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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酸甜豆角是之前特意做给姨夫吃的。
也是娘亲故意要给姨夫一个惊喜。
其实她们娘俩儿早算计到姨夫会发火,所以才会故意导演了这一出,最终姨夫“认错”。
可是这豆角却是不能够再捡起来吃的。
“表妹,都脏了呢,你若是喜爱吃,之后我再让娘亲手做新的给你好不好?”柳若兰和气地哄道。
但是寒薇薇却是捕捉到了方才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僵硬。
“可这是姨母做的,能轻易浪费吗?”
寒薇薇童稚的声音令人不忍,想要安慰她。
这个小蹄子,怎么还摁着一盘豆角说起来没完没了?
柳若兰心里不悦,抬头便想彻底断了她的念头,下一刻眼神便望进了一双黑沉沉的琉璃般的大眼睛里,剔透而天真。
令人不忍责难于她。
柳若兰愣了愣,自我怀疑,面前的寒薇薇莫非真的是一个普通的三岁半女娃娃?
猛然间,柳若兰心生一计。
她是不是真的三岁半孩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想到了柳桃。
手下来报,柳桃死在一片荒凉之地,尸体在事先挖好的土坑里。
本来土坑是给寒薇薇准备的。
结果柳桃死在里面。
如果不是梁嬷嬷跑得快,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据回来的梁嬷嬷所说,当时寒薇薇一脚踏在柳桃身上。
此前手下检查柳桃尸身回来之后禀报说,柳桃尸身都软烂了成一团泥。
柳若兰眼皮直跳,她垂眸看了眼对面寒薇薇的脚,连她的巴掌大都没有,这脚能将人踩死,踩成一瘫烂泥?
要么便是有人帮寒薇薇?
那只獴兽?
不,獴兽做不到。
但娘亲曾说过,寒薇薇出生之际天狼星落,注定这个蹄子身世不凡,自己不能轻视了。
“妹妹吃得如何了,姐姐为你沏茶去。”
左思右想之后,柳若兰起身,决定亲自侍候寒薇薇。
顺便试试她究竟哪里不普通。
一个比自己足足小七岁的女娃娃,柳若兰需要用很大力气,才能不去小看她。
“好啊。”
寒薇薇喝了口参汤,答应得很自然。
不理会离去的柳若兰,她勾勾小小手指,让跟着的獴兽坐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然后拣了些熟肉给它吃。
谁知它竟碰也不碰。
“六小姐,让小的侍候这位獴兽大人用膳吧。”
廖福很是福至心灵地上前请示道。
今日这一来二去,使他看清楚了,六小姐在这府里,地位那是变化太大了。
既然是今非昔比,他自然是要侍候好。
真是庆幸,他从前没有得罪过她。
这是个好的开端,代表着以后他能飞黄腾达。
“你去吧。”
寒薇薇想了想,伸手弹了獴兽的小脑袋。
“咝咝”
谁料那獴兽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跳下椅子,但仿佛又想到什么,重新一跃回来,冲着寒薇薇张牙舞爪地叫一通。
仿佛是在向她表述一件危险的事情。
“行了,知道了,你去吧。”
寒薇薇小大人般摆摆手,带着点不耐烦。
“咝——”
獴兽最后长叫一声,嗖地出了院子,头也没回,似乎是生气了。
这一大一小一人一兽,可把廖福给看傻了眼。
廖福“六小姐您、您能听懂兽语?”
寒薇薇“听不懂。”
廖福“……”那您刚才一副很懂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三岁半大的娃娃给骗了,廖福有点生无可恋。
拱拱手告退,廖福追上獴兽。
这时柳若兰亲自端了一壶茶水过来。
取了只干净的杯子,她倒满了,然后将杯子送到寒薇薇的面前,“妹妹,你尝尝姐姐亲手泡的茶吧。”
寒薇薇刚要说什么,孰料柳若兰改而端着杯子送到她嘴边,让她喝,“妹妹,你喝一小口,品一品吧。”
看看面前淡淡的茶汤,再抬眼看看满脸真挚的柳若兰。
寒薇薇便真地点了下头,答应“好。”
见她同意,柳若兰捏着杯子的骨节白了一下,然后将杯子中的茶水给寒薇薇灌进嘴里。
“唔,你想烫死我呀!”
不知是倒猛了还是怎地,寒薇薇痛呼一声,小手直接掀翻了茶杯。
“噗”
茶水倾泻而出,也不知是怎么地,竟全部都砸到了柳若兰的脸上。
“啊!”
柳若兰忍不住发出一道尖叫。
“怎么了?”
就在这里,已经于葳蕤院办完事儿的寒佑霆正好来到院门口,听到声音他俊脸严酷地大步进来。
内心委屈的柳若兰顿时像是找到了依附般,转身迎着寒佑霆上去,呜呜咽咽地“姨夫,表妹她——”
“乖宝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寒佑霆高大的身躯越过柳若兰,直接来到寒薇薇面前,将女娃娃抱进怀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怎么样,哪里痛,给老子爹说。”
仿佛怀中的孩子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柳若兰看着眼睛里只有寒薇薇的姨夫,一时惊呆了眼。
寒薇薇“爹爹,水好烫,薇薇说不了话了,嘤嘤嘤。”
她大眼睛里瞬间氤氲着水雾。
闻言,寒佑霆通体发寒,目光盯着桌上的茶壶,然后移到摔到地上的茶杯。
“姨夫,若兰为妹妹准备的茶水真的不烫啊,求您明察!”
柳若兰吓一跳,慌忙解释。
她从来就没想过用滚烫的茶水害寒薇薇,因为这实在太小儿科,她不屑。
所以茶水是温的。
绝不会烫人。
“啪!”
突然,脸颊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五指红印鲜明地印在柳若兰那张冰肌玉雪般的脸上。
柳若兰痛得晕了下,随后看清楚,打自己的人竟然是突然赶来的母亲姚氏。
姚氏指着柳若兰鼻子斥骂,“小贱蹄子,你竟然敢烫薇薇,找死是不是!我打死你!”
说着又扇了几巴掌。
回头面对寒佑霆时又是一片和气与温柔,“老爷,若兰这丫头太不懂事了,竟然敢烫薇薇,妾身已经惩罚过她了。”
然后端起茶水——
下一刻却突然“咦”了一声。
一脸奇怪地看着寒佑霆,道“这茶水不烫呀!”
“呜,娘亲,女儿爱惜妹妹还来不及,怎么会烫她呢,娘亲实在是打错女儿了。”柳若兰适时抹泪,万般委屈的样子。
姚氏也是脸色一变,充满了歉疚,却是看向寒佑霆,“老爷您试试,这茶水真不烫,还是妾身冤枉了若兰呢,唉,怎么能把好心的孩子当成驴肝肺呢,您说是吧?”
话语间,一双眼神竟有意无意瞄向寒薇薇,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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