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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发病,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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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她很不高兴。”

    盛容煦分明没把眼前的危机放在眼里,反而处处都在观察怀中的奶团子。

    他道

    “你们都愣着做甚,快点去检查龙玉,没看到太子妃等不及了吗。”

    宴留与陈临等人下意识地朝寒薇薇看。

    结果被她冰凉地看过来,顿时一个个都有些讪讪地。

    不知为何,这个屋顶上的假殿下,言语之中隐约有种令人遵从他的统慑力。

    是那种上位者,才会拥有的气势。

    该不会真的是……

    转而,朝那姚云山看去,“龙玉在你手里,拿出来。”

    之前寒薇薇以龙玉盖章,没能成功。

    之后,被姚云山给揣了起来。

    姚云山不动,目光却是询问地朝着祁思灏看去。

    谁料旁边的药童赶过来,刚要把煎好的药递给大夫,冷不防脚下一绊,药汤直接洒了出去。

    洒了姚云山一身。

    “啊……”

    惨叫声起。

    只见姚云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疯了一样扑腾,那般俊秀体面的男子,却在地上惊得打滚儿撕扯衣衫,扑打着上面的汤渍。

    把一众人惊得瞠目结舌。

    那些奉命捉命盛容煦的一干侍卫,也都有些震惊。

    “龙玉在这里!”

    宴留一把捡起落在地上那沾了胭脂红的龙玉,高举起来,大声说道。

    侍卫们顿时收住进攻之势。

    回头去看。

    阳光下,那龙玉色泽温润质地上佳,即使是不识玉的人,也觉得这块玉绝非是普通人所有。

    但有人却说,这玉是假的?

    “太剔透了,不如你们看看本宫的这一块。”

    盛容煦不知打哪摸出一块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玉,放在白日的光线下,慢慢转过去所有人看。

    同时他对怀中人,却用一种正式的语气道,“本宫给你的那块定情龙凤玉,你还留着吧?”

    寒薇薇眼皮猛地跳了下,一时想不起来。

    而他手里的那块玉,玉中竟隐隐有一条龙身样的玉线。

    锦宣侯见之,眼皮不由一跳!

    他知道,未来的真龙天子,都会拥有这块龙玉。

    之所以被称为龙玉,不仅仅是其外形像,更重要的里面这条龙形玉线,是历代大月国天子所有。

    如今皇上把龙玉传给太子,此事满朝文武皇亲贵戚皆知。

    所以龙玉佩带在太子身上。

    但是龙玉竟也有真假之分?

    如果说他的是真的,那么沾了胭脂红的这枚龙玉便是假的。而谁握有真正的龙玉,便是真正的太子!

    “又是你干的?”

    寒薇薇冷不丁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典型的嫌弃的表情,懒懒地问他。

    “那枚龙玉?不错,是本宫给那替身的。”

    盛容煦压低声音,竟坦然承认了,眸子里是夺人魂魄的赞赏。

    他的太子妃真聪明!

    “替身也是你安排的?”寒薇薇进一步探究。

    这个太子究竟有多奸诈。

    他自己安排替身,现在又弄这一出,他想干吗,把博州对他有二心的势力统统清除吗?

    “太子妃你放心,虽然替身是本宫安排的,但过会儿,本宫会把这顶黑锅怪到别的人身上,你就看好戏吧。”

    他揪揪她手感很好的小脸蛋,笑得既邪魅又恶劣。

    “对了,你大哥哥也知道。”

    顺便出卖一下寒侍读。

    盛容煦最近发现,自己太子妃与寒侍读关系好得令人有点嫉妒。

    日常一句话,破坏他们的兄妹之情。

    要把她变成他一个人的。

    “侯爷,现在该如何是好?”

    宴留走到锦宣侯面前,低声询问道。

    怎么办,好像屋顶上那个冒牌货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他是真正太子的话,那么事情可就太大了。

    怕是现场这帮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但,如果他不是,事情可就好解决多了。

    这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容不得半分错。

    当年宴留进帝都城时,他曾经有幸见过太子,但并不熟,现在能想起来的也就一轮廓。

    唯有通过那龙玉判定太子的真假。

    “侯爷?”

    下不来台的宴府尹再度出声,提醒地冲锦宣侯喊了一记。

    “钟大人,您看怎么处理?”

