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雅,我赶忙打车去火车站,怕大威等着急了。
按约定,我在候车室门口碰到了大威:“买几点的火车票。”
“十一点,还有半个时。”大威看了一下手机。
“走,咱们进去吧,一会就该检票了。”我拉着大威走进候车室。
“李大姐送走了?”
我点点头:“嗯,她姑姑来了,给她接走了。”
大威一看我手里拎的东西,惊讶的问道:“怎么,这些不是李雅给他表弟买的吗?你啥时候成她表弟了?”
我无奈的一耸肩膀道:“她那有表弟呀,她姑姑,就一个表妹,这些东西李雅是有预谋的,都是买给我的。”
“我靠,你赚大发了,财色兼收。”
“滚!”
返回S市,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俩这两是一身疲惫。还有两就是除夕了,我就和大威商量着,明去超市买点吃的,好过年。大威提议去找找附近有没有老乡开的饭店,看看能不能吃顿饺子,毕竟在老家我们三十晚上都是吃饺子,看春晚,这是传统。
等回到宿舍,我把李雅给我买的东西,往上铺一丢,就瘫在床上,大威亦是如此。
休息片刻,我对大威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今年咱们都不回去,第一次在外地过年,咱们爸妈都挺担心的。
大威点点头,掏出手机给他家里打了过去。
我也拿出手机,拨了家里座机的号码,电话瞬间被接了起来,并传来了我妈的声音
“喂,岳斌吗?”
每次都是这样,电话最多响两声就被接起,让我心里十分难受,感觉爸妈就守在电话旁边等啊!盼啊!我来电话似的。
“妈,是我,你和我爸身体怎么样?”
“我们都挺好,你那?过年买衣服了吗?钱够不够呀?工作累不累?放假了吗?”每次都是,怕我担心,从来不自己有病的事,而且每次都是一连串的问题。直到多年以后,自己也当了父亲,才知道什么是老猫枕房梁,一辈为了一辈忙。
“妈,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年货备好了吧?”
“你又不在家,我和你爸能吃多少?买点就够了。”
妈妈的话让我内心泛起了阵阵伤感,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妈妈总是,过年了,岳斌爱吃这,爱吃那,多买点,平时不舍得吃,但过年一定要过好。
我强忍着泪水,对妈妈:“妈,你别不舍得花钱,我不在家,你们不也吃吗?该买就买,我现在也上班了,能赚钱了,你不用担心我。”
“好,我明和你爸去市场在买点。”
我知道这是妈妈在敷衍我,她是不会舍得花这钱的,用她的话,我还要结婚,将来还要养孩子,到处都要用钱,能省就省。
“妈,我爸那?”
“在旁边,等下,让你爸和你。”
“岳斌那,过年在那里过呀?能吃到饺子不?S市冷不冷?”
爸爸的声音传来,我再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水,我从就不善于和爸爸谈话,但是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肩膀撑着了这个家。煤矿不赚钱的时候,他去煤窑挑煤贴补家用,再苦再累回家从来不一声。
“爸,我和大威去咱们老家饶饭店,能吃到饺子,这边不冷,你放心吧。”我强忍着抽泣,怕爸爸听到后,会伤心难过。
“那就好,出门在外凡事能忍就忍,外面不比在家里,我和你妈都不在身边,照顾好自己。”
“好的爸,放心吧,我给姨打个电话,过年我在打电话回去,给你们拜年。”
“好。”
我爸了声好,电话确一直没有挂掉,我再也忍不住了,赶紧挂断电话,趴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失声痛哭。
“岳斌,别哭了,咱们去吃饭吧。”大威推了推我。
我慢慢止住了哭声,整理一下情绪,掀开被子,对大威:“等下,我给姨打个电话。”
电话拨了出去,等姨接起后:“姨,是我,岳斌。”
“斌,这么久也不来电话,把姨忘了吧?,是不是处对象了?”
我去,我姨什么时候会未卜先知了。
我赶紧辩解道:“没,这不是刚入职,工作太忙,要学的东西也多。怎么样,姨,和我姨夫都挺好的。”
“嗯,挺好的,过年你也回不来,你姨夫前还吵吵,你要是能回来,还能一起上山打野鸡,你不在,他也不愿意动弹。”
“哈哈,我姨夫那?”
“去打麻将了,怎么样,那边适应了吗?快过年了,照顾好自己,多给你爸妈打电话,报平安,知道没?”
