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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儿子吧,帮忙把他抬到前面的仁善医馆也好啊,求求你们了……”
那老妇一阵凄惶地哭叫,但围观的百姓等却连连摇头窃窃私语——
“没救了,唉,真可怜。”
“到底是母亲,怎么可能会放弃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呢,要不帮帮她,抬进医馆吧。”
“凶兽咬伤的,这李大以前治过一回,没治好,现在就算抬进去又如何,又医不好,到最后医馆也是要轰出来,白花了银子!”
……
马车被迫停下,廖福几乎要心梗。
方才他迫不得已把华服公子扶进小主人的马车里面了,现在又有老妇让载他重病的儿子一程,难道他又要把这重病患抬进小主人的马车里面?
不不,打死他都不会再这么做了。
他会没命的。
冲柳梅施个眼色。
无奈,柳梅只好跑过去隔着帘子禀报,“六小姐,前面有人病了,要不等等,这路有点窄,马车绕不过去……”不知为什么,她话说得怎么这么心虚呢。
“过来。”
寒薇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但谁都能听出她这话声的虚弱。
可是她并没在意,瞥了一眼左上角,随即小手伸进自己的袖口里面作势摸索着什么。
就这时,冷不丁地她黑沉沉的大眼睛缓缓朝身旁那道不容忽视的华服公子看去,对方恰好在看她,并且还看得光明正大。
方才华服公子一上来,看到她穿着寿衣,竟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不由推测这华服公子极有可能从一开始故意朝这边走来,故意被廖福叫住故意说方才那番话,甚至是他进入这马车也是事先算计好的。
对于历经两世的寒薇薇来讲,她只不过是身子才三岁半,但她的智慧却不是。
问题是这个华服公子故意接近她,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出现是个变数,因为前世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人出现。
一粒黄豆粒大小的药丸呈现在她手中,淡黄色的,看着很不起眼。
寒薇薇将之交给柳梅,“把这药给那垂死之人服下,或许会有点疗效的吧。”
她话说得谦虚,其实服了这药,凶兽的咬伤将会痊愈。
“是。”
柳梅有点犹豫,心想自家小姐给药,那老妇难道不会怀疑这药是否有毒,当真会给她儿子吃吗?
事实证明柳梅的怀疑多余了。
老妇深知儿子已经到了危急之时,虽然着急,但却并未知理智,更知道医馆里面的吕大夫救不好儿子的伤。
现在既然有人送药说是儿子吃了有疗效,她当然会死马当活马医。
最主要的是寒薇薇所乘坐的这辆马车,低调但奢华,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的。老妇相信,那些达观贵人不可能有这等兴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戏耍他们。
何况听闻太子殿下即将驾临博州城,就算真的有些恶劣的达观贵人,他们也会夹着尾巴做人的。
听闻太子治世清明,那些坏官都会畏惧他。
不过老妇还是留了个心眼,没让儿子内服,而是把药碾碎了直接洒到了儿子腐烂的伤口上。
接着令她眼花的一幕出现了,只看到那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愈和了。
不仅如此他昏迷不醒的儿子也张开了眼睛,好好地叫她“娘”。
“儿子?”
“娘!”
母子二人抱住顿时痛哭起来。
围观的百姓看到这一幕静了一瞬,下一刻就直接炸了锅。
“啊啊啊,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作梦吧,伤口愈、愈和了??”
“不仅愈和了,人还活了,活了啊!”
“快点,你快点告诉我这是真的,被凶兽咬伤的伤口居然能治好了!”
随着这片议论声,那对母子纷纷对着马车磕头行礼,“多谢贵人相救啊,贵人一定长命百岁啊!”
马车内,寒薇薇看到左上角血槽一下子满了,形成血晶掉落进她的空间里面。
接着就看到又有一枚新的空空如也的血槽出现在她的左上角视线之内,等待着她去医治去填满。
寒薇薇“……”她不该一下把人救活,应该救个半死不活,这样血槽不会全满形成血晶,她也不用面对这丧心病狂的空空血槽。
旁边的华服少年一脸兴味的眼神关注着寒薇薇,发现她的脸色由之前的惨白如纸,一下子恢复红润有光,接着又变得惨白如纸。
所以,她病得不轻吧。
自己病得不轻,居然还能出手医治他人,倒是个面冷心善的小娃娃。
就在他念头刚刚落下时,就听见小娃娃转过脸正眼看着他,奶声奶气的语调,“公子肾气虚弱,要不要也拿些药丸吃一吃,保证身子通畅无比。”
华服公子一听“肾气虚弱”四字,顿时眉头都皱了起来,冷冷发笑,“本宫……子还从来没那等问题,你这小娃娃若想感激那就待以后有机会,本公子会亲口向你提的,告辞。”
说罢一掀帘子,直接走了。
寒薇薇见他生气而走,顿时便有些奇怪。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能得她亲自看诊那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莫非以为她是浑说的?
