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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
匕首划过她身上那矜贵的布料。
钟菱华娇躯晃了晃,发现自己手腕被捏得剧痛,拿匕首的手颤抖之下,居然仅划破这小贱种的衣料。
不行,她要割下小贱种的脖子。
这个小贱种一死,宴修便成为宴氏药房的主人,宴家成为魁首便再无阻碍。
刚要上前一步,忽地眼前一黑,脸上身上一阵炙烈般的疼痛,像是被烈火生生吞噬一样。
“啊,好痛!”
钟菱华抱紧自己惨叫,猛地朝后退去。
下一刻,南门闻谦赶来,捂住口鼻,拖着奶团子远远离开钟菱华。
这时,便看到钟菱华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落地,她抱着肚子,惨叫声连连。
“别靠近她。”
南门闻谦紧抱着奶团子,对挣扎着要上前的寒历桓大呼,“有毒。”
“是那个锦囊有毒。”
他虽然离得远,但方才的那一瞬发生之事,他看得清清楚楚。
锦囊被匕首划开,掉在地上是,里面的东西似乎是泄露了。
那钟菱华便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那锦囊,是寒薇薇身上的。
南门闻谦看了一眼怀中的奶娃娃,正要上下检查她时。
忽地听见寒历桓冰冷的声音厉响起来“别碰我妹妹。”
就在这时,情况倏变。
猛地抬头朝钟菱华看去。
只见这个他心爱的女子,此刻抱着肚子,但身下却无故殷出一滩鲜血。
往上看去,血是从腿处滑出。
“救救我,快救救我的孩子。”
钟菱华惨兮兮地抱着肚子,满嘴哀求着。
这一次是真的了。
不是假的。
她的孩子,快要没了,不行,不可以,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最珍贵的,上天的恩赐。
不可以死。
这是她的孩子啊。
“历桓哥哥,快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她哀求着,尚未成为人母,可语气之中已经有了宁愿死,也要为孩子付出一切的决绝。
“谁的孩子?”
寒历桓冷声吐出四个字。
那匕首上有毒,但是他一点不怕,因为随身带的玉佩,有解毒之效,再厉害的毒,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
这是他幼时从寒容傅那里赢来的,因为在学堂上的一次考试之中,他赢了寒容傅。
那是他的战利品。
只是那时的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块解毒玉佩,竟然会用在这种地方。
他心爱的女人,不仅欺骗他,还要杀他的妹妹,当着他的面。
“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
寒历桓缓缓站起身,眼中染上了嗜血的杀意。
现在,他相信了廖福前来衙门时,对他所说的一切。
“是宴修的。”
寒历桓代她答道,嘴角忽地轻勾,“今日,该去死的人,是你。”
说着,夺过她手中的匕首。
反手插进她的肚腹处。
“混账。”
旁侧窜出一道黑影,轻而易举就将中了毒,身上正流血的寒历桓踹翻于地。
宴修俯身,一把将钟菱华抱起来,急切地去捂她的肚子,不停摇头,“孩子还在,咱们的孩子还在,你撑住,撑住啊!”
“宴修,我对不起你,该早些告诉你的,可是我多么想杀掉太子妃,多么想让你成为宴家独一无二的家主,这样我就……我就可以成为家主夫人了呵。”
嘴角鲜血滑落,钟菱华奄奄一息。
“不要多说,我带你去找大夫,你要活着,活到咱们孩子长大。”
宴修猛然要抱她起来。
只是钟菱华不知是中了什么毒,此刻浑身溃烂,连眼睛周围的血肉也模糊着,几乎要把眼给糊住。
她竭力睁大了眼睛,蠕动着唇齿,发出声音,“宴修,让我再看看你,哪怕是死,让我看着你的脸死,就已满足了……”
举起的手,想要落在他的脸颊,最终却失力地垂落下去。
钟菱华身子一软,自宴修的臂弯间,翻落于地上。
只见摔在地上时,她的正面身子已经糊成了一团,仿佛是包裹在衣料中的一团腐肉。
“啊啊啊啊。”
宴修放声大吼。
目光如野兽般,猛地厉视全场。
先是落在离得最近的寒历桓身上,随后是南门闻谦的怀中。
缓缓地,他自地上捡起钟菱华握过的匕首。
匕首对向地上的寒历桓,然后视线从其冷峻苍白的脸上,一路往下,落在了他的腰下面,腿中间。
之后毫不犹豫,猛地一刀斩落。
“你这混账,肯定日日夜夜都在肖想菱华吧,我要你今后余生,永远只能想,永远做不成。”
嘶呼一记,匕首“叮”地声,插到裤裆之间,没入地缝之中。
饶是寒历桓心性冰冷,此刻也不由地僵住,额上已起了层汗。
然而,他已经逃不动了。
现在,哪怕是个没有武功的人赶过来,把他拖开也好。
可是没有。
南门闻谦从旁淡淡看着,并没有上前救火的意思。
第二刀,倏地落下。
不等刀入血肉,但见宴修闷哼一声,身体摔于地上。
而他抱过钟菱华的身上,竟然也是血肉一片模糊。
竟是被感染了。
“怎么会这样?”
宴修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是你下的毒?”
他质问地瞪着寒历桓。
只是寒历桓也是莫名不已。
“这不是二公子的毒,也不是六小姐的,这是刘老研制的毒。”
这时,廖福赶过来捂住口鼻大声说道。
“宴大老爷,你们宴家与刘老暗中合作,难道还认不出他的毒吗?”
“那刘老研究控制凶兽,到处用无辜之人试药,博州的乱葬岗到底都是死状各异的人,难道你就没见过这种死法的人吗?”
当即,廖福驮着二公子,把他驮远些,免得也染了此毒。
“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啊。”
宴修听后竟是怒极反笑,他死死盯着寒历桓以及那昏迷中的寒薇薇,“可是我不甘,凭什么是你们寒家,凭什么……”
看着他那不甘的样子,寒历桓那冰冷的眉眼却是没有一丝波动。
因为他知道这种滋味儿。
就像是他曾经在心里呐喊过的一样,这世道本就不公。
所以他才会付尽一切,也要超越寒容傅。
呵,只是到最后,他却成了这小小的雷城知县。
那寒容傅却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侍读,虽然是官职不高,但却身处高位,见识权贵。
他呆在这屁大点地方的雷城,与之又有什么可比性呢。
“拿下。”
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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