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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银凭在手,银号不会过问姓名身份,这是规矩,总归不是柳子冉就是了。”
姜莞合了合眼。
巧合之上再添些巧合,事情恐怕就不单单是巧合了。
魏氏显然也想到这个“她这些钱,别是支出去雇人在城中造势,将什么邪祟妖说哄起来,扣在珠珠身上,再有买凶杀人——胡可贞可不就是今天突然死了吗?”
“我们都会这样想,却并没有证据。银号那边线索查到这里就断了,再往下很难追查。”
姜氏声色清冷,此刻却又格外冷静“这就跟想追查谣言的源头是一样的,太难了。”
姜莞眼中却有亮光“先派人去告诉二哥哥吧。”
姜氏看她,她正好也回望过去,因看见了她姑母眸中的询问之意,便又说“如果真的买凶杀人,要么就是买通胡可贞身边当差的,再不济也是胡家能说得上话的奴才,寻常小厮连胡可贞的院子都进不去,拿什么杀他?
要不然就是买通了外面专门干这个的亡命之徒。可这样的人就算进了胡家,也不知道胡可贞的住处在哪里,还不是要有内奸接应,里应外合,才能成事吗?”
她倏尔笑起来“胡明德不是说昨天晚上家里遭了贼吗?我想二哥哥在胡家也不至于一无所获。
咱们查不下去了,就把线索告诉他,正好也问问他,胡家那边查到了什么,互通有无,说不定豁然开朗,形势案情一下就明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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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行那边动作也足够快。
徐照恩带来的也都是经验老道的个中好手,围府拿人,一整套流程下来半刻都不带耽误的。
胡家本就算不得家大业大,毕竟胡明德本身算寒门出身,官又只在四品,他家里这些奴仆婆子们归拢到一处,左不过三十来人。
对照着胡可勋提供的名册一一核过,今日不在府中当差的只有五人。
徐照恩亲自在一旁督办此事,弄清楚后匆匆入正堂屋中去回赵行“有三人是早半个多月前就告过假的,只有两个是今晨胡右丞还没进过宫之前,刚在管事的那里告假离府的。”
他一面说,把名册递过去给赵行看“一个住在城东,一个住在城南,已经派人到他们家中去了。”
赵行听他把后话说完,才接过名册扫了一眼,正在此时,高由敏也从外面疾步而来。
他似乎一路上都走得急,大口喘着气,赵行就没催他。
等他把那口气喘匀之后,赵行才挑眉问他“有发现吗?”
高由敏起先摇头,可没有等赵行再问别的,他急急回道“可是方才京兆府派人到刑部去说,半个时辰前京兆府接到报案,城东出了桩人命案子。
据死者家里人说,他是在胡右丞府上当差的,今晨从胡府告假回的家,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喝茶,他突然断了气,他家里人觉得古怪蹊跷,所以到京兆府去报了案,想请府衙查查看死因是什么。
黄府尹一听说是胡右丞家的奴才,赶紧派人到刑部去告诉了一声,底下人不敢耽搁,找到胡府来回臣的!”
杀人灭口。
赵行脑海中顿时闪过这四个大字“死者叫什么?”
“李有良。”
赵行视线再扫过手中名册——李有良,假三日,回乡探亲。
高由敏显然也看到了,一愣“这是……”
徐照恩脸色快速黑下去“今晨告假离府的,只有两个,李有良便是其中之一。我才盯着人核查完名册,刚派人到他们家中去,现在看来,没用了。”
“去把胡可勋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徐照恩诶的一声,转头就往外走。
结果迎面撞上风风火火往里闯的赵然。
二人相撞,他身形不稳,连退了好几步,本就黑透了的那张脸更阴沉的可怕,才要骂人,一抬头看见是赵然揉着肩膀站在对面,顿时没了脾气“小郡王,怎么这样慌张,可撞上了吗?”
他是个文臣,赵然年轻气盛且是练武的人,这话他也问的出口,可真行。
赵行摇摇头,叫赵然“你干什么呢?横冲直撞的。还不跟徐寺卿赔礼?”
赵然倒是听话,一拱手“徐寺卿,我有急事找二兄,没大留神,你没事吧?”
徐照恩一闪身就躲开了,哪里敢受他的礼“臣无事,臣无事。”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赵行眼皮又一跳“你等会儿再带胡可勋进来,高尚书也先出去吧。”
这小子急的连路都不看了,八成是珠珠出了什么事,高徐二人还是别杵在这儿听比较好。
他们两个也上道,做了礼就往外退,临出门时候甚至顺手替赵行把房门给带上了。
赵然又揉了两下肩,急急叫二兄“父王查到些线索,但再往下查不下去了,珠珠说要跟你互通有无,让我赶紧来告诉你一声。”
他知道皇叔听了珠珠的话,安排人手去查柳明华了,但没想到这么快。
“你说。”
赵然自己往旁边坐了过去“柳明华在明丰银号存了脏钱,但是她那些钱都是柳子冉在管,所有的银凭也都在柳子冉的手上。昨天夜里有人拿着柳家的银凭到银号取走了一千两白银和二十两黄金,但是什么人取走的,不得而知。
我们在家里合计着,实在是太巧了,肯定不对劲,而且珠珠让我再问问你,胡家这边有没有什么发现,你同我说说,我把消息带回去。
她说胡家的案子我们不插手,但两头联系在一块儿,多个人多个脑子,说不定能想出些新线索来。”
银子,买凶,造势,告假,杀人灭口——一切好像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赵行眼皮一掀,在鬓边按了两下,暂且没跟他多说这些,不过还是依着他所言,把胡家的事情言简意赅告诉了他“柳明华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但是李有良现在死了,他那边的线索很可能也会到这里中断,我一会儿会派人去细查他名下的银钱往来,具体的,你们切记不要插手进来,否则皇叔查到柳家的这些事,也得被捅出去。”
赵然眼皮狠狠一跳“二兄,我父王他……”
赵行横去一眼“还不回家?”
他捏了捏自己手心,起身要往外走,终究还是不放心,驻足回望他“二兄,有些事情,你能不能看在珠珠的面子上,连大兄都不要说啊?”
赵行叹了口气,起身踱至他身旁,拍了拍他“回去吧。”
赵然咬咬牙,推门出去,什么都没有再说。
赵行无奈摇头。
瞒了得有几十年吧?
敢让赵然来告诉他,不就是赌他看在珠珠的份上,什么也不会跟父兄说吗?
皇叔可真行。
随后收起这些心思,沉声朝喊了声进来吧,才踱回主位太师椅,重新坐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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