不过他方才说她要“感激”他,那是何意。
他有做过令她应该感激的事情吗?
同一时刻,仁善医馆。
姚云山被五花大绑地“押”进医馆给吕大夫医治。
为了迎接太子殿下,姚夫人将她手下所有的人都派去陪着姚云山,她则是陪在柳若兰身边,一直呆在宴府尹处等待着殿下的到来。
她们要第一时间见着殿下,让柳若兰与殿下见第一面,以最美的模样,最好是第一眼就被殿下看上。
“唉!!”
吕大夫叹息一声,摇摇头。
他已经用过好几次凉皮子了,除了第一次给陈参军用的时候起了大作用以外,之后再也没起作用。
现在陈参军的伤口也是半愈和不愈和的状态,急得他这几日头发又白了一批。
被普通的凶兽咬伤,其实并不会威及性命,但是对于那些身上怀有毒的凶兽咬伤之后,通过其獠牙会将毒素感染进人的伤口血肉里面。至今还没有能够完全对付得了凶兽之毒的解药。
当然每一种凶兽的毒也是不一样的,用药也不一。
“安庆街那里,李老妇刚把她儿子李大治好,快去看看吧。”
“真的,快快!”
就在这时,只听得在医馆门口几个百姓赶过来对围观的百姓低低言语着。
这时服了药的姚云山清醒了几分,耳尖地听到这话,顿时吩咐身边侍候,“你去跟着看看!”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死马当活马医。
他这凶兽咬伤,八成是不能好了。
但是,他绝不会白白遭这罪,寒薇薇那小贱种一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手下侍卫办事效率极快,半盏茶时间赶回来,有点支吾地禀报说,李大伤愈确有其事,有很多在场的见证。但是出手的医者却是不曾露面。马车也是新的,并不眼熟悉,倒是像是刚刚入博州城的外乡人。
但是,马车旁边跟着的两个人却是再相熟不过,一个是大将军府的管事廖福,另一个是寒六小姐身边的丫鬟柳梅。
一听说寒薇薇,姚云山眼珠瞬间血红,咬牙切齿,“把他们带到本公子面前来!”
侍卫应了声,把柳梅给带来。
不是他不想把廖福带来,是不可能带来,那可是大将军府的管事呀。
就算柳梅也是主动前来的。
谁让公子今日去府尹那里把事情办砸了呢,现在他们姚府连芝麻绿豆的官职都没有,哪有能耐“押”大将军府的奴才?
“姚公子。”
柳梅进屋之后向姚云山福福身见礼。
看到她就像看到寒薇薇那个贱种一样,姚云山二话不说抬手一巴掌挥去,落空。
柳梅身子一侧,便躲过了这一巴掌。
她看向满面病容一副铁青模样的姚云山,鼓起勇气,硬声禀道,“姚公子,希望您能将奴婢的母亲从锦宣侯府带出来,还有,不要让她有半根头发丝的损伤。”
“贱婢,你竟然敢命令本公子?!”
姚云山鼻子快气歪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寒薇薇那小贱种明明已经死了,眼前这个服侍小贱种的贱婢明明没了靠山,可为何她居然还敢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嫌死得不够快吗?
“姚公子你不过是一介商户之子,依靠着姚夫人才一副尊贵模样,可那姚夫人侍候我家大将军多年却连一个侍妾都没挣上,所以还请姚公子稍微收敛一点,否则……你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口气吐出来,柳梅的脸坚硬得犹如岩石。
“噗”
当场姚云山气得吐出口血,目眦欲裂地伸手指着柳梅,“贱婢,本公子杀、杀了你!”
“如果公子杀了我,便拿不到治疗伤口的药了。记住,把我娘安然带回大将军府,你的伤口就会痊愈!”
撂下话,柳梅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不远处吕大夫伸着耳朵听见这番话,眼睛顿时一亮,这世上果真有治疗凶兽的伤药!
不行,刀山火海他也要知道究竟是谁有这能耐,这是解救苍生之举哇。
说不定以后他们大月国的兵马都不会再畏惧敌国的凶兽!
顿时他心中腾起一个计划。
说完话柳梅就跑了,甩开后面的跟踪者,她一个人缩在胡同的墙头,紧紧抱着自己,饶是如此身子还在剧烈颤抖。
方才那些话都是六小姐教她的。
可她好怕,怕自己说完之后就会被打入地狱,她会永不超生的。
狠狠甩了自己几巴掌,感觉到疼痛之后,她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原来她说了那些话之后,也可以什么事都没有呢。
六小姐……六小姐她真好。
转而想到自己此来还有别的任务,顿时柳梅朝着锦绣布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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