    锦宣侯不发表意见,把锅扔到了钟霁身上。

    钟霁“很简单,谁拿着真正的龙玉,谁便应该是太子吧,将他请下来便是。”

    说着,钟霁径直起身,冲着屋顶恭恭敬敬地一揖。

    “好啊。”

    锦宣侯竟也没有阻止,跟着抱拳也行礼。

    顿时驿馆里面,人们陆陆续续地对着屋顶上的那俊美非凡的男子作揖。

    “请太子殿下!”

    “请太子殿下……”

    满院子浩浩荡荡的声音响彻开来。

    屋顶上的盛容煦笑吟吟地,抱着怀中的太子妃,施施然飘身而下。

    就在这时,被救醒的驿馆太子突然睁眼醒过来。

    他指着盛容煦,不甘地哼哼,“你、你是故意的,那龙玉是被你调包了!”

    话罢,竟一口气没上来,再度昏死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缩在角落里,发病之后犹如丧家犬样的姚云山,突然暴起。

    指缝中的毒针,尽数没入寒薇薇的身上。

    “扑哧”

    之后响起一记刀入肉的脆冷声音。

    “轰”

    顿时,姚云山仰面栽地,竟是腹部中刀。

    他用尽力气,嘶声吼“还不快动手,太子殿下都说了,龙玉是被这个假货给调包了!”

    手指着盛容煦的方向,最后挨不住,昏死过去。

    祁思灏挑眉。

    收到公子爷暗令的手下侍卫,顷刻间,再度朝盛容煦击杀而去。

    而盛容煦这边,似乎是早有准备,护住怀中的奶娃娃,闪转挪腾,竟然没有让任何侍卫近身。

    “若你放下我,便不会有这许多事了!”

    寒薇薇在盛容煦怀里挣扎。

    都到这种地步了,她再不出手,怕是大家都熬死在这里。

    偏偏盛容煦根本不让她动手,只道“你是太子妃,本宫若护不住你,还算男人?”

    刚才那姚云山杀过来,小团子眼疾手快,一匕首插过去。

    可盛容煦更担心他的太子妃,那个是毒针,不知她有没有受伤?

    抽空看一眼她的脸色,见有点苍白。

    他心沉了沉,“是不是伤到了?”

    “没有。”

    寒薇薇掀起眼皮,不悦地看他,“如果你还当自己是男人,尽快结束眼前的这场争斗。”

    她才不是伤到了。

    因为姚云山受伤,所以血槽仅剩一格。

    但,她是不会给姚云山治疗的。

    哪怕血槽空了。

    “别杀人。”

    末了,她忍不住嘱咐道。

    “好。”

    盛容煦只当她是被毒针伤到,现在急需要解毒,对于她的话十分听众。

    更多的侍卫衙差围着盛容煦缠斗起来。

    “太子妃!”

    怀中的奶团子突然闭了眼,歪过头去,她奶香的小小身子沉沉地坠在他怀里,令盛容煦感到不妙。

    连唤了两声,没见她回应,反而见她的唇愈发惨白。

    驿馆内一片如火如荼的打斗。

    而在不远处的勾栏玉砌之后,却有几道人影,缓缓露出了身形。

    “真没想到,那人竟是真太子,而那个竟是假太子,这世上真真假假,乱迷人眼。不过那小丫头竟是太子妃,倒是个识真货的。”

    其中一瘦筋筋的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另一虎背熊腰的男子,却道,“真是可惜了,方才那般险象环生之境,她竟连眼皮都不眨……若非方才谦哥出手,她还是难逃受伤,谦哥是吧?”

    声落,一双双目光均是朝着上方斜侧里的位置看去。

    勾栏处一丛丛碧色的玉枝掩映着。

    却见一滴滴腥檀的血顺着滴落,再往上看,竟是一半溃烂淌着脓血的脸皮。

    却见此人微微侧头,露出了另一半边脸皮,仪表堂堂,眸光炯炯,摄人魂魄。

    若然乍看此人,必然以为是白日见鬼,可怖至极。

    只是他的同伴却不以为意,似乎早已看惯,却是并不准备离开,而是等着他的命令。

    那被称做谦哥的男子,却是伸手入袖口,便见鲜血一般的红穗子自指尖,犹如流水般滑落下来,躺在手心里的,赫然是一枚精工雕琢质地上等的龙凤玉佩。

    半晌,他略显苍冷的嗓音响起,“确是,没什么好看的了,且时候不早,赶路要紧。”

    那二人听了顿松口气,相视一笑,似乎是有点流连不舍地道,“听说这太子妃从前是爹不喜娘不爱的主,却不料今日一见,谁不爱谁傻呢?”

