爷子新立的皇储来管理才是最好的。
什么饥荒,灾难,这些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并无影响,在这古代的封建社会下,因为各种天灾死掉的不计其数,自己就是累死也管不过来。
现在的自己最该做的,就是快意恩仇的在这大明,潇潇洒洒的过完这一生。
朱标心中很是挣扎,但每每张开嘴,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朱棣看到朱标眉头紧锁,且表情怪异便有些疑惑,关切的问道
“大哥你怎么了?”
韩纪风见朱标欲言又止,便拉着一旁的徐世勤的衣袖说道
“老徐,咱俩走吧,皇太子和燕王有话要说。
你一个商户站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不怕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掉了脑袋?”
徐世勤听到韩纪风的话,回过神来,便同韩纪风一同对朱标告辞
“皇太子殿下,燕王,既然没有我们二人的事,那我们二人就先行告辞了。”
朱棣见朱标没说话,便甩了甩手对徐世勤与韩纪风说道
“好,那你们就回去吧,若是还有事,我们会在去叫你们。”
徐世勤与韩纪风离开后,郑和与陈亨也误解了朱标的意思,各自带着将士们,跑到了别的房间,继续清点了柳家的家产。
朱棣见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便看向一旁的朱标问道
“大哥,现在屋子里除了你我二人外,再无他人了,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了。”
朱标看着朱棣,脸上苦涩,却还是开口说道
“老四,原谅我,这件事我管不了,我也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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