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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三 剑舍山上群雄聚集 王聪闺…
    少年知道隔墙有耳,不在房间里议事,该说的该聊的都放在在路上,到房里功也不练,就只睡觉发呆,房间功能减少,人也不会常待着里面。附耳在墙的人们落空场,七日将到,他们白白拿了王太冲的银子。

    白拿王太冲银子的还有剑舍山上的姜秋林,他不仅白拿王太冲的银子,还要白吃剑舍的饭菜,在剑舍和武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比肩同居,人在剑舍山上住,心再剑舍山顶飞,这是他出入江湖一来最得意的时候。

    王聪病好后,姜秋林已经不用常跟着他,王聪也不喜欢这个男人跟着自己,他跟着陈观屁股后面不来缠王聪,她就不用在应付这样一个无力无脑的傻子,和傻子打交道叫人很累。

    王聪回到剑舍客房院子,天已经黑了,院里摆开三大圆桌,准备开饭,姜秋林忙前忙后,又是搬凳子又是铺桌布,他越是要表现自己是有用的,就越显得自己没用多余。

    王聪病后不能饮酒,再丰盛的菜肴都显得索然无味,她草草吃点东西就回房间。剑舍派了两个侍女在她门口守着,说是伺候,实际是看守,她们都是至殊院里抽来的,会一点武功,伺候人的本事却不怎么样。和剑舍的其他人一样,什么都会一点点的,但都不太会,全靠名号唬人。有这两人在,至殊都不用来了,院外门口也增加了很多守卫,王聪问姜秋林“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守卫,我去北山庭院一趟剑舍的人就杯弓蛇影?”

    姜秋林说“你走后不久就增加了,可能是赎剑的日子要到了吧。”

    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在剑舍的存在感太低,王聪觉得他太无趣,也太善变,才来剑舍几天就和陈观至临两个人打成一片,他已经不是在岭南认识的那个隐居侠士,更不是昭义那个可以信任的落魄剑士。王聪转身回房,门口两个侍女也跟着进来。

    王聪问“有必要形影相随吗?大晚上的我能跑到哪里去?你们的山门我都走不到,快给我出去,出去!”王聪把两个侍女驱除房间,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等,她家公子今晚必来剑舍。

    少年和钟瑜玟在山下等天一抹黑就上剑舍来,他们都还不知道王聪的病王聪的伤具体怎样,只知道她能下地走路了,心里不担心了,却还放心不下。

    两人饭后趁天黑来到剑舍客房庭院,今晚守备森严,剑舍的人什么时候未卜先知了,有如此能力,赎人那天他们岂不是胜券在握,少年纳闷,在客房院子转一圈,真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

    少年说“剑舍了不起,突然的了不起,知道我们要来,网都铺好了,让人难以置信。”他们隐身坐在院子房檐上。

    钟瑜玟笑着说“也没什么了不起,收买了一个废物而已。”

    少年疑惑地望着她。钟瑜玟继续说“姜秋林出卖了我们,也不存在出卖啦,人家也不是我们这一边的,从始至终。”

    少年气得大骂“今天白天就不该留这个活口,还想着我们照顾过他,给过他几两银子,没想到他不是和我们来救人,是来投奔剑舍的,真是忘恩负义!”

    少年的嗓门大,被剑舍的弟子听到,聚到门口来,四处张望,却不见一个人影。少年和钟瑜玟隐身转移,到王聪房间旁边的院墙上坐着。院里热闹得很,陈家父子和姜秋林都在,还有一大票来支援剑舍的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掌门。

    钟瑜玟说“看到没,这些都是要来抓你的,网已经撒下来,就等你现身。”

    少年说“我偏不现身,看他们能奈我何。”

    院里的人在喝酒,酒喝多了,嗓门也会被撑开,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姜秋林和陈氏父子学得饮茶的故作高雅之道,在院里特立独行,轻轻地抿,静静地看着喧闹的人群。

    少年看着那三个人,说“这三人饮茶呢,大晚上的,真是道貌岸然。”

    钟瑜玟说“人家喝点茶你也能知道人家的品格,你常逛青楼,那是不是连道貌岸然都不如?”

    少年说“我就看不惯明明想喝酒,还硬装出自己要喝茶。”

    钟瑜玟说“越说越离谱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心里想喝酒,我看是你酒虫作祟,可别把了、口水流下去,让别人抓个现行。”

    少年说“看,要喝酒的人来啦。”钟瑜玟往院门看去,是剑舍掌门率众进来。

    她说“今晚抓不到落单的王聪了,可能要白跑一趟。”

    少年说“都是姜秋林的功劳,他一定得到剑舍掌门的赏识了,收归剑舍是他最好的归宿,然后我在把剑舍灭了,把这忘恩负义的畜生也扎死!”