    又唠起了闲话。

    只是那谦哥听到此,眸中溅起乍冷微光,“少些聒噪,还有,不准提此事。”

    那瘦壮二人一听,顿时悻悻消声。

    “来人!”

    突然,盛容煦纵身跃上屋顶,暴吼一记。

    这一次,他拆掉随身携带的信号烟。

    但见头顶的天空一阵烟雾弥漫。

    与此同时,一队甲兵迅雷不及掩耳冲将进来。

    “保护太子殿下,谁敢反抗,杀无赦——”

    甲兵之中,那领首的一袭铠甲,威风凛凛,手中未出鞘的宝刀直指屋顶上那玄色衣衫男子。

    手下之众知道,谁握有信号烟,谁便是太子,是他们应该保护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混乱中,陈临恼斥,冲那领首的相貌威武男子道,“卫巡,你该当何罪,谁让你来太子驿馆杀人的?”

    卫巡冷笑一记,冲屋顶上玄袍男子一拱手,眼神却对着陈临,“陈参将,本校尉做什么用得着你指手划脚?何况,你有眼无珠,是太子殿下派我来的。如果你有意见,相信斩首前,殿下一定会让你说个痛快的。”

    “啊。”

    陈临闷哼一声,被砍了一刀,赶紧躲到一边。

    另一处,锦宣侯等人被这一队突然出现的人马杀得措手不及。

    “快,快调集人马。”

    锦宣侯抽空大声吆喝。

    顿时一枚毒针,嗖地射来,一下扎到他腿上。

    之后再也没见侯爷的叫嚣声。

    “混账,钟霁你往哪逃?”

    祁思灏不由大声吼叱,也追了上去。

    宴留双手举高,直接投降,“莫打了,有话好好说,快点住手哇。”

    他只是个府尹,现在怎么还动上军队了?

    寒大将军他不是病重吗,怎么能派得动兵马呢?

    半柱香时间,整个驿馆的纷乱被平息。

    “还不到本宫这边来?”

    盛容煦冲那寒容傅抬抬下巴,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卫巡亲自去屋内取了椅子放到上首位置,盛容煦抱着寒薇薇坐下来,皱眉问“去请大夫。”

    立时,那给驿馆太子诊疾的大夫们便被喝令过来,给寒薇薇瞧病。

    “我没事,让他们治疗这驿馆中受伤之人,千万不能死了。”

    寒薇薇没说原因,只如此命令道。

    “没听到太子妃的话?还不去诊治?”

    盛容煦一个字都没反驳,令大夫们奉行太子妃的命令。

    大夫们唯唯诺诺地去治疾。

    倒是那些没能逃掉的未曾受伤的等等,皆被卫巡命人押跪到太子殿下面前。

    一时间,驿馆之中,形势调转。

    轮到盛容煦掌控生杀大权。

    “方才尔等都想杀掉本宫,太子妃说了,不让你们受伤或者是死。现在太子妃睡着了,本宫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盛容煦的话就响在耳畔,寒薇薇只是闭目养神,哪里是睡着?

    他这瞎话说得她都睁开了眼。

    倒要看看,他接下来还要怎么编。

    “太子妃你说,本宫是不是把对面那帮人全部都斩了?哦不对,顺便将他们的九族都诛杀了。”

    寒薇薇“……”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她竟有点无地自容?

    见她窘迫的样子,盛容煦笑得炫目耀眼“卫巡,把最后那排十个人拖出去,斩了。”

    盛容煦轻飘飘道,“人头不必拿回来,就挂城门吧,写上一行字,就说这些人妄图刺杀本宫,夺取储君之位,本宫仁慈,不诛九族,只斩三族,顺便查查他们的三族都有哪些,回头都砍了。”

    这般容易的语调。

    砍头比砍白菜还要随意。

    最后一排跪着的众人,以及院中其他人均是惊得哆嗦,有人胆子大,张口大呼起来,“太子殿下,我等都是被蒙混了,不要杀我们啊。”

    这可是杀头的大事。

    都要被杀头了,还怕什么。

    “殿下,那小药丸管用,管用啊,不要杀我等,不要杀啊……”

    就在众人被拖出去之际。

    盛容煦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吐出一字“慢。”

    应牛等人如蒙大赫,赶紧膝行到最前,“太子殿下,您还记得小人吗,您给小人的那粒丹药,哦不,是太子妃给的!”

    他指着自己的同伴诸奎,“他,他被咬伤了,结果现在没死,还好了,您看看伤口!”

    诸奎手忙脚乱地把裤腿儿给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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