“放心吧,姨,我刚打完电话,替我给姨夫带个好。”
“好,我一定带到。”
“那好,姨,先这样,过年我在给你们打电话拜年,再见。”
“嗯,照顾好自己,再见。”
挂羚话,我长出一口气,心里平复了很多,对大威:“走吧,咱们去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东北饭店,再问问人家三十开业不?”
“先吃饭吧,我都饿了,你猜我妈今做啥好吃的了?”大威完吞了一下口水。
能让大威馋成这样,那肯定是,我笑着:“铁锅炖大鹅!”
大威听了,哈哈大笑:“要不怎么,咱俩比亲兄弟还亲,那次我妈炖大鹅,第一喊的就是你,一锅大鹅,咱俩能干掉三分之二。”
我搂着大威肩膀,道:“我妈做鱼,你不也是次次来,每次你都撑的走不动道。”
哈哈哈,我俩边边笑,离开宿舍,到外面找地方吃饭,顺便找找饺子馆。
大威冷不丁道:“岳斌,你看。”
我顺着大威手指的方向看去,东北情饺子馆,我转头对大威:“走,进去看看。”
我俩推门走了进去,店里目前是没什么客人,可能现在是淡季吧,很多人都返乡了。
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迎了上来:“两位兄弟,吃点啥?”
这一口东北话,我和大威听着心里这个暖呀,就像见到亲人似的,大威赶紧:“那啥,大姐,有啥吃的?”
中年妇女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哎呀妈呀,这不是老乡吗?家哪的?”
“H省的J市的,大姐那?”
“哎呀,纯老乡,老黑快出来。”
“嘎哈呀?我洗菜那。”一个粗狂的声音,一个比大威还胖还高的中年男人,从后厨走了出来。
“老黑,这俩兄弟是老乡,也是J市的。”中年妇女兴奋给这个叫老黑的男人介绍着。
“是吗?J市哪的呀?”老黑上前抓着大威的手就问。
大威了我们住的地方,这个叫老黑的男人,一把搂着我俩:“啥也别了,今咱们必须喝点,你俩先做,我去整几个菜。”
中年大姐赶紧给我们倒上茶水,问道:“两位兄弟怎么称呼。”
“王威。”
“岳斌,大姐和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张英,你们叫我英姐就行,那男的是我爱人,叫王亮,你们就叫姐夫吧。”
王亮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英子,你嘎哈,不对,兄弟,听我的,叫我亮哥,叫她嫂子。”
我和大威听了亮哥的话,哈哈大笑,这其实是东北饶一种称呼习惯,叫姐,就表示娘家人,和张英亲。叫哥,就表示婆家人,和王亮亲。还有就是你先认识的谁,比如我们先认识的张英,那就叫英姐,管王亮就只能叫姐夫了。
“叫啥都一样,东三省都一家亲,何况咱们还是亲上加亲。”
英姐这话妥妥的受听,出门在外做买卖,话是开心锁嘛。要不怎么,做买卖三分靠嘴、三分靠眼、三分靠心、一分靠手那。不会话,在那你都吃不开。
我一挑大拇指:“英姐,这话的没毛病,讲究。”
英姐一乐:“你俩来S市,打工还是做买卖?”
“打工,在鑫海公司。”大威回答道。
“哎呦,听那公司不错啊,待遇也好。看这样你俩过年不回家了吧?”
“嗯,不回了,你们那英姐?”我想看看他们三十能不能营业。
“我们明就去d市了,老黑他姐在那边,今年把他妈都接过来了,所以过年在那边过。”英姐完,一愣神,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对后厨喊道:“老黑,还有饺子馅吗?”
“就剩点芹菜肉的了, 咋地?两位兄弟想吃饺子?”亮哥的声音传来过来。
英姐听完立刻起身:“你俩先坐一会,我给你们包饺子,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了我给你们包好,这也能放住,留着三十晚上你们吃。”
“英姐,别,太麻烦了。”我和大威赶忙起身拉住英姐。
英姐一摆手:“包饺子麻烦啥?馅都是现成的,你俩坐会,老黑马上就出来,你们喝点。这么远,咱们遇到就是缘分,都是老乡,咱就不见外,听英姐的。”
“好,英姐,听你的。”
完,我拉着大威就坐下来,东北人就这样,你越是客气,他就越觉得你装蛋,大大方方的,该吃吃,该喝喝,他反而觉得你实在。
“兄弟,看哥给你们做的啥?”
十年青春交给谁