    剑舍掌门进来,身后跟着至临至殊。院里的人都起身作揖问好。剑舍掌门走到姜秋林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感谢姜少侠仗义相助,剑舍上下无不感恩。”

    这就仗义相助了,少年在墙上听到心里恨不得杀姜秋林一百次,钟瑜玟说“他这是明显跟着剑舍与你为敌了,你一定知道你今晚会来。”

    少年说“过了这件事,剑舍就会把他当条狗驱出来,我看到时他还得不得意。”

    钟瑜玟说“今晚看不到王聪了,走吧。”

    少年不肯,他坐在墙上等着,说“先看看,这些人坐聚在一起,就想一群猴子在唱大戏,一定很精彩。”

    钟瑜玟说“你也学会看戏了,这没什么看的,他们今晚就是来等你的,不会有别的什么事了。”

    少年看这群人撒的网如何,他看到剑舍掌门把姜秋林介绍给院里的人。“成不了什么气候!”少年说。

    这些人坐定后就摆桌喝酒,至临心不在酒桌上,姜秋林和陈观逮着他不放,要和他喝两盅,他眼睛一直盯着王聪的房间看,至殊一直盯着他。

    少年说“只要能只开那师兄妹,就能进王聪房间里去。”

    钟瑜玟说“这两个人都比你贼奸,别想了。”

    少年说“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我还是会的嘛。”他使出一招离手剑,远远朝掌门院里飞去一柄赤红的火剑,剑击在窗棂上,窗户被火剑点燃。

    很快,那个院里就传来救火的叫喊声,客栈院里的人听到,涌出院门,远远看到掌门院子火光闪耀。

    剑舍掌门说“燃不起来,随他去吧,继续喝。”

    至临借口要去看王聪跑没有,他到王聪房门前敲门,王聪开门来,看到至临,问“有什么事?少侠夜里也要跟着我吗?”

    至临向他解释掌门院里起火的事,这八成是她家公子干的,他想调虎离山,救走王聪。王聪表示没看到她家公子。

    至临说他可能正从掌门院子赶来,他要王聪出来,在大家的眼底下。

    少年和钟瑜玟顺着城墙悄悄移步,来到至临身后,从他的肩膀上现出两只手,王聪看到至临肩膀上生出四只手,立即明白他家公子已经到了,至临肩膀上再生出一双手,两个脑袋,活像三头六臂的哪吒,她噗呲笑出来。

    至临问有何可笑之处,她说剑舍也太不要脸了,大晚上的闯进一个姑娘房间,还要她出来陪酒,真是正派作风,她表示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出来吹夜风,少侠不放心就进房吧。

    至临为了山巅为泽,顾不得别人的眼光,只开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女,跟着王聪进房间,还关了门。

    少年和钟瑜玟也跟着他进去了。房间里点了两盏油灯,橘红色的灯光照应,房间里的所有物件都镀上一层淡红色,少年和王聪隐身坐在床上。

    至临自觉地坐到椅子上,“王姑娘还是先让我看看山巅为泽的功法吧。”

    王聪说“等你们拿到贞利剑再说,你们拿不到贞利剑,你们剑舍可留不住我。”

    至临说“我是师父钦定的剑舍接班人,觉凡死后我很快就可以上位,以后剑舍只有我能保得住你。”

    王聪说“你师父可舍不得剑舍掌门这个位置吧,你有得等。”

    至临说“近来至殊离手剑练得很勤快,我师父对她另眼相待,只怕我嫡传之位不保,让我也把山巅为泽练起来吧。”

    少年和钟瑜玟坐在王聪床上,听到这些话,彼此望着惊呆了,她是忽悠人家多少剑谱,至殊还练了很久的离手剑,王聪对离手剑的理解半点都没有,恐怕是大大的忽悠。

    至临坚持要看剑谱,王聪拗不过,抽出胸口里的卷轴,摊开在桌子上。至临端来油灯,照亮卷轴上的图画。

    王聪说“把等给我,运转真气到你眼睛里。”

    至临运气到眼里,盯着卷轴看,春宫图案背后浮现好多金色的字,不断晃动着。他正要研读,少年运气在眼里,让卷轴上的字流动得飞快,至临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读出来。

    他说“太快了,来不及读。”

    王聪说“你还没习惯,你回去练习,等能控制真气在眼里的流转速度再来练剑。”

    至临听得一知半解,点点头,他埋头继续看卷轴里的文字,试图让流动的文字慢下来。但他的真气和少年比起来就是星星之火与日月之光,他没办法控制卷轴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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