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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之事重要,六妹妹一时不离开。”
“可惜,于我来讲,我妹妹最重要。”
说着,寒历桓甩开他,径直回去。
屋内,寒薇薇只见寒历桓回来,但寒容傅却不见人影,她大大的眼睛朝门口探望,刚要让柳梅出去看看时。
寒历桓便走了过来,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
屋子里面,温度瞬间下降到零点。
柳梅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弄不懂二公子这是想干啥,直觉得二公子比大公子更可怕。
“寒大人……”
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寒薇薇扭头叫他,话未说罢,便见他坐在那里,眼睛却是缓缓瞌上了,就像睡着了一样。
如果忽略掉他肩头隐约殷出的红色。
“小姐,二公子必然是病得厉害了。”柳梅忽然福至心灵,悟道。
之后找人进来侍候。
把寒历桓的外衣扒了,露出肩上的伤口。
伤口处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鼓鼓的纱布早被鲜血浸透,也不知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寒薇薇不解“二哥哥他,一直这样吗?”
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这分明……分明是头倔驴啊。
“奴婢也不知。”柳梅摇头。
这时王衙役赶进来,他根本就没走,见到这情形,不由地抹把汗,“太好了,终于晕过去了。”
寒薇薇“……”
“如果不晕呢?”柳梅有些生气,这衙差还是人吗,怎么不盼自家大人好呢。
王衙役憨憨一笑,“不晕能有好吗,以大人这性子,不达目的,宁可死。”
自打他与大人共事以来,这位爷,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
实在不招人喜欢,可他招人疼啊。
他家那婆娘就时常变着花样送大人吃的,也没办法,如果不多照顾着点,这大人非死在任上不好。
“会改变的吧。”
就在这时,听见太子妃竟是一副沧桑的口吻。
不错,前世他变成太监之后,不是孤独终老了么,也不像现在这般钻牛角尖。
“小姐,您的意思是?”柳梅不懂。
王衙役也一脸请教的表情,静待下文。
寒薇薇笑笑,“踢到铁板就会变好了。”
“嘿,大人他一路从帝都贬到这小城做芝麻官,这踢的铁板还少?”王衙役摇着大脑袋,很不相信。
寒薇薇“因为铁板还不够大不够硬不够致命。”
命根子应该才是寒历桓真正的宝贝,那玩意儿没了,才能真正挫败他的锐气。
看着睡得无害的二哥哥,寒薇薇无邪地笑了笑,“你该庆幸,我们不是敌人。”
这些话王衙役都听不懂,他只问“太子妃,我家大人他能在醒来之前医治好吗?”
若是他醒了,定然又要忙活,怕是过不多久,又会昏迷。
“差不多吧,你们去准备。”
寒薇薇挑挑眉,把人都屏退出去,在实验室准备一番,直接给寒历桓输血。
很快完成。
然后又命柳梅去找些金疮药,在缝合的寒历桓刀伤上涂抹,之后包扎,结束治疗。
“小姐,这么快?”
柳梅叹为观止。
“过会他就醒了。”
寒薇薇清洗了手,刚要再说什么,榻上的人已然睁开眼。
他道“你若是回博州,我也回去。”
“为何?”寒薇薇有点意外,他不做县令了?
“因为要辞官。”
寒历桓起身,发现自己没有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发黑,甚至身体比昏迷之前要舒服多。
知道是妹妹给医好了,他扭头望着寒薇薇,声音依然冰冷,“如果蚀日莲那些药草都找到的话,你会立即回博州?”
“找到药草,配制解药,可以派人带回博州。”
“那意思,你不回去?”
寒薇薇皱皱小鼻子,“大人的意思是?”
为什么感觉他是在撵她走,其实有八名侍卫的踪迹,她想再多呆几日。
“我要与你一同回去博州。”
“多呆几日不成吗?”寒薇薇不解,他这么急吗。
“那算了。”
寒历桓冷悠悠地吐出三个字,抬腿离开。
刚走到门口,忽地一只胖嘟嘟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寒历桓背对着她,闭了闭眼,干枯的唇瓣微抿,再睁开眼时,眸中是惯常的冰寒如霜“怎么?”
连声音也是威严冰冷的。
“我答应你,回去博州。”
“只要拿到药草。”
寒薇薇小手攥紧了他的衣袖,大大的眼睛空灵得几近虚幻。
半晌,听到寒历桓回复“嗯,找到给你送来。”
说罢,离开。
柳梅无措地站在原地,小姐与二公子这是怎么了。
而很快,王衙役便送了一个锦盒过来,里面安静躺着小姐需要的药草。
他们找了那么久的蚀日莲它们,居然如此轻易就到了手。
看小姐阴沉着脸,柳梅都知道情况不妙,“小姐您说,这不会是与二公子有关吧?”
她明白了,先前二公子是来讲条件的。
讲好了条件,才把药草拿出来。
“把咱们的人都收回来,打道回博州。”
寒薇薇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吩咐柳梅道。
随即,柳梅一走,她便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仿佛是站了很久,看得人眼都酸了,就在这时,她猛然抬头,朝着房梁处看去。
那里空空如也。
大大的眼睛黑沉沉地却依然直勾勾盯着,忽然笑了,笑容灿烂得像日光初升的彩霞,“回到博州,我要先去曲闲阁吃一份点心,疯毒将解开,博州城一定处处都是欢喜鼓舞的热闹吧。”
说完,她也不再多待,转身出了屋。
屋门久久合着,再没有人进来。
而屋梁上依然空空荡荡,只是在屋内的衣柜之中,隐约露出一只青色皂靴。
不过半个时辰,车马准备妥当,太子妃一行人离开雷城,返回博州。
一路上,寒薇薇换了三次马车,只是第四次无奈,只得不换了。
到底是与寒历桓乘坐同一辆车子。
“小姐,这是二公子的药,大夫说他的伤口不能再撕裂了,会有性命之忧。”柳梅无奈地说道。
旁边寒容傅脸色很不好看,“这些年,我未曾在他身边,竟惯得他如此任性。”
不知爱惜自己。
再这样下去,寒历桓他会没命地。
“没事,不是还有咱们在吗。”寒薇薇稚气地笑笑,心头轻哼。
她知道寒历桓的弱点在哪里,而这点撕裂的伤口,对他来讲,不值一提,他算准了,在场的人,没一个会让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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