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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镇谷述仙法,点化少年郎
    <b></b>                  刘子晏“说实话,刚才你确实惊到我了。”

    徐子墨“哈哈哈哈。”

    两人刚刚从蜀山三清宫大殿出来,清徽掌门念在两人刚刚回山,所以决定给他们俩放个假。

    所以刚刚受完洗尘礼,去饭堂饱餐一顿后,便快步向山下树林走去散心。

    刘子晏“真是士别三日,你成圣人了。”

    徐子墨默不作声,只是微微一笑。

    刘子晏“真看不出来啊。”

    刘子晏“平时看你跟个闷苦瓜似的,没想到肚子里这么多大道理。”

    刘子晏“还真是个闷骚。”

    徐子墨“滚。”

    徐子墨心中一阵窃喜,不过这种感觉又稍纵即逝。

    听到刘子晏对自己的评价,虽然有一点骄傲,不过更多的是一股孤独感。

    因为徐子墨心中隐隐感觉到,自己与刘子晏之间的思想正逐渐地出现分歧。

    在刘子晏看来,徐子墨回答清徽掌门的话,仿佛是一套应付长者的说辞。就像他自己一样,五天的游玩,只是放纵地生活,最后在归途时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答案。

    可是在徐子墨的眼里,这五天,仿佛就是一生。

    那种春风得意,那种无奈隐忍,那种居高临下,那种爱而不得,那种霸气威武

    他们的身影,与声音,举子,言明,衙役,长孙洛依,公孙琦

    在徐子墨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仿佛互换灵魂,体会了一遍他们的感受。

    他想追下楼去,给花灯店前的青年男女买一盏花灯。他想策马疾驰,带长孙洛依逃婚去追求自由。他想权倾朝野,让祸乱多年的派系对立斗争得到平息。他还想散尽钱财,帮面馆伙计与黎民百姓重拾生计

    下山,这个思想仿佛一颗种子,在徐子墨心中生根发芽。

    五年前,徐子墨上山,心中装着的是复仇的悲愤与决心。

    但是这五天,却让徐子墨拥有了一个更远大的目标。

    一个为天下人复仇的勇气与志向。

    徐子墨站在青石堆砌的崖台雕栏初,扶着栏杆,向山下望去。

    蜀山美景,在黄昏的余晖中,尽收眼底。

    徐子墨“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

    刘子晏“是啊,林子里光暗,又有雾气遮拦,竟一下子忘了时辰。”

    刘子晏“没想到蜀山这么大。”

    徐子墨微微笑道“确实,方圆八十三里人间土,上接瑶宫仙境,有包罗天下之境。”

    一听徐子墨说起了瑶宫,刘子晏的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

    刘子晏“你说,这世上真有瑶宫仙境?”

    徐子墨摇了摇头“没见过,我也不知。”

    徐子墨“但是传闻每一任蜀山掌门,修成正果之后便可羽化飞升,入那仙境。”

    徐子墨“你来蜀山这么久,不知道这个?”

    刘子晏摆了摆手“哈哈哈,我在老家时,就不信这个巫蛊修仙之术。”

    刘子晏“我父亲曾告诫过我。”

    刘子晏“巫婆法师之列,不过以谣言戏法蛊惑百姓,以此获得尊崇,谋取钱粮。”

    刘子晏“天下之神,也不过官府为其立碑传记,为的是百姓畏惧崇拜,收取供奉之财。”

    刘子晏“所以我也向来不信什么长生成仙之法。”

    刘子晏“来蜀山这么久,我也只是修炼一些棍棒之术,从未瞧过什么秘法。”

    “那你可就有一点孤陋寡闻了。”

    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徐子墨刘子晏急忙转身望向那人。

    只见镇谷一身紫布青纹道袍,一手执着一卷竹简,轻轻地在另一只手掌上拍打,缓缓向两人走来。

    刘子晏徐子墨急忙施礼。

    徐子墨“镇谷老师。”

    镇谷一脸微笑“以后叫我师兄就行了。”

    镇谷缓缓走到两人身边,扶着栏杆,向山下望去。

    镇谷“这世间庙宇所供奉之神,皆是忠武贞杰之辈。”

    镇谷“生前造福百姓,死后护佑众生。”

    徐子墨“既是民间百姓的寄托,也是官府朝廷的期望。”

    徐子墨“错的不是这些神,错的是那些以神明为旗号的人。”

    镇谷缓缓地说道“蜀山修炼之人,向来不是求长生。”

    刘子晏“不是求长生,那他们修炼求什么。”

    镇谷神情平淡,平静地说道“求道。”

    徐子墨“求道?”

    镇谷“人生一世,不过百年,除去三灾六病,酣睡瘫痪,剩下的不过四十年。”

    镇谷“若这一生,不能达成心愿,浑浑噩噩。或者爱而不得,或者祸乱黎民。那即便是求得了长生之法,又有什么意义。”

    刘子晏“爱而不得?修道之人也会想这个吗?”

    镇谷“会。”

    镇谷“我当年的一个老师,在蜀山修炼了七十年,寒来暑往从未懈怠。”

    镇谷“却有一天,他褪去道袍,下山而去,只为与心上人相见。”

    刘子晏大吃一惊“啊?找心上人,这不是破戒吗,那他还修什么道啊?”

    徐子墨“错,在他决定还俗的那一刻,他就找到了心中的‘道’。”

    徐子墨“斋戒七十年,从未有淫邪之念,便不是破戒。遍览经文,为的是向先贤求得解脱烦恼之法。”

    镇谷点了点头“对,他这七十年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一件事,想那一个人。”

    徐子墨“终于,在那一天,他明白了如何去面对她,甚至明白了什么是这世间最真挚的爱,于是下山而去,心满意足。”

    镇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啊,这就是他的道。”

    刘子晏“镇谷老师,那这世上真有什么仙法秘笈吗?”

    镇谷点了点头“有。”

    镇谷缓缓摘下发簪,乌黑的长发顺势散乱在肩上。

    镇谷“蜀山的仙法,也不过这几类。”

    镇谷一手捏着那根青玉发簪,缓缓伸向众人面前。

    黄昏中,青绿透亮的发簪闪烁着一丝金黄的光芒。

    镇谷一松手,吹出一口气“化。”

    那发簪脱手坠落,瞬间化作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向远处飞去。

    镇谷“点石成金之法。”

    镇谷“荒野沙场,常用此法净化天地,超度亡魂。”

    镇谷正说着,手指在空中画着,一律金光从镇谷的指尖流出,汇聚成一道符咒。

    镇谷“御!”

    话音刚落,那只麻雀变作一把利剑,随着镇谷的手指,飞速地在空中盘旋。

    镇谷“破!”

    镇谷挥手指去,那飞剑便急速盘旋,在空中发出一阵激烈的声音,向一块大石头飞去。

    “轰”的一声,顽石炸裂,一股气浪随之而来。

    刘子晏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

    镇谷“斩妖诛邪之法。”

    镇谷“蜀山之人常以此防身救苦,保护百姓。”

    镇谷轻轻一挥手,发簪又恢复原状,飞回手中。

    镇谷轻轻将发簪举到头顶,只见头发自动集束到一起,稳稳匝住。

    刘子晏“嗷!我想学!”

    镇谷”没想到你这顽石也会开窍。“

    刘子晏”啊?什么意思。“

    徐子墨笑而不语。

    镇谷微微一笑“你们当然要学,学了这些,才能下山建功立业,安抚黎民。“

    刘子晏”镇谷老师,啥时候教我们呀。“

    镇谷”明天,